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菱觉得他这话说的没问题，可还是耐不住心中的愤怒。

“我真是想不明白，他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变成这种扭曲的性格？！”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是很清楚，而且当初老树神也说过，没有人知道耿陌经历了什么，只是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提到老树神，许菱眼前不由得划过桃夭的面容，那么天真可爱的小孩子，竟然最后悲惨的死在了那里。

这一切，全都是耿陌，还有她自己所造成的。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种人妖共存，不切实际的愿望，也就不会给了耿陌可乘之机，更加不会发生后来的那场大战。

看着她再一次陷入自责当中，穆淮微微把人推开，眸色温柔地盯着她说：“你这傻丫头，到底没事在自责什么？”

突然被他捏住脸颊，许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

而此时的天宫中，老星君正坐在院子里，看着脚下的土地发呆。

可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双目失神，仿佛魂魄并不在这里一样。

然而事实上，他的魂魄的确不在这里，而是在他身于万尺的脚下。

坑洞内，老星君背手而立，看着坐在面前那狼狈的身影问道：“你现在可后悔吗？”

巨大的石床之上，那狼狈身影猛然抬头，露出的面容赫然便是老天帝，而此时的他，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星君。

“我后悔又能怎么样？不后悔又能怎么样？你觉得现在这样的我，还有说话的资格吗？”

惋惜地摇了摇头，老星君席地而坐道：“这和资格没有关系，老朽想知道的，也不过是你的心里话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后，老天帝顿时狂笑出声，好半晌过后，才呛咳着声音开口道：“你如果这么问的话，我依旧会告诉你两个字，不悔！”

“你如今落得这般地步，竟然心中还丝毫没有悔意，天帝啊，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那权利蒙蔽了双眼呢？”

“别在我面前说大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也打着当天帝的心思吗？！”

“老朽从来没这么想过，”顿了顿，老星君长叹一声道：“即便你我二人都是天道所创造的，但打从最开始我就没有和你争过，甚至也从未想过与你争。”

“别在我面前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老星君，我早就把你看透了！”

“你若是真的看透我，又怎么会如此戒备，我甚至不惜拉穆淮下水，也导致了如今这个局面。”

“那又如何？即便我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我依旧是天道所创造的人，任谁也杀不了我！”

“没人想要杀了你，即便心如蛇蝎的耿陌，不也依旧只是把你关在这里，没有伤害到你一丝一毫吗？”

他的话音落下后，天帝立马冷哼一声：“他没动我一丝一毫，你以为就是心善吗？只不过是他根本杀不了我，所以才把我关在这里！”

“可不管怎么说，明明有更能折磨你的地方，但他依旧没有那么做，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也不用和我说那么多，成王败寇，毫无怨言！”

见他依旧不思悔改，老星君再次叹气，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