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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孤月 小糖稚 2009 字 9个月前

正当他深深吸了口气时,傅孀的首忽然探了出来,吓得他步步后退,心脏差点骤停了。他拍着胸脯,翕动着唇,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傅孀率先张口。

“宫变之事你了解多少?”

许清缓过神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普通话果真经过练习好了许多,“再过一个时辰,宫变随时都将来临。”

傅孀点点头,“那我再告诉你个消息,三更宫变就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傅孀笑笑,“我曾经是宰相外室,接到宰相旨意前来勾引圣上的,怎知圣上一心只有纯妃,我哪哪都不能入手。后来回到燕城,圣上没把我送回去,我知道我的命运即将改变,不用担心受到那些非人的虐待了。”

傅孀很少交心,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可怜之人说起往事。她用手臂撑起上半身,坐在了窗沿边上,继续说:“所以我假意继续勾引圣上或者逍遥王,实则把宰相的信息全给了逍遥王。我不想宰相赢,因为我不想死。”

她投明,是因为圣上看似残暴不仁,实则虚之,没对她罚过什么惩。

许清听完一大段话心里很是震撼,良久都找不到话来安慰傅孀,只能双双仰望着夜空,夜隐没在云层里,星星失眠了。

第59章58

清明大雾四起,使燕城陇上一层薄雾,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月匿与树梢,风止雾不散,杂乱脚步聚。

子时过了有一刻钟,妖风忽狂吹着雾,皇宫周围点燃的火把险些灭住,幸好妖风适可而止,留了一线生机。

位于侧边宫门站着几名将士,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雾中出现着银剑折射出的光线,顿时大悟,大喊着:“来了来了!叛军来了!各就各位!”

宫门大开,涌出了许多营军替剑而奔,喉咙发出撕裂的声音,以鼓舞人心。燕军统一穿着黑铠甲,头裹上了黑白色抹额,方便辨认是敌是友。

朱红色的宫墙瞬间染上了血红,在夜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他们只管架着剑闯出一条路来,拿出习武训练的经验,来杀死敌军。

宫墙上排列着弓箭手,以居高临下的角度瞄准敌方,放箭击中好几名敌军,但人是会走动变化的,有的箭不幸落到了友军身上。

一些胆子小的有退缩之意,却被身后的臻王给拽了回来,臻王手搭载他的肩膀上,伸出一个手指,指着下方的敌军,同他道:“放箭,杀了他。”

箭飞在空中,猛地冲向敌军,一箭直入敌军心口,宫门瞬间血流成河。

此时张启鸣携着一部分私军闯入正门,恰好碰到了守在正门的逍遥王,莞尔一笑,拔剑指向逍遥王,笑不入深,很阴森。

“张大人可知,这是死罪?”嵇夷献露齿同笑,顷刻间身后一军营将士出现,顿了顿,道:“这可是会株连九族的。”

能逼宫的人根本不惧惹来杀身之祸,人只会怨恨自己是成功还是失败。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张启鸣很是愉悦。

大概是淮儿不在,张启鸣大大减少了个威胁,才敢现身与正门。而正门是少数人能走的,张启鸣敢走,就表示他的野心了。

张启鸣轻轻喟叹了一声,故作怜惜,“臣也是为了大明好。圣上虽勤政,但从来不听民声有多抱怨,为了民好,臣不得不这样做。”

字字有理,却字字对不上理。嵇夷献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假笑,“是吗?那张大人,你打算推谁上位?”

张启鸣用沉默回答了一起,抬手至空中握拳,私军一拥而上。嵇夷献剑出鞘来,轻啧了一声,一剑划过敌军的脖子。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燕城正门。寒光一闪,又是一刀砍到敌方,那瞬间敌方死不瞑目,凝视着夜空,始终没闭上眼睛。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却非他所愿,可是他不这样赶尽杀绝,张启鸣会放过他么?

答案很简单——不会。

正门兵力算得上少,嵇夷献屏息蓄力,用衣袖擦去额上的汗水,忽地面目狰狞,手紧紧握着手臂上逗留的箭,狠狠拔出来,血喷洒了出来。

他本不是个容易服输的人,提着那把血光粼粼发剑朝着张启鸣而去,拇指擦着血迹,舔了舔铜铁般的拇指,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张大人,投降吧。”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启鸣角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上肌肉在愤怒中颤动,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嘶吼喊了一声。

“我会赢——!”

张启鸣自称为我,表示了这一刻他不再是臣子。嵇夷献步步逼近张启鸣,怎料张启鸣私军数不胜数,莫名间就多出了好几堆人,他和张启鸣就位于中间。

尽管他有些懊恼中了记,但也只能将计就计,在空中翻了个身,跃到张启鸣身后,剑立刻架住张启动的脖子,冷冷警告。

其实他知道他很可能活不到天明,他知道他会献身于国,但他不后悔。他生来是大明皇室,更是王爷,肩上的责任就更多了。

只是他不放心一人罢了。

心中有执念,他再次抬头更为凶戾,酝酿了下力气,扬声道:“本王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们踏入御书房一步的!”

玉玺就藏在御书房,另一半虎符也是。得这两件东西便得天下,所以在怎么样,御书房绝对是个禁地。

张启鸣武力不甚了了逍遥王有何底气,但在一道冲进他视线的人影,他便明白了逍遥王的执念,立即大喊:“抓住他!抓住他!”

嵇夷献身体僵硬了一瞬,咬着后槽牙,忍住没抬首看去,“又不是本王在意的人,抓住他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