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话多好听!
“以后可多练练,怪不得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给朕写过奏折。”景帝微微颔首,又道,“要不是李阁老帮你说好话,朕今日不打你几十大板都气难消。”
显然,景帝对于这难看的字着实觉得很丢人。
“臣弟以后定当勤加练习!”司徒逸偷瞄了景一眼,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说,“皇兄,”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司徒逸忽然停下了笔,把纸张递给了李登峰,“李阁老,我算完了!”
算完了?
开玩笑吧?
有这么简单么?
李登峰一愣,旋即把纸抓了过来,边看边点头,眼中的精光大作。
“妙啊,太妙了,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还从见过此种算法!”
景帝看到李登峰的表情,不禁有些好奇的询问,“李阁老,这家伙真算出来啦?”
“陛下,当真如此啊,虽然老朽还未计算出真正的答案,但按照上面的公式,也是八九不离十,待会老臣算出来一对照便一目了然了!”
有了李登峰的笃定,景帝这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时间不长,约莫一个时辰后,李登峰也停下了笔,把两份答案一对照,不能说完全一模一样,但也是大致相同。
三百六十一万灾民,按照以三个月为期限,大轩目前的米价为一两银四百升升米,按照大轩赈灾制度所规定,每人每日平均是一点五升,因此得出的结果则是
需要一百二十五万八千九百八十六两银子。
朝廷要购买五百四十一万五千升粗米赈灾才够。
这只是个粗鄙估计,以往赈灾往往贪污太多,这次景帝才想着计算一番心里有个数。
看了一会,李登峰把纸张递给景帝,然后看向司徒逸,激动的说,“六王爷,此种算法真是你从古书上看到的?那古书能不能给老朽看看?”
这个问题倒把司徒逸给难住了。
什么古书可都是他瞎编的!
自己这到哪去给他找什么古书啊?
“怎么?难道要朕请你拿?”
景帝这时候也把看完了,见司徒逸有些扭捏的不说话,顿时脸色不悦。
“不是臣弟不愿意拿出来,而是时间太久臣弟也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司徒逸故作憨厚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弄丢了?
闻言,李登峰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了!”
“如此精妙绝伦的算法,要是大轩能掌握,必将造福后世,我大轩这一朝必将名垂千古啊!”
听到李登峰这段话,景帝心底为之动容。
那个皇帝不想流芳百世?
景帝已然如此,可如今这个大好的机会却被司徒逸这家伙给弄没了。
这让景帝心底很是不爽,神色难看的瞪着司徒逸,“说到底还是没用,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不保管好,要有此物,朕做主封你为镇国王都未尝不可啊!”
镇国王?
又画大饼?
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
不不过,要是真能讨得景帝的欢心,好处定然是少不了。
暗自思索片刻,司徒逸小心翼翼的说,“虽然那本书不见了,但臣弟依稀记得其中一部分,还有些太过复杂的,臣弟也有些记不清了……”
哦?
此话一出,景帝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色稍稍好上不少。
“无妨!”
李登峰更是眼前一亮,赶紧把纸笔推到近前,急不可耐道,“六王爷,你能写多少写多少,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老朽必当义不容辞。”
李登峰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吧,只不过……”
司徒逸看了看手中的笔,有些伤脑筋了,自己这一手字写得实在是太臭了。
要是待会写得不清晰,肯定又要被景帝骂个狗血淋头。
可要是不写,景帝又会给他穿小鞋,这可真是蛋疼。
“嘎嘎嘎……”
就在司徒逸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听到几声熟悉的叫声,闻声望去,司徒逸双眼骤然一亮。
“你愣着做什么?”
见到司徒逸迟迟不动笔,景帝又换做一副严肃的神色,“只要你写出来,朕自会命人钻研,到时必然记你一功!”
“臣弟这一手字写的确实不咋滴,怕污了皇兄的眼睛!”
司徒逸睹了景帝一眼,又赶紧接受道,“不过臣弟自己做了一支笔,倒是……”
还没等司徒逸说完,景帝便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让朕等你回去取笔了再来?”
“哪能啊!”司徒逸摆摆手,指着在池塘玩水嬉戏的几只大白鸭说道,“只需要皇兄命人从那几只鸭子身上取几根长羽来即可!”
鸭子?
这皇宫里哪来的鸭子?
众人一愣,顺着司徒逸手指的方向看去。
景帝一脸黑线的笑骂道,“那是乌兰国进贡的雪雁。”
雪雁?
自己这便宜大哥不会被人忽悠了吧?
这玩意叫起来怎么和鸭子一个声音?
“哈哈……”
李登峰彻底憋不住笑出声,“六王爷没见过倒也正常。”
景帝嘴角一阵抽动,卷起袖子想了想又放了下来,然后又把鞋子脱了犹豫片刻又穿了回去。
一时间也不知是揍司徒逸好,还是抽他好。
能把雪雁认成鸭子也就他一人了吧?
司徒逸郁闷的不行。
不就是把雪雁认成了鸭子么?
难不成这都成对景帝大不敬啦?
指雁为鸭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只要不,指鼠为鸭,都算好的了!
唉。
算了!
司徒逸深吸口气。
几根鸭毛搞得像宝似的。
不拔就不拔吧!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凑合一下用毛笔算了,要不是不懂可别怪我。
我也是无可奈何呀!
念至此,司徒逸又拿起毛笔,“是臣弟见识太浅,考虑不周,还请皇兄莫要见怪,臣弟这……”
“慢着”
景帝袖子一甩,怒斥道,“朕今日倒要涨涨见识,看你怎么用鸭毛……不对,是用雁毛写字……”
景帝心底一抽,暗骂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自己都被这浑蛋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