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看着桌上的茶杯，微不可见的热气在不断升腾，“所以，你根本就不用考虑我的结局。”

“这怎么能行呢？”

直起身子，许菱眯起眼睛看着他说：“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一旦我认定的朋友，就绝对会保护到底，谁若是想伤害他们，必先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感动，但你莫要忘了，”山魂不避其目光，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过是一个凡人，就算你的捉妖术再厉害，也是斗不过天宫的，更何况还有天帝他老人家……”

“那又如何？”

山魂一愣，随即满目不解地问道：“什么那又如何？”

“成了大家一起活着，败了，”顿了顿，许菱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我以命换你们，这又有何难呢？”

以命……换命……

“你怕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吧？”山魂说完后震惊地看着她。

“我怎么不知道？恐怕这世上并没有比我更清楚，死亡是何种感受的人了。”

“那你为何还这般风情云淡？甚至还说一命换命这种胡话？！”

“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胡话，而且，若是只有我一人苟活，留在这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呢？”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望向天边的月亮，许菱的声音低沉且温暖。

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做的选择，许菱心中大概有数，可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在这幻境中也重蹈覆辙。

既然是幻境，既然是穆淮给她一次弥补的机会，那就让她疯狂一次吧！

哪怕一次也好，她都想要改变这种结局！

能够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疯狂，这种感觉让山魂早已冰冷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要跟着对方一起疯狂。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当然，”许菱转过身，背靠着月光望向他说：“我既然身处在这里，就早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我都能够接受。”

“哪怕是面对死亡？”

“哪怕最终我一个人孤独的死去，但只要我能护得住身后的你们，就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我，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我的脚步！”

“你知道吗，”站起身来，山魂走到她的身边，幽冷的目光中泛着炙热的火焰，“我被你说动了，我想要和你一起走向那不后悔的结局！”

无关于男女之情，更无关任何私情，他只是想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走一走，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见他目光充满了决绝，许菱不忍心，连忙笑着岔开话题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原本严肃的气氛，在这句话出现后荡然无存，山魂翻了翻白眼，看着她说：“别做梦了，我虽然是个卑微的小天官，但也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凡人女子！更何况，还凶得像母老虎一样！”

说道母老虎，许菱眼前闪过了白狮的身影，自从那日把它安置到羽族内修养，到现在为止还没去看过它，看来这的确是自己的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