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盯着赤奋若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这些暗卫，说是属下，其实更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今为了保护自己，一个个身负重伤，甚至丢了性命。
「赤奋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赵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赤奋若身子一震，连忙单膝跪地，「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保护殿下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好了，起来吧。」赵凡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心中不忍罢了。
「殿下，您也不必太过忧心，暗卫的职责便是如此，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赤奋若见赵凡情绪低落，反过来安慰道，「倒是殿下您，此番前往南疆，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赵凡点点头，他知道赤奋若说的没错。
如今自己是被贬的王爷，这一路前往南疆，危险重重，一个不慎，恐怕就再也无法踏入京城半步了。
等赤奋若离开后，赵凡斜靠在床榻上，剑眉微蹙，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黑衣人临死前那充满怨毒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拖入深渊。
「殿下，您在想什么？」沈昭昭一边用干净的布巾替赵凡擦拭着手臂上的血迹，一边轻声问道。
烛光映照下，她白皙的肌肤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吹弹可破。
赵凡看着眼前佳人，心中那股烦躁之意稍稍退却，他握住沈昭昭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沈昭昭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像熟透了的苹果，娇艳欲滴。
她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遮掩住眼底那抹慌乱。
「殿下，您的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赵凡毫不在意地说道，目光却落在沈昭昭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心中一动，问道，「你怕不怕？」
「怕，怕什么？」沈昭昭猛地抬头，对上赵凡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眸，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怕那些刺客，怕本王……」赵凡故意顿了顿，看着沈昭昭那慌乱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怕本王死在外面。」
沈昭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赵凡话里的意思，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羞恼的绯红，嗔怪道：「殿下就会取笑昭昭。」
「哈哈哈……」看着沈昭昭娇俏的模样，赵凡忍不住大笑起来，胸腔的震动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