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长风道:“严书记,您也知道,高雷磊是桥码镇学校出去的,他这趟回来就是想要为桥码镇学校撑腰。
但是,之前不是说,他要两天之后才带队来调研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到了现场?”
周立潮道:“这肯定和桥码镇的陆轩等人有关系,昨天晚上,我让区教育局李明方、桥码镇新校长马有才封锁学校的时候,马有才就发现了陆轩、张青等人在校门口想要冲击校园,后来派了公安和城管的人去才将他们拦阻在外!
应该就是陆轩、张青等人让高雷磊连夜赶来!
温副省长应该是陪同高雷磊一起来的!”
“咝……这就难办了!”
严良刚不得不忌惮,毕竟自己的职务和高雷磊、温元娟相比,差了一大截,他是不敢直接得罪的,“高雷磊的母校被拆平了,那个被压死的退休老师应该是高雷磊的老师吧?高雷磊肯善罢甘休吗?”
周立潮道:“他就是不肯善罢甘休,又能怎么样?严书记,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争取桐书记的支持,将严俊从拘留所弄出来!”
严良刚皱眉:“现在这种情况将严俊弄出来,是不是会犯众怒?毕竟,这次的拆迁工作是严俊指挥的啊!”
周立潮道:“严书记,我倒是认为,越早把严俊弄出来越好。
毕竟,严俊是邓书记的秘书,而且严俊对我们的决策部署知道的也很多,他在里面越久对我们来说越不利!”
邓长风也点头道:“是啊,严书记,严俊是自己人,很多事情他都参与其中,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尽快把他弄出来。
只要严书记您同意,其他的事情我们去操办。”
毕竟带走严俊的是区公安局,是区长唐城河要求的,毕竟邓长风是区委书记,加上周立潮这个常务副区长要区公安局长放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事,但这个事情,他们要先征得严良刚的同意,毕竟严良刚代表的是桐书记!
严良刚听后,深吸一口气:“放人,我是没有太大的意见。
但是,这个话怎么说得过去?今早严俊指挥学校的拆迁,出了人命,这种情况下要是就这样放人,怎么能说得过去?会不会越闹越大?”
周立潮建议道:“严书记,这个事情其实好办,只要把责任推到沈传秋和拆迁队身上就可以了!”
严良刚、邓长风的目光转向了周立潮,想听听他又有什么好点子?严良刚问道:“这个责任怎么推?”
周立潮笑了下说:“第一,这次拆迁之前,公安和城管是拉了警戒线的。
但是,沈传秋和李鹊儿强行突破警戒线,冲入推土机和挖机作业的现场,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其次,死人的事,严俊也完全可以推脱责任。
可以说,他发现沈传秋和李鹊儿冲入拆迁现场之后,就向推土机叫喊,发出指令,让机器停下来。
但,这个时候操作人员没有看到,大楼就倒塌了,才酿成了悲剧。
因此,这只是一起意外,原因是沈传秋、李鹊儿不顾警戒,强行冲入作业现场,说白了就是找死!
当然,我们可以说是一起‘意外事故’,主要责任还是在沈传秋、李鹊儿这两个当事人,次要责任是推土机、挖机的操作人员,最后严俊是想要叫停操作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的意图是好的,只是没有来得及阻止悲剧发生,责任是微乎其微的!”
严良刚、邓长风听完周立潮的话,觉得他的点子还真的不少,对于如何推卸责任、逃避追责真有一套!
严良刚道:“你说的这一套说法,倒也合理。
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会不会有人拍了照或者录了像?拍照倒还好说,录像了就有点麻烦。
就怕现场有人录像!”
“严书记,您这点说得太对了。
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周立潮道,“所以,一小时前,我特意赶到拘留所去见了严俊,和他聊了。
我重点就是问他,当时现场有没有发现有人在拍照或者录像?要有的话,就有点麻烦。
要是没有,我很快就能把他捞出来!
严俊说,他当时也特意关注了现场,就怕有人拍照和录像,也让手下一定要关注这个事情。
幸好,没有发现任何人拍照和录像!”
其实,严俊骗了周立潮!
严俊看到了杨立娟在露天楼梯上拍摄,并且派人去抓杨丽娟,最后没有成功。
但是,严俊见周立潮特意问起这个事情,如果说有人拍摄了录像,周立潮等领导恐怕会心生忌惮,不敢将他捞出去。
严俊目前最希望的,就是能早点从拘留所出去,一切等出去了再说。
因此,严俊特意向周立潮隐瞒了有人摄像的事,周立潮自然也不会向其他基层的人和普通干警询问这个事情。
严良刚听说没有摄影摄像,也就放下心来,道:“这个事情,你们做主吧!”
邓长风忙笑着感谢:“严书记,我和严俊都感激您的大力支持!”
严良刚道:“唐城河那边你也要做好工作,既然是他下令把严俊拘起来的,你们放了严俊,他肯定有想法,说不定还会去找刘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