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路上,林时与顾知洲打马并肩前行。
顾知洲几番欲言又止,踌躇的样子看得林时有些好笑。
他没好气道:“几年不见,你什么时候成了扭捏的性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顾知洲被戳中心事,一张老脸上不由浮现几许赧颜之色。
他挠挠头,左右打量一下,打马靠近林时,小声问道:“大帅,此战过后,这些降兵,朝廷到底要怎么处置啊,是纳入军中,还是放归为民?”
林时挑了挑眉,诧异地看着顾知洲的样子,随口道:“你不是早就给他们想好出路了吗,怎么现在还问?”
顾知洲小声道:“这不是陛下来了嘛,下官还不是担心,万一陛下觉得这些降兵不堪大用。。。。。。”
林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脸上表情不变。
他没有直接接下顾知洲的话头,沉吟片刻,淡淡道:“咱们陛下不是傻子,一个制度的优劣,需要多方面去论证,去试验,你的试验结果摆在这里,若陛下看见其中优势,选择采纳,那便是陛下慧眼识珠,若陛下认为其弊更大于利,那也是陛下心忧天下,总之都会有一个结果的,你还是不要太忧心了。”
林时这句模棱两可的话一说出口,顾知洲一张老脸顿时拧巴起来。
他幽怨问道:“大帅,就没有一个准话吗?”
“陛下来这里,就是最大的准话了!”
林时白他一眼,慢条斯理道:“陛下能亲临边陲,便是你最大的机会,若是不愿给你机会,陛下这次就不会来,能明白吗?”
顾知洲怔了怔,随即默默叹了口气。
他点头:“道理末将都明白,可这毕竟是六万余人的生计,下官实在没办法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