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
听这个名字其实就并不怎么平安。这些年来平安县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地面。
发展极其缓慢的同时,县城内部的秩序也并不是很稳固。不过跟前几年比起来。
总归是能够吃上饭,人也闲了起来。整日做一些四处闲转,打麻将一类的事情。
至于有任何的闲言话语都能够传遍整个县城。
而现在这一场婚礼,也算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嫁人的那一位,是整个平安县的地主。
在贫穷的平安县算得上是真正的豪商,至少在平安县的老百姓眼里。
开个奔驰宝马,有一辆能够在沙场和石场两处跑的大车,县城里面和农地旁边都有两三套房子。
已经是了不得的富商。
这要是还偶尔能带着孩子出一两次国,这可是真正的风光之人。
不过这一次婚礼,却不是一阵叫,而是阵阵唏嘘。
至于原因。
嫁人的殷家,既然已经说过了是豪商。
那问题当然出在了娶人的那位,也就是新郎。
并不算什么有钱人,从小四处溜街走巷的乱跑,考了个大学也就是普通的二本还是特招。
一辈子似乎已经定型没有多大的成就。
至于本事和背景,普普通通的一个老实小伙子,能有什么翻天倒海的哪吒本事。
至于背景,那就更是不可描述,根本没听过母亲的踪迹。至于老父亲,听说在某个家族里面当管家。
家族还早已经覆灭了,也就是个独守孤宅的下人。
富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着,不知道为什么。
死了心要嫁给这样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富翁也是惯着,生怕惹到了自己女儿不高兴。
一咬牙,这段婚礼还真的就成了。
今日,正是大喜的时候,男方并没有什么人。
女方却是整整齐齐来了基本一家子,三亲六戚。本来惦记着富商家产的朋友,这不是一股脑的都来了。
男方这个叫做陈苏全的小伙子,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也没个陪伴。
至于他那个瘦骨嶙峋,满脸皱纹的老父亲,更是早已经被人忽略。
倒是陈苏全的妻子。
叫做殷灵的小姑娘,满心欢喜的搂着陈苏全的胳膊,心里眼里都是喜欢。
对于自己一个个黑着脸的亲戚,根本不加理会。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人开口挑事;
那三姑,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妇人,牵着个儿子。如果殷灵不嫁人的话,面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小子。
应该也能分到一套房,现在满脸的嫌弃和鄙夷,吹了吹鼻子,妇人就差将不愿意三个字写在脸上道:“灵灵,不是我说你,你这男人到底要等谁啊?”
“这婚到底还结不结了?一家子人在这里等着,他们家就芝麻点大小……那还有人啊”三姑说完话,很是市侩的撇了撇嘴。
陈苏全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自己家。
可没拿一分钱彩礼的他本就有些惭愧,那还有脸面开口回怼过去。
殷灵握了握他的手。
另一处,老父亲陈贤,站在一边。
秋季已凉,陈贤依旧是哪件单薄的衣服,没有颤抖,牙齿却在打架。
陈贤凝望着路口……
“爸,这……”陈苏全低了低头,催促道。
陈贤语重心长道:“等一等,少爷说过……他会来的……”
陈苏全面色复杂,却还是低下了头。
不成想,这句话却被一旁的三姑听了过去,
三姑的情绪激动无比,拉着大黑小崽子的手也松了开来,语气灼灼逼人道:“什么少爷?”
“在这里吓唬我们?我早听二婶说了,你们那个陈家早就被灭掉了,现在什么都没有!”
“一家子就剩你们两个人,还敢给我们摆脸色?这婚还能不能结了?”
话一说完,亲戚们的情绪似乎都被点燃了起来。
尤其是殷灵母亲那边的亲戚,那一个个的嘴像是陈苏全父子欠了他们多少钱似得。
一个个灼灼逼人,恨不得直接动嘴咬死他们两父子。
不过也是,要是殷灵一嫁人。
按照他们这小地方的规矩,女方的财产,可就都是陈苏全一个人的了……
三姑黄土般的脸色上带着几分狰狞道:“我告诉你,进我殷家家门,必须得先改性,你和那个老东西都得改!”
这句话说的是有几分欺负人。
上门女婿按照这边的规矩,陈苏全的确得改名叫做殷苏全。可是让姓了半辈子陈的老父亲改名。
却比杀了陈贤还要难受。
陈苏全脾气再孬,也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
就差吼出一句,这婚我不结了。
倒也就顺了这群亲戚的心。殷灵的父亲殷青也能如意。
可殷灵是个机灵的女孩,还能看不出点什么,护在了陈苏全的身前。
殷灵一字一顿道:“姑姑,我们这里的规矩,怕是没有这一条吧,凭什么让我男人他爸爸也改姓!”
殷灵的态度,让陈苏全眼底多了几分光芒。
刚刚想要退缩的心情,也随着这一局呐喊彻底终结,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惭愧。
低下了头。
三姑不屑的吭了一声道:“没有又怎么了?”
“他进我殷家的门,我殷家说什么是规矩,什么就是规矩。”
殷灵胸口一阵欺负,脸色也难看了几分:“那要是这么论起来,我才是殷青的女儿。你算是什么东西,也定我殷家的规矩。”
殷灵已经气得脸色通红,这句话基本是吼着出来的……
姑姑的面色大变。
周围人对殷灵更是指指点点,就差指着殷灵鼻子谩骂了。
陈苏全脸色也有几分难看,握着殷灵的手,有几分颤抖。
小情侣两个,似乎感受到了现实带来的压力,心中也有几分微凉。
周围许多看热闹的人,似乎也有些觉得好玩。
按照这个态度,这婚怕是结不成了……不过殷青都没出面……
这一场婚礼,倒像是一个闹剧。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