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濯尘闭上嘴时，许菱也靠在了穆淮的肩膀上。

“所以，濯尘一直拒绝小眉，就是因为心里的那个女人？”

“嗯。”

“可是，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穆淮沉默了一会，还是低吟出口道：“有些人即便死了，也像是永远活在心里。”

“那么，”许菱半眯着眼睛，轻声道：“她也活在你心里吗？”

“阿菱会生气吗？”穆淮听完挑眉，低头看向她。

“不会，”想了想，许菱继续说道：“小眉也不会。”

穆淮状似不解地问：“为什么？女人不都是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心里只有自己吗？”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许菱睁开眼睛，微微抬头看向他说：“被一个长情的男人爱上，也是件幸福的事。”

“难道阿菱就不怕，我把你当替代品吗？”

“我觉得你不会，”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许菱轻声道：“你是一个分得清的人，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对我。”

穆淮轻抚着她的肩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至于这段对话的真意，也许只有他们自己能够明白了。

直到许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穆淮这才把人轻轻地放躺在床上，被子盖好后，无声地下了楼。

当他走到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欧小眉房间里的濯尘，也轻轻地关上了门。

四目相对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走到庭院里。

沉默了一会儿，濯尘率先开口道：“你真的相信，她就是她吗？”

“这是自然，”穆淮看着已经布满星星的夜空，低声道：“毕竟，我已经在那里守护了这么多年，自然能分得清。”

濯尘觉得穆淮这句话有问题，随即蹙眉道：“可是，你从未去地府查看过，又怎么能确定，她就是她的转生呢！”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说到这里，穆淮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他，“那么，你觉得她会在哪儿？”

“我不知道，”濯尘避开他的余光，侧过头低声道：“也许，她在她喜欢的地方吧。”

“就没想过找到她吗？”

“不，”顿了顿，濯尘充满警惕，又有些愧疚地说：“我怕你对她出手，就像当年一样。”

穆淮听后眼底闪过阴沉与阴沉，冷声道：“是啊，她如果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所以，只要我不去找她，也就不会给你机会伤害她。”

“这就是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被我折磨一万年的原因吧。”

“是，也不是，”说到这里，濯尘转头看着他说：“我对你心怀愧疚，所以不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

“大可不必！”

穆淮大手一挥间，濯尘身上立马闪过一道墨绿色的光。

随着他停下的动作，那光晕逐渐缩成拇指大的小光球，轻飘飘地落在穆淮的手上，“从现在开始，你彻底自由了。”

濯尘皱眉，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问：“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我做的哪儿不明白吗？”原本在指尖把玩着的光球，被他用力一捏，瞬间消散在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