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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孤月 小糖稚 2012 字 9个月前

换句话来说,皮笑肉不笑。

嵇憬琛回想着昨夜审出的结果,伸出手,摸了摸淳于烁的耳垂,好笑问:“乐乐啊,你知道嵇音音和阚飞渊是什么关系么?”

很显然,淳于烁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耸肩。

他沉默了须臾,心不在焉地瞥了旁边的树木,一片衣角露出,笑了笑,自问自答,“他们啊,是夫妻关系。阚飞渊失忆的那段期间,嵇音音把人掳走强制性结亲,在你嫁给朕这些日子来,他们还有孩子了。”

所幸的是,淳于烁在鸿洲那段时间就把阚飞渊的经过摸清,对于嵇憬琛的挑拨也就没太在意,静静咬着下唇,在阳光下,额头都出了汗。

是嵇憬琛替他擦去汗水,阳光下那双墨色瞳仁拥着他倒影,深深浅浅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觉得很冷也很冰。

本来嵇憬琛还想继续挑拨离间的,但看着淳于烁那双无色无光的眼眸,心震了下,罕见觉得很慌张,突出一口浊气,不露于表面。

阚飞渊,永远是他嵇憬琛的一根刺。他知道,如果没有他强行把人带回去,淳于烁肯定会和阚飞渊和和睦睦,共守家。

也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忽然有人掐着公鸡嗓喊道:“陛下,辰时已过,是时候出发了!”

二人回过神,齐齐收回眼神,同时皱了下眉,便往宋玉德的方向去。

马车上,淳于烁不舍望着母妃的方向,为了不露馅,他极快盖下了帘布,神态很自然到位,很是漫不经心。

这个神态是他昨夜苦练的,就是不想让嵇憬琛,杀了他母妃。待有日他复仇成功,定要将母妃带回来大淳。

直到马儿长嘶,帘布晃动了一下,淳于烁缓缓闭上眼睛,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他好似听到母妃隐隐的哭声。

手拳头紧紧攥着,呼吸逐渐起伏跌宕,他胸口一阵幽幽的刺疼,像是万剑穿了心,肚子的孩子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一紧,使他难受。

嵇憬琛握着他另一只手,捏着他冰寒的掌心,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他。

马车穿梭于辽阔的天地间,承载着人们归家的希望,起初马车内还算和谐,两人静默欣赏沿途的风景,山高水流且空气中氤氲着山水的清新空气,鸟儿高歌一曲,在马车踩到树枝,忽然噤了声。

内,只有嵇憬琛和淳于烁两人,至于宋玉德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布,坐在外面,与车夫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天。

聊的倒不是什么国家大事,而是简简单单谈着那些灵异的画本。在这秀丽是地方,竟显得一丝诡异,这让淳于烁无话可说。

然而安静了太久,嵇憬琛有些静不下心来,试图与淳于烁交谈些什么,那些不快如同尘封的旧物重新揭开来,开始提起阚飞渊的事情。

“乐乐,你还在心系于他么?”嵇憬琛视线在淳于烁修长脖子定看定,眸色一深,还是不愿放弃调拨关系,“他已娶妻生子,早就不干不净了,你何须为了他,与朕怄气呢?”

这番话听得淳于烁阵阵不耐,不认为他只是简单的怄气罢了。他是恨嵇憬琛的,又与阚飞渊有什么关系呢。

只可惜,淳于烁性子倔得很,宁可把心事藏在心里,也不愿意外说。他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黑线,眨了眨眼睛,把手探出窗外,随手摘了一片绿叶。

这片绿叶不规整,大约是被鸟儿啄掉了一小部分。

对于淳于烁的无视,嵇憬琛无法完全压抑心中的怒火,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淳于烁,你现在是朕的人,你要是敢对朕不忠,朕肯定会让你沦为人彘的!”

淳于烁不悦转为烦躁,听着嵇憬琛的话不免觉得好笑,一声冷哼以表心情,却也不想表达什么。反正要是撕破脸皮了,他肯定会拉着嵇憬琛一起死,绝不能让嵇憬琛独活,不然他会对不起父皇他们。

淳于烁最擅长的还是沉默,这无疑是把嵇憬琛怒火攻心,而变得暴躁,他突然用力扯住淳于烁的头发,两人之间的撕扯愈演愈烈。

“你是不是,还对阚飞渊,还抱有私情?”嵇憬琛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虎口掐着淳于烁的下巴,近乎要把淳于烁下巴给掰断。

下巴是个敏感的地方,淳于烁好像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在愤怒与无奈之间挣扎,最终硬生生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这个单字,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

很显然,这个答案激怒了嵇憬琛,他当即给了淳于烁一个响亮且清脆的耳光。听得帘外的宋玉德一颤,低下头,也不敢去探究些什么。

然,淳于烁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红肿,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却因为嘴笨又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辞来还击,只能半响后诅咒嵇憬琛断子绝孙。

可是嵇憬琛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断子绝孙呢,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再次抬起手,准备给予更重的伤害,但他看淳于烁闭上眼睛,熟练地躲闪开来,一时间愣住了。

这个动作,他记不起看过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闭上眼睛。尽管他有心疼之意,但语气依旧凶狠,但其中夹杂着一丝疑惑:“朕待你很差劲么?”

这话一出,轮到淳于烁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好似被钉子定住了四肢,随后暗了暗神色,默默地低下头,委屈顿时大发。

“很差,很差,很差。”虽然只有六个短短的字,却是淳于烁近些日来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同时也在投诉嵇憬琛的不是。

嵇憬琛怒气突然消了一大半,看着掌心的方向,慢慢覆盖在淳于烁红肿的脸颊上,“可是乐乐,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