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啊,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入夜之后,众人仍然还在崎岖的道路中行走,尚未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更别说一个安稳的落脚处了。
无人机发回来的景象也是前方仍然崎岖,即使星夜赶路也是无用,更何况队伍里还有这么多老人和小孩。
基地长当机立断,原地扎营休息,轮班巡逻保证安全。
在这一片被月光稀薄照耀的荒郊野岭中,夜色如同厚重的墨汁,异能者们从空间中翻出各式各样的器材,有充气垫、有木板、也有钢板,只要是能用上的,都拿来平整地基,在上面纷纷扎起营来。
原本漆黑的夜色中,也挂起了一盏盏昏暗的煤灯,无声无息地温暖着众人的心田。
四周是空旷但崎岖变形,如同地震现场的高速公路。
而远处则是密密麻麻、参差不齐的树木,它们的影子在夜风中摇曳生姿,仿佛一只只潜伏的巨兽,静待着未知的猎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夹杂着泥土与枯叶的陈腐气息,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名野花的淡淡幽香。
而这阵幽香在此时此刻却显得格格不入,更添几分诡异,让木系异能者们感到很不舒服,越是高阶,感受越明显。
尤其是白露,披着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顶着邬千煦杀人般的目光,硬是挤进他们家的帐篷,跟来嘉宜一左一右抱住仿佛小太阳一样散发着温暖的奶团子,沉沉入睡。
把人家的一家之主赶到帐篷外面去守夜。
高大的壮汉窝窝囊囊地抱紧双臂,裹着小毯子,可怜兮兮地缩在露营椅子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都快要伸出去了。
除了守夜和巡逻的人,呼噜声渐渐响起,此起彼伏,仿佛在弹奏一场野外的交响乐。
突然,一阵低沉而悠长的狼嚎划破了这死寂的夜空,非常的清晰有力,直接穿透了每个人的心脏,把未眠之人的瞌睡瞬间吓走,也让沉睡之人的血液都为之凝固,犹如噩梦中惊坐起来。
这狼嚎,既像是狼群集结的号召,又似是对入侵者的警告,让人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汗毛直竖。
人们惊恐地相互依偎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安。
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深深畏惧。
有的人紧紧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令人心悸的声音;有的人则瞪大眼睛,四处张望,生怕那狼嚎声中隐藏的野兽会突然窜出,将他们吞噬。
而孩子们,则是哭喊起来,紧紧地抱住身边的大人,好像丢了魂一样,不管大人怎么哄,都无法停止苦恼。
就连往日里号称最勇敢的邬文霜小朋友,此时也红肿着双眼,小脸上挂着泪水,小脑袋深深地埋进妈妈的怀里,吸取着安全感。
夜色中,风似乎也变得更加猛烈,它穿梭在树林间,发出阵阵呜咽,与狼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乐。
在这荒郊野岭的半夜时分,狼嚎声代表的不仅仅野生动物那么简单。
它们很有可能是在末世后经过不知道多少次异变,变得更加凶猛,更加嗜血没有人性,也更加聪明的变异野生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