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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孤月 小糖稚 1987 字 9个月前

原来是嵇狗来了,乐乐才会如此反常。他把淳于烁放回玉枕上,替淳于烁盖好被子,一改之前的温柔笑意,转之杀意浓浓。

嵇憬琛摸着扳指伫立在圆桌旁边,似笑非笑看着阚飞渊,“阚护卫,你把朕的警告当耳边风了?”

“属下不敢。”

阚飞渊双手抱拳在胸膛前,并没有把嵇憬琛的警告放在心上,也不在乎嵇憬琛有多么的不悦。反正嵇憬琛暂时还动不了他,他就有机会抹了嵇憬琛。

肩上背负着国家仇恨,他相信乐乐肯定同他一样。

嵇憬琛逐步靠近阚飞渊,身高的优势显得他有些居高临下地盯着人看,“哦?那刚才,乐乐在你怀里是作甚?”

“是互相倾诉么?”

“还是……你们旧情绵绵思远道呢?”

不管阚飞渊怎么回答都会跌入陷阱,躺在床上的淳于烁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睁开眼睛,赤目地看着嵇憬琛,道:“都怪我病了,身子力气提不上劲儿。”

嵇憬琛视线落在他身上许久,板正扳指的位置,推开阚飞渊,弯下腰,右手捏着他的下巴,语气柔软且森然,“乐乐啊,你身子弱可不行啊,否则你怎么满足朕呢?”

这里的满足是何物,淳于烁一下就听明白了。他本就脸皮薄,惨白的脸色瞬速染上一抹红,上牙咬着下唇,好似要挤出血色。

就连耳朵都罕见地冒起了红热的触感,他狠狠地转过头,怎了敌不过嵇憬琛的力气,嘴里硬生生吐出两个字,“无耻!”

嵇憬琛闻言眼底泄出笑意,坐在床边,揉了揉他的脑袋,耸着肩膀笑了两声,“只对乐乐你无耻,这才是夫妻之道。”

究竟什么是夫妻之道,怕这世人都没有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夫妻之道,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性欲,为其开枝散叶。

因为淳于烁有着信息差,并不知道张氏皇后已经被废黜,更是死了。淳于烁扯着被子却不得弹动,咋一看是嵇憬琛‘好心肠’地拉着被子,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态度,让他十分恼火。

虽然这幅态度谁也没有说明,但是淳于烁很清楚,是因为他父皇母妃都会那么看着他。

他翻身对着墙壁,虽奇怪嵇憬琛忽戾忽热的脾气,但也没做过多的猜测,在他眼里嵇憬琛阴晴不定是事实,不分他人。

“夫妻之道?”他自嘲道,“能与圣上行夫妻之道的,只有张皇后有资格。”

嵇憬琛轻嗤了一声,“张氏?她死了。所以皇后之位,朕会把你提上来坐,这样不就有资格替朕诞下皇长子,行夫妻之道了么?”

大概是嵇憬琛的话过于小众,这让淳于烁被打的措不及防,怔愣了片刻,再次翻过身看着嵇憬琛,脑海闪过几缕的思绪,很快就压了下去。

然后他脑袋都往前探了探,正好与阚飞渊对视,彼此都能看见晦暗的神色,半响,佯装漫不经心问:“我真能成为后宫之主?”

嵇憬琛唇边笑意加深,半压着眼眸,“能啊。能妨碍我们的人,朕都一一清除了,所以别怕有人会阻止你上位。”

这番话让淳于烁迟疑了顺,好似想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问出口。他心里有了答案,只是没想到嵇憬琛会如此残暴,杀了张氏一族。

至于逼宫什么的,淳于烁是不知晓。所以嵇憬琛也没打算隐瞒,轻描淡写似的补充,“张启鸣逼宫失败,所以,死了。乐乐,朕是为了你才如此,明白吗?”

淳于烁不被此话所蛊惑,更不认为他人的死与他有关系。他手肘着窗,整个人倚在床头,避开了这个古怪的话题。

“阿渔……”

他喊着阚飞渊的字,忽然被嵇憬琛捂住了嘴唇,嵇憬琛食指竖在薄唇前,“嘘,你该喊的是阿淮。”

淮字是嵇憬琛的字,只是他不愿意叫的那么亲密,而是直呼其名,“嵇憬琛。”

嵇憬琛也不恼,笑着“嗯”了声。

“我恨你。”淳于烁不止是一次那么说了,但他怕嵇憬琛会忘记这事儿,只能不断的重复,试图让自己恨意加深。

然而嵇憬琛没什么表现,唇角仍旧挂着笑涡,“朕知道,但是有恨,说明你对朕绝非没感情。比起你无视朕,恨,才是朕最大的喜悦。”

淳于烁像看疯子般地看着嵇憬琛,万万没想到嵇憬琛会那么病态,眸色闪过难以置信,不多时转为冷嘲热讽。

大概是大病初愈,淳于烁的精神随着时间犯困,重新闭上眼睛,有了逐客的意思。

好在嵇憬琛有事要办,没多留于此,望着天色临近夜,同他说了句,“既然你醒了,即日辰时就启程归家。”

淳于烁没作声。

嵇憬琛也不勉强他回答,拂袖而去,还不忘悄悄告诉宋玉德,记得派人来监视淳于烁。宋玉德颔首,也学着暗卫隐没。

良久,暮落山,月悄然挂起,淳于烁轻轻叹了口气,“阿渔,你向来厨艺不错,所以我求你,教我下厨。”

阚飞渊怔怔望着憔悴的人儿,声音堪比落叶虚淼,“好。”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再说过多的话。淳于烁终是抵不过睡意,含了药,再次深深睡了下去,梦里那些死去人的面孔陡然出现,一直喊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