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永结同心(2 / 2)

长相忆 璇筱兮 5814 字 7个月前

但今日南菀出嫁,杨钰钏他们也都上了年纪,记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此刻也该和解了。

戚延峰点点头,将所有的温柔和期盼都寄托在南菀的身上。

今生没能娶到杨落尘,那他就替杨落尘好好守着她的女儿,也算是对得起这世的情分。

就这样,杨钰钏和乌勒,以及戚延峰作为娘家长辈,都留在了虎啸楼中,明日给南菀送嫁。

而伤势初愈的景北潇,带着江逸堂和连翘都回到了景家军营,明日一早前来迎娶南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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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是杨钰钏陪着南菀睡的。

南菀躺在杨钰钏的怀里,有些娇羞地问道:“钏姨,嫁为人妇,我该怎么做才好?”

杨钰钏有些意外,突然意识到南菀也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只是楼主的光环让大家一时间忘记她也是个需要人宠爱的孩子。

杨钰钏搂紧南菀,温柔道:“若是嫁给真心爱你的人,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你只管做你自已就好。”

南菀突然一愣,似懂非懂地看向杨钰钏,“钏姨嫁给姨丈就是因为能做自已吗?”

杨钰钏点点头:“其实当初我嫁给他杨伯父是不同意的,因为他是西疆贵族,伯父担心我远嫁会吃苦,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为了我在金州定居,而我也不需要遵从他们西疆的礼仪,他说我只管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好。”

南菀是亲眼见过乌勒与杨钰钏相亲相爱的场景,再加上乌乾性格直爽,为人善良,定是父母言传身教,才能教出这样好的儿子。

听着杨钰钏的话,南菀不禁猜想,嫁给景北潇后,她还能继续做自已吗?

杨钰钏似乎明白了南菀的忧虑,替她盖好被褥,安慰道:“你娘亲不在了,如今我当你是亲生女儿一般,我并非看重他是小侯爷的身份才同意他的求亲,而是就冲他会为了南苏置身火海,我便相信他是值得让你托付终身的人。”

南菀心里比杨钰钏更清楚景北潇为她做了些什么,也深知嫁给景北潇后她要面对什么。

嫁给景北潇,是深思熟虑的,更是心甘情愿。

“所以,既然你们下定决心,结为夫妇,就不要害怕什么,日后就要多为彼此着想,劲儿往一处使,共同面对所有难关,相辅相成,相依相伴,人这一辈子,短短数十年,能有个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才是重要的,荣华富贵好求,真心实意却难得。”

听着杨钰钏的话,南菀下意识钻进她的怀中,享受最后待字闺中的时刻。

那一瞬间,南菀仿佛能感受到娘亲就在她的身边。

南菀心中低语:娘,我要嫁人了,如果您还在,您也会喜欢他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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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楼主嫁人,三月十五这一日,虎啸楼早早地就忙碌了起来。

想到城中尚有灾民,一切从简,楼中正好因为虎啸宴置办了些红绸,就只是将楼中装扮了一番。

楼众也换上了虎啸宴那日的红色装扮,黑红相间,既保持着虎啸楼的飒爽,也喜气洋洋,恭贺南菀大婚。

杨钰钏亲自替南菀梳头上妆,她看着铜花镜眉目清秀的南菀,一双眸子如星辰般璀璨,还有那张与杨落尘如出一辙的温婉大方的面庞,让人看着便心生愉悦。

杨钰钏一边梳头,一边道:“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结连理,五梳翁娌和顺,六梳福临家地,七梳吉逢祸避,八梳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样样有,十梳夫妻恩爱到白头。”

随后杨钰钏同雪菱还有余姑姑,给南菀上妆、梳发,满头珠翠,将南菀衬托贵气逼人。

今日的南菀,虽说一切从简,但是微微上妆的她,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肤如凝脂,眸如星辰,两片红润的朱唇,尽显女子的娇羞。

平日里南菀英气十足,今日这副新娘的装扮,妩媚而动人,美丽而惊艳,落落大方,温婉贵气。

再加上戚延峰做的这婚服,恍惚间杨钰钏还真的看到了杨落尘出嫁时的模样。

大家都细细端详着,雪菱忍不住咋舌道:“姑娘这模样,若是在元京城出嫁,那可是能轰动全城的。”

余姑姑也称赞道:“咱家姑娘这模样,不输于元京城任何一位世家嫡女,若是夫人看到了,会很骄傲的。”

听着雪菱和余姑姑一人一句地夸赞着南菀,杨钰钏也是一脸的骄傲。

但立即嗔怪道:“怎么还叫姑娘呢,今日要改口叫少夫人了。”

雪菱打了打自已的嘴,高声道:“是是是,少夫人,出阁的时辰要到了,小侯爷他们也快来了。”

于是在雪菱和余姑姑的搀扶下,南菀缓缓走向虎啸厅。

虎头椅上放着杨啸和杨落尘的牌位,这是杨钰钏提出来的,虽然她和乌勒代为高堂,但毕竟杨啸和杨落尘才是南菀的至亲。

更何况杨啸和杨落尘也是她的亲人,此举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吉利。

而虎头椅两侧坐着的便是杨钰钏和乌勒,戚延峰还有大伤初愈的余姑姑也受邀站在一旁,四人作为南菀的长辈,一同接受南菀和景北潇的跪拜。

景北潇一改往常的玄青色衣衫,突然身着红色,让大家都有些不习惯。

但不得不说,景北潇的俊朗容颜,那可是在元京城中榜上有名的。

红衣之下,如刀刻的容颜显露出少年将军才有的飒爽,剑眉星目,一双明眸中闪烁着对南菀的期盼和浓情。

南菀仿佛能看到那日景北潇策马赶去兴山救南苏的英勇无畏,心中波澜不定。

再看景北潇头戴金冠,腰系玉佩,缠着深红色腰带,凸显出景北潇的宽肩窄腰,将其挺拔的身姿,包裹在这红衣之下,神采飞扬,熠熠生辉。

身边的雪菱轻咳了一声,南菀这才重新将团扇挡在面前,不再偷看景北潇。

不过这一幕,尽数看在景北潇的眼中,忍不住抿嘴一笑。

今日他们还将金州守备唐毅唐大人请了过来,有朝廷命官作见证,仪式从简,但也是明媒正娶,日后回到元京也好交代。

“一拜天地。”

夫妇二人面朝正门跪地,南菀嘴中轻声念叨:“公主殿下、贵嫔娘娘,愿您二人在天有灵,保佑夫君得偿所愿。”

这是景北潇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南菀心中最先跪拜的竟然是生他的悦贵嫔,和养他的宁安公主。

景北潇心头一暖,只觉得能娶到南菀,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二拜高堂。”

因为景北潇身份尊贵,杨钰钏是不让景北潇跪拜他们的。

但今日婚礼,南菀的长辈便是他的长辈,更何况上有杨啸和杨落尘的牌位,夫妇二人跪地行礼。

只听景北潇朗声道:“今日我景北潇在虎啸楼众人面前立誓,今生定不负我妻南菀,有福同享,有难必让吾妻先脱身,不受我牵累,只因我荣华富贵。”

这话说得让众人听得有些新奇,都说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景北潇的话确实只有福,没有难。

但南菀却对景北潇的打算心知肚明,她知道日后景北潇要做什么。

如若失败,那真的是牵连九族的罪名。

而景北潇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此话,就是告诉南菀,如果出事,他绝不牵连到南菀。

南菀有些不悦地看向景北潇,未等她开口,只听第三声高呼:“夫妻对拜。”

终于,二人相对而跪,团扇挡在面前,南菀看不到景北潇的脸。

但她却听到景北潇欢喜的声音,“菀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等一切礼仪完成后,景北潇领着南菀走上了前来接亲的马车。

而景北潇骑着白马走在最前,没有鞭炮,没有鼓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接着新娘往景家军营走去。

红衣白马少年郎,娶得贤妻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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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渐行渐远的迎亲队伍,两个虎啸楼的人窃窃私语着。

“这个小侯爷莫不是空手套白狼吧,虽说一切从简,可我怎么什么聘礼都没有见到,就这么把咱们的新楼主给娶走了?”

“你的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听说小侯爷已经让人回侯府准备了,该有的聘礼一样都不会少,而且他给咱们楼主给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能代表他身份的玉牌,你可别小瞧这个玉牌,他可是能调动景家军的令牌,在元阳的任何地方,见此令牌如同见到安定侯,你说说,这比那些金银俗物差哪了?”

另一人听到这话,咋舌道:“听你这么说,这可是把自已的身家都交给咱们楼主了,我看现在谁还敢对咱们虎啸楼不敬。”

“是啊,咱们楼主真会嫁,选了小侯爷做夫君,对于咱们虎啸楼而言简直是如虎添翼。”

“可别这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咱们虎啸楼对于小侯爷而言,如虎添翼。”

“哎呀,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谁也不差。”

二人忘我地称赞着这段姻缘,却没注意到角落里正歪着一个白衣男子,正喝酒消愁。

地上散落了不少酒壶,而此人也已经醉得湿了眼眶。

这人正是黑虎堂堂主穆青云,他从昨夜便躺在此处饮酒消愁了,只想躲过今日的喜事。

没想到就算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还是能听到他们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传言。

穆青云仰头畅饮,苦涩道:“若是当时我坚持带着你一起逃离元京,那么今日你要嫁的会不会是我。”

说罢,穆青云也觉得一人喝酒实属没有意思,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前往城东的棚子。

今日南菀与景北潇大婚,城东的百姓也跟着加了不少荤菜。

阿元这几日当着头头当得得心应手,穆青云也想这几个毛头小子了,索性跟着他们一起熬过这最苦的一日。

回想当初在地宫的那十日,穆青云都没觉得这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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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景家军营中并没有景北潇的长辈,所以一切流程都在虎啸楼完成了。

迎亲队伍也只是一支精锐的队伍,并没有多大的阵仗。

南菀一到景家军营,就被送到了连翘和江逸堂给他们临时布置的婚房中。

而景北潇需要与将士们畅饮一番,也算是犒劳当日他们击退阿纳一族,同时在景北潇昏迷的这些日子守好了金州。

南菀便在雪菱的搀扶下,走进了景北潇的大帐。

虽说仪式从简,但是婚房布置得极其温馨。

雪菱问南菀要不要吃些什么,南菀笑道:“你去酒席上找连翘吧,我自已等他就好。”

景北潇告诉南菀,他不会逗留太久,毕竟身上还有伤,大家也不会太为难他。

而且……

而且……南菀有些紧张,想独自一人静一静。

雪菱领命,也前往喜宴。

坐在大红床榻上的南菀,看着屋内喜气洋洋的陈设,心中只觉得如做梦一样,这一切发生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顺利夺下了虎啸楼,又突然成婚,虽然一切都是景北潇早早与她说过的,但真到了这一日,南菀有些难以置信。

她真的要做他的妻子了吗?

正想着,一个红影突然进来,随即将门堵得严严实实。

外边传来一阵骚乱,为首的正是江逸堂坏笑的声音:“金州可没听说过不让闹洞房的规矩,你这不喝酒也就算了,新娘子得让我们看看吧。”

一听到闹洞房,南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看向堵在门口的景北潇,一时间不知所措。

景北潇是必然不能让江逸堂他们得逞,他知道南菀脸皮薄,哪受得住他们这般玩闹。

景北潇放大招道:“你还想不想做我妹夫了,只要今日门前清净,回到元京我多多替你给瑶儿说好话。”

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此话一出,只听江逸堂高呼道:“景家军的兄弟们,今日我替小侯爷陪你们好好喝,我们不醉不归。”

很快,屋外便安静了下来,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声音,景北潇转头看向了南菀。

彼时南菀还用团扇当着脸,景北潇见状,一把将她手中的团扇取了下来:“举了一路了,手不酸吗?”

没了团扇的遮挡,红着脸的南菀像是没了避难所,显得有些慌乱。

“是钏姨说的,说这是规矩。”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景北潇竟然脸对脸地弓下腰,贴在南菀的面前,“那钏姨有没有教你,洞房花烛夜,你该做什么呢?”

“你……我……”南菀被景北潇的这句话说得无言以对。

其实在昨天夜里,钏姨交给她一本书,说等她上了马车后,一个人偷偷看。

今日等到景北潇把她带上结亲的马车后,南菀从衣袖中取出钏姨给的画册,翻看了起来。

也就两页,看得南菀面红耳赤,立即将书藏起来,平静自已的内心。

南菀将头瞥到一边,道:“什么都不做,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就行。”

只见景北潇一个翻身,与南菀并肩坐在床榻上,然后直接躺了下来,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咋舌道:“我从未想过我的夫人竟喜欢看这些东西,你要早些告诉我,我让江逸堂给你寻一些更精彩的,他……”

南菀转头看去,又忙摸向自已的袖子,这才发现,杨钰钏给她的那本书……不见了。

南菀羞得立马去抢,但是嫁衣繁琐,局限了她的动作,刚伸手去抢景北潇手中的书,只觉得腰上被人一拦,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景北潇死死地压住。

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些许酒气,均匀地吐在了南菀的脸上。

而景北潇丰神俊朗,又贵气逼人的俊美容颜就近在眼前。

景北潇低声问道:“夫人向来学东西都很快,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那这书上你都学会了什么?”

南菀被景北潇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娇嫩的面颊早就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比景北潇看着还像吃醉了酒。

可见,南菀知道今夜要做什么。

南菀气得嗔怪道:“你无耻!!”

“我无耻?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夫人,就算无耻也是理所应当的。”

景北潇得意一笑,看着身下娇媚的人儿,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南菀失去了理智,一时间又羞涩又沉醉在景北潇的柔情中,不知该做什么。

只听景北潇温柔道:“夫人要明白,学以致用啊。”

说罢,景北潇再也克制不住了,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炽热的双唇重重地吻了上来,唇齿交融间,吻得南菀喘不上气,也吻得南菀躁动难安。

南菀怎么也没有想到景北潇会这般急不可耐,身上的首饰还没拆掉,竭力从深吻的间隙中挤出几个字来,“头饰……衣服……”

景北潇可一点都不像大病初愈的人,他热烈地吻向南菀的双唇,一边还不忘替南菀拆下繁琐的珠翠,和她身上的嫁衣。

听着屋内“叮咛”不断的声音,屋外竟然传来江逸堂等人的嬉笑声。

“小侯爷可慢着点,小心身上的伤。”

南菀吓得立即坐起,只听景北潇吃人的一句:“白武!!”

很快,屋外又恢复一片寂静,天晓得白武是怎么将屋外的人拖走的,但吓得南菀立即恢复了理智。

被屋外动静打扰得停下来的两人在榻上面面相觑,南菀忍不住问道:“难道白武就一直守在屋外?”

看着衣衫不整的南菀,景北潇微微蹙眉,还带着方才的怒气,道:“这下全都走了,但夫人身上的衣衫真碍事。”

南菀大惊,她仿佛又见到在侯府第一次看到的景北潇,通身的肃杀气息,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南菀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景北潇抓住脚踝,一把拉了过来。

然后……

景北潇带着南菀一步一步地完成周公之礼,他知道身边的人有多紧张,为了让她也体会到洞房花烛夜的欢愉,景北潇耐心且热烈地吻着南菀,让她放心地把自已交给他。

红账内充满了暧昧燥热的气息,景北潇在南菀的耳边吐着热气,低声道:“菀儿,我爱你……”

一夜旖旎,交颈无眠。

今日是景北潇的大婚之夜,就怕会有人趁机作乱,白武还是守在了屋外数丈远的树上。

连翘他们约好了要不醉不休,众人心情大好,直到半夜还在账中畅饮,连翘本打算出来透透气,看到树上的白武一脸赧色地捂住自已的耳朵。

连翘立马明白白武听到了什么,无奈地摇摇头,“这都什么时辰了,小侯爷真是不惜命啊。”

春宵一刻值千金,明月高挂照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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