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放纵?”嵇憬琛继续看着奏折,“朕一日不扫清全国,便一日不放心。尤其是东瀛倭寇,害得朕一个年都过得不安稳,纯妃都和人跑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将淳于烁抓回来,狠狠教训一顿。但他不能,否则有一就有二,淳于烁还是会跑回去的。
自鸿洲发现淳于烁消失后,他先是喊来暗卫与士兵,将所知的倭寇逮住,然后杀了,首挂城头,以作警示。
至于那什么隽的,一早就携款跑了,抓也抓不着,只能让人绘像寻人。
尽管他知道倭寇背后其人,也不能拿淳于策怎么样,因为国不同,不能惩治。
遮屏忽然有规律‘叩叩’了三两声,嵇憬琛坐着不动,依旧保持着批奏折的姿势,余光见皇后的影子,手上还端着什么东西,绕过遮屏,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跪安。”宋玉德腰折了一大半,沉默了片刻,说:“娘娘这是……?”
皇后穿得很朴素,手腕带着褐色的佛珠链,微微施礼,佛珠链发出细微的撞击声,莞尔一笑道:“皇上日夜为国为民辛苦了,臣妾就特意熬了药膳烫,给皇上补一补身子。”
盘子搁在桌上,皇后将其把碗端了出来,打开盖子,慢慢的舀汤,还把一大块肉块舀了出来,推到嵇憬琛面前。
这药膳白花花的,看着就挺没食欲的,还不如吃点带辣的食物。
嵇憬琛本能的皱眉,发现皇后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他翻遍了记忆才得知那女人是客栈老板娘林哩,顿时不愉了起来。
良久,他看到了花甲类的东西,问:“朕虚么?”
皇后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奇怪“啊?”了声,后知后觉嵇憬琛在说什么,失笑几声,道:“皇上健康得很,只是近日忙绿过度,得补一补身子才行。”
嵇憬琛斜睨了宋玉德一眼,似笑非笑问:“你觉得呢?”
宋玉德干巴巴地笑笑,“娘娘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嵇憬琛拿起陶瓷汤匙搅了搅药膳汤,汤匙碰到内壁发出清脆的响声,肚子恰好有些饿了,低头喝了一小口汤暖暖胃,眼睫下垂,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毫无规律的桌面。
在他看不见的视角里,皇后紧绷的手颤抖了一下,眼神尽是欣喜狂涌而至,慢慢的抚平,再来是向后退了几步,给林哩递了个眼神。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能察觉到皇后的不对劲,掌心用力握着汤匙,好似过猛裂了一寸,漫不经心笑了,“皇后这药膳的味道有点怪,朕喝不下了。”
话刚落下没多久,体内一股燥热之气猛然蹿上头顶,紧接着热气朝着四肢散开,理智也逐渐模糊了几许,急需寻找冰冰凉凉的东西抱着。
就算脑子不清晰,他也知道自己中了媚药,还是药性很强的那种。幸亏他只喝了一小口,否则他就会变得不清白了,淳于烁就会更加厌恶他了。
还他他多了个心眼,没打算喝完。
为了让自己保持理智,他‘砰’了一声巨响,那药膳汤洒了一地,汤水溅到了他的衣摆,陶瓷的碗就这样摔得粉身碎骨。
这个皇后胆子不小,竟敢算计他。
防止碎片刺伤嵇憬琛,皇后假惺惺作态,正要去扶着嵇憬琛的时候,怎知被宋玉德抢了先,脚不慎踩到了碎片,疼痛使他浑身发抖,却要生生忍着。
宋玉德脸色一变,眼中泛起了薄怒,问着皇后,“娘娘这是何必呢?”
面对指着,皇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碍于自生利益,出言警告:“还能是为什么?本宫要的是稳住后位,还请宋公公让一让。”
说着,她瞥了一眼身后的林哩,重新看向嵇憬琛之时,不顾脚下的碎片,生生踩了上去,鞋底本就薄,碎片磨破了鞋底,导致脚底受了伤。
林哩咬着牙,跟着皇后上前,下一刻眼睛倏地瞪大,后退几步,后脑勺撞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不疼,还挺有弹性的,转头一看,竟是暗卫。
嵇憬琛五指掐着皇后的脖子,大步朝着墙走,把皇后牢牢禁锢住,赤红的双眸略显魇,“你,找,死,是,不,是?”
因为体内的热气在上涨,嵇憬琛握着皇后的脖子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感觉到皇后肌肤很冰冷,很适合他去去火,但是他不能,他怕淳于烁会嫌弃他。
双脚离地的缘故,皇后双手抓着嵇憬琛的手挣扎,呼吸渐渐稀薄,张开嘴巴抑制不住的唾液溢出,流到了嵇憬琛的虎口,有着窒息的感觉。
“你他娘的,既然给朕喂药!!”嵇憬琛神情激动地掐得更近,狠戾之下,显然有了杀意,盯着皇后在自己手上难受得求饶,怒气不减反增,松开了手。
然后,他扇了皇后一巴掌,声音极大,特别清脆。
皇后惶恐地摸着喉咙,大口的喘气,拼命咳嗽了好几声,才虚弱的回答:“帝怎能无后,后怎能无子。陛下,臣妾只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大脑被扇的一片空白,泛起了耳鸣,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她终于感受到了来自嵇憬琛的气场和威压,算是知道淳于烁会逃跑了。
她以为淳于烁逃跑是少了个劲敌,她以为皇上看在他们成亲多年的份上会原谅她,没料到皇上会那么生气。
毕竟成亲那么多年,皇上也要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让他们相敬如宾。
嵇憬琛闻言忽然变得很温柔,双手抬着皇后的脸颊,贴耳轻声说:“皇后啊,你那么想要个孩子,朕可以满足你。朕有十来个暗卫,你可以挑一个,不,挑两三个也行,诞下你最满意的孩子。”
听似温雅的话,皇后莫名起了鸡皮疙瘩,佛珠不晓得怎么了,脆弱得很,‘啪嗒’一声散了一地,佛珠滚滚,与碎片待在了一起。
皇后心生恐惧震慑,轻轻晃着脑袋,发钗不稳掉落,柔顺的发丝如瀑布般垂直,长及腰。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尽可能稳住声音,说:“陛下,若不是您多年以来不曾碰臣妾,臣妾怎么会出此下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