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嘿然冷笑道:
“我现在是代理知县,等贼军退了,这代理两个字,可能就能去掉了。”
“咱们这地界恐怕会被这股贼军袭扰不停,谁还愿意上这儿来当官?只怕谁来之前,都得掂量掂量,看看是不是也得落到江兆那般下场。”
“别人都不愿意来,这元成县又不能没有知县,毕竟也是西岭州连接中原的重镇,岂能少了人主持?”
“到时候,我这当了十几年主簿的老人,可不就是最好的人选?怕是用不了多久,这知县的任命就得下来!”
“到时候!”
赵斓嘿嘿一笑:
“在这个地方,多大的官也不如我这个现管的官好使,致仕的尚书侍郎,见了父母官还要磕头呢。”
“就算不是真下跪,也得做出个样子来,老子到时候当了县令,不把他侯家给折腾的来我这跪地求饶,我就把姓倒过来写!”
北辰萧不得不承认,赵斓说的很有道理。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还用不着等十年。
但他不想这么做,他要去侯家闹事,不但是为了赵斓,还有两个别的目的。
其一,是为了替天行道,也看侯家不爽。
可以说冯锆这个武将的投敌,侯家也占了不少原因。
冯锆虽然投降了贼军,还引了贼军入城,但北辰萧有些同情。
冯锆这个人,老实,重情义,不够圆滑,没有多少讨好应对上司的手腕。
所以尽管他和手底下这些兄弟们关系很好,能够拢得住下头的人,但却和江兆关系处得很僵。
也因此被收拾的很惨。
第二个目的,则是为了自己之后行事更加顺畅。
在这县里行事,万事都绕不过这些大户。
若是他们不肯配合,老是捣乱拖后腿,那什么事都别想办的妥妥当当的。
干脆这一次狠狠的收拾了侯家一通,也让其他的大户都知道厉害!
他们这些人,已经被朝廷,被官府的优容给惯坏了。
你跟他来软的不成,就得让他害怕畏惧,才有效果。
北辰萧没说第一个目的,只说了第二个目的。
赵斓听完,也是连连点头,他沉吟片刻,道:“既然这般,我跟你一块去!”
“你别去!”
北辰萧道:“我去没事,你去了就不太好。”
赵斓无奈,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