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轻柔舒缓,宛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心田;时而又稍显急促,好似山间奔腾的泉水,带着灵动的活力。
与此同时,女子启唇,清冽的歌声随之响起。
“太阳照亮沙枣花,
阿妹溪边把水打。
眼波流转盼情郎,
心中相思开了花。
西夏的风轻轻刮,
驼铃声声响天涯。
驮着梦想和牵挂,
向着远方不停下……”
她的嗓音纯净而空灵,宛如夜莺在林间婉转啼鸣。
歌声与琴声交织在一起,相得益彰。
歌声的起伏,如同起伏的山峦,与琴声的潺潺流水相互映衬,构建出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卷。
“铁蛋儿,谢谢你。”
陈长安坐在铁蛋儿的边上,认真的说道。
琴声停止,铁蛋儿没有说话。
陈长安挥了挥手,冯刚拿着那只苍鹰过来,陈长安挑眉说道:“图路南我已经还给了你们,这是他的后人,我也还给你。”
“我想跟你说一句,不管过去谁对谁错,我都感谢你救活了岳山。”
“如果我们还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话,此后天各一方,不道珍重。”
铁蛋儿微微发怔,咬牙看着陈长安:“你说什么?你要放我离开?”
“是,不过得走出这里吧?”
陈长安摇头说道:“说真的,要不是两国交锋,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到达这里。”
“铁蛋儿,你的想法不能说错,但肯定是不对的,多跟大楚人沟通沟通,不要仰仗武力争夺地盘,各国拼杀的,终究是文化。”
“你是在内涵我们西夏人,没有文化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高兴,又怎么会内涵你?”
陈长安呵呵笑着摇头:“诚心的,发自肺腑。对了,沙漠里水源还是相当重要的,你的水还给你,我没喝。”
陈长安递给她一个水囊,笑吟吟的说道。
铁蛋登时就不干了,咬牙说道:“所以,你宁肯喝尿,也不肯喝水吗?”
“是,也不是。”
陈长安尴尬的摇头:“如果有办法,谁愿意喝人体的排泄物?但我想,水是我们活下来的根本,我不能拿走你的性命。”
铁蛋儿微微咬牙,看着那个水囊,没有伸手去接。
她深吸口气,冷声说道:“陈长安,不用在这里假慈悲,你故意不喝水,不就是想让我觉得我没有帮到你?”
“你的良心很坏,我一辈子都不要原谅你!”
“水你不要,那就……”
铁蛋儿说着:“把它倒掉!”
“噗!”
一声轻响,瓶口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水汽扑面而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甘甜的水便争先恐后地顺着水囊口流走。
铁蛋儿眼睛瞪得滚圆,将水囊高高举起,那不断流逝的生命之源顺着指缝溜走!
妈的!
陈长安心里破口大骂,这女人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