既然妖妃盛名已传明,倒不如好好利用这个身份,慢慢地扭转乾坤,让世人瞧瞧为何嵇憬琛失望且不给予帮忙。
当嵇憬琛把着信息过滤了一边,抬手抚了抚他的脸,想也没想直接摇着脑袋,“太危险,不适合你。”
他侧过头瞧见嵇憬琛眼下隐约可见的黑眼圈,心知鸿洲之事难以入眠,忽然有些感慨嵇憬琛肩上的责任过于重,心蹙了许久,迟迟不见缓。
只是他们当中,必然有一个人要牺牲危险的。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尽,更何况嵇憬琛是君,必须留在逍遥王府,才能安抚其他人。而他只是个男妾,危不危险根本无人在意。
不对,嵇憬琛是在意的。
淳于烁面上表情云云,目光飘忽了开,踌躇问嵇憬琛,“你不信我?”
嵇憬琛神色动了动,将人抱进怀里,语气尽可能的温和几分,说:“你太弱了,并不合适。朕会让于亥去,模仿你的神态以及模样。”
怀里的温度确实舒服了许多,淳于烁闻言不由皱眉,不是很赞同嵇憬琛的做法,“他人不是瞎子,怎会辨别不出我与阿亥呢?”
“木已成舟,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嵇憬琛不想再去解释,把淳于烁横着打抱了起来,掂量了重量,有些不满意。
明明他和淳于烁同吃同喝的,怎么淳于烁体重不增反减,都快赶上一根荒野枯草了。
淳于烁还在争辩些什么,就被嵇憬琛扫射过来的目光震住了,为了不受挨罚,他选择性作为哑巴,把头扭到另一边,赌气似的不看嵇憬琛。
毕竟谁都不喜欢,频频遭受非人的对待。他也是个怕疼的人,也学会看嵇憬琛的脸色,知道怎么样才能乖巧一些。
逍遥王府许多花花草草,君妃路过之时闻得阵阵花香,所有婢女侍卫都面对着墙,不敢去看龙颜,以及坏了君的心情。
按皇宫礼仪,偷窥帝妃相处需挖眸的,所以没人敢坏了触头,害怕地等着帝妃走远,才敢转过头,窃窃私语了起来。
在一旁握着扫帚的傅孀暗了暗眸子,食指心慌地扣着大拇指边缘的指甲,造成了脱皮现象,也没喊疼,直到有人推了她一把,才恍惚回神。
有个与傅孀关系不太融洽的婢女抿唇暗笑,佯装好奇地问着,“孀姐,圣上与纯妃关系那么好,真的会去找你么?”
傅孀皮笑肉不笑地攥着扫帚,“是的,不来我这儿,难道去你那儿么?”
“难说哦。”婢女饶有兴致地看着,扬了扬眉:“那圣上体力真好,每夜在纯妃身上下了功夫,还要来找你。”
话里有讽刺的意味,饶是傅孀想无视都难,只好勉强笑笑说:“毕竟圣上是真龙天子,体力岂能和凡人相比。”
虽是这个道理,但是婢女也不好反驳傅孀的话,脸上的阴郁多了几分,就见阚飞渊握着剑柄缓步走来,才收起了玩闹之心。
阚飞渊算得上是第二个于亥,所有人都敛了神色,露出一脸的恭敬,纷纷施礼给阚飞渊打招呼,接着是纷纷忙去了。
长廊就只剩下阚飞渊与傅孀了。
云遮阳,长廊步入了阴影,两道影子逐渐拉得窄长。阚飞渊走近几步,夺走傅孀的扫帚,用力将其掰断,成了碎骨,扔在一侧。
这是在警告,同是警示。
只有傅孀还伫立在原地,轻挑着眼尾,没太把阚飞渊放在心上,冲着阚飞渊敷衍的笑笑,“阚侍卫,你看着我,难不成是起了什么……歹心?”
阚飞渊眸中有了一丝波澜,眼前人笑变得很狐媚,整个人作势要贴在他身上,他毫不费力地抬手,倏地扼住傅孀的脖子,把人悬空着双脚离地,唇紧紧抿着一条黑线。
傅孀瑟缩着肩膀,眼尾溢出了生理泪水,呼吸逐渐削薄,嘴角却异常的上扬,双手握着那索命的手腕,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杀、我,吧……”
这三个字仿佛用了一个世纪才说得出来,阚飞渊读懂傅孀眸中的讽刺,即可松了手,转动着腕骨,说:“我不会杀你,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为什么?”傅孀捂住被掐红的喉咙,嗓音变得又涩又哑的,整个人倚在墙边,浅浅的咳嗽几声,“我是生不由己。”
阚飞渊淡然说,“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不是他人。”
话音刚落,傅孀突然大喊了起来,显得有些疯癫,“你以为我想么?我也想保命的!”
阚飞渊蹙眉,不想去听傅孀的故事,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只是傅孀还在后背扬声说,“你若是换位思考,肯定会知道我这番做法是为了什么!”
“没有如果。”他顿了顿,侧头看着傅孀有些扭曲是脸,淡淡道,“你要是再挑拨帝妃关系,我会送你一程。”
这个一程究竟是什么,傅孀很清楚,她仰天哈哈大笑,笑得很疯癫。
第42章41
申时三刻,正是太阳最强烈的时候,耀眼的光刺疼了淳于烁眼睛,便抬手遮住光,另一只手拿起草帽为自己遮阳。
草帽做工不算精致,戴在头上总会有几根粗糙的草织不顺着编制方向待着,而是成为了异类,藏在草帽里凹凸了一小块,特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