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言之凿凿,我却不以为然。”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女帝武梦云尤为诧异,不解徐昊轩何故出此不敬之辞。连普济也为之一愣,半晌无言。
徐昊轩见普济面色错愕,心中甚是得意,正是享受这一刻惊愕又无奈的神情。
但他旋即恢复常态,正色道:“我大乾乃礼仪之邦,儒家传承千载,岂容外人肆意诽谤?身为读书人,自当秉承仁义,锄强扶弱,救困济贫,卫道扬儒,弘扬吾儒家精髓!一味贬低儒家,实乃无稽之谈。”
他转而向行衍问道:“行衍大师,你说是也不是?”
行衍忆及徐昊轩之前的种种护持,额上不禁冒汗,显然感受到其中的威胁之意。
行衍沉默良久,忽而笑道:“施主所言极是,佛门不应轻率否定所有儒士。”
行衍此言,瞬间扭转局势,似乎将过错引向佛门自身。
刘振冷言道:“既如此,若普济高僧认为儒家有误,改正便是。”
普济笑眯眯答道:“施主所言不虚,佛门或有疏漏,儒家亦非全然无瑕。吾等佛门弟子,当修正偏差,使天下人心向佛。”
“儒士惯以儒家大道自束,更欲以此规制他人。”普济微哼,“佛儒本同根,儒家大道虽重,较之佛道传承,尚有不及。”
“望各位勿再固执己见,误入歧途。”
“佛法旨在度化世人,我佛门怀揣普度苍生之慈悲。诸位若愿归依我佛,定能积累无量功德,来世享乐。”
普济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企图说服在场儒家学者。
对于大乾群臣而言,这无疑是对儒家的赤裸挑战。在座官员多为科举出身,却遭普济公然否定,群情激愤。
刘振喝道:“好大的口气!”
儒家士子岂是甘受屈辱之人?闻此言,更是怒不可遏,纷纷起身,痛斥道:“我等身为堂堂士绅,岂能背弃儒家,拜倒于佛门之下!”
普济依旧笑容可掬:“佛门以普度众生为己任,非独限于佛门中人,更涵盖了天下苍生,各国百姓,此方为真普度。”
刘振大笑讽刺:“好一个普度众生!只可惜我所见,佛门之中,多收留奸邪之徒,滥杀无辜,欺凌百姓!”
普济微笑应对:“施主言之有误,我佛门弟子,皆以救苦救难为念。”
“哈!好一个救苦救难!”
“你们的救苦救难,怕是已令不少人命丧黄泉!”
“果然是佛门妖僧,罪孽深重!”
四周儒家大家的责骂声此起彼伏,徐昊轩暗暗感叹,这些大儒终究太过年轻,远非普济的对手。
随着儒家士子的攻讦愈发激烈,普济却是脸皮愈厚,不消片刻,便将这批大儒驳得体无完肤。
此刻,刘振忽地语出惊人:“普济,你不过是瞧孔夫子不顺眼,心怀取而代之的野望吧。”
普济淡然应对:“世间万物,能者居上,倘若苍生渴求佛陀指引,佛陀自会顺应民意,替代孔圣之位。”
言辞之间,刘振心内泛起一阵失落。原以为手握普济把柄,哪知这和尚油盐不进,一番心思终归徒劳。
刘振的挫败引得四周一阵哗然,普济和尚的话语仿佛一记记耳光,打得众人面红耳赤,只差触及女帝武梦云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