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潇问道:“还有何事?”
白武似有些难为情,犹豫再三,缓缓开口道:“是连翘姑娘,昨日属下送连翘姑娘回药庐的时候,因为山路湿滑,连翘姑娘崴了脚,这……”
白武抬眼看向景北潇,高大威猛的人第一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问道:“这明日就是除夕了,属下认为,还是把连翘姑娘接下山的好。”
景北潇抿嘴一笑,知晓连翘的脾性,劝她下山过年,比登天还难。景北潇觉得十分有趣,道:“那此事就交给你了,能不能把她请下山,就看你的本事了。”
有了景北潇的首肯,白武心中便有了底,领命离去。
等白武离开后,景北潇抬头看着空中的飞雪,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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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周嬷嬷让南菀在自已的院子里好生休息,自然,这是景北潇交代的。
大寒那一日,南菀两天两夜没合眼,再加上揪心于景北潇,身子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样疲乏。
屋内被炭盆烤得正暖和,南菀盖着厚实的被褥,不知为何,梦里不断重复着同景北潇相拥而眠。
南菀只觉得面颊烫得难受,下意识地坐起身子来,从梦中惊醒。
这时她才发现,自已的屋中站了一个人,背对着她,正在望向窗外。宽肩窄腰,玄青色长衫,不是景北潇还会是谁?
“你……”
南菀似是有些被突然出现在自已屋中的人给吓到,但是一想起景北潇身上的病痛,心中又不由得担忧起来。
南菀并不知道,昨日她是怎么回到自已的院子里的,今早是周嬷嬷身边的雀儿前来告诉她,今日周嬷嬷给她放一天假,好好在此处休息。
故而南菀的脑中只剩下与景北潇在房中的场景,只要一想起来,心中就万分懊恼。
她这是……冒犯了景北潇。
“你……身子可好些了吗?”
南菀也没想到,自已给景北潇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想到景北潇蚀骨散发作时,自已抱了上去。
“等你大仇得报,我娶你可好。”
今年的风雪格外寒凉,故而景北潇让白武将府中最好的炭火和被褥送到南菀的院中。
对外,这是一间无人问津的破旧小院,对内却是应有尽有。
母亲和弟弟离世后,南菀所感受到的所有的温暖,皆是景北潇给的。而景北潇的这一句话,如春风般清爽,如暖阳般热烈,直直冲进南菀的心中。
听到景北潇说这话,南菀心头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景北潇的背影。这时他缓缓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南菀:“抱完了就不认了,这可不是你们江湖儿女该有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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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再无多话,景北潇搬了张椅子又去院中赏雪。
南菀穿戴整齐后也走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景北潇的那句话,说到了南菀的心坎中,只是……只是眼下的她一无所有,不仅配不上景北潇,更是没有任何资格去谈儿女情长。
所以景北潇的那句话,南菀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就当是小侯爷因蚀骨散痛昏了头,说错了话。
可南菀的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南菀缓缓走了出来,给景北潇递了杯热茶,“屋外风大,还是进屋说吧。”
景北潇却依旧看着漫天飞雪,道:“我母亲身前就很喜欢看雪,所以父亲就给她修建了听雪阁,小时候我不懂,雪有什么好听的,现在看来,漫天飞雪,心静神安啊。”
南菀转身也看向这难得的雪景,微微一笑。那句嫁娶的话,终究是再没有继续下去。
景北潇猜不出南菀的心,南菀也不敢回应景北潇的话。
二人就这样默契地一同赏雪,再无多言,可是心中却都无法宁静。“明日就是除夕了,我带你去大哥的院子里,我们一起过年吧。”景北潇突然邀请南菀一同过年,这倒是让南菀没有想到的。
南菀却摇摇头,笑道:“我答应连翘了,今年陪她在萧山过年。”
“怕是萧山去不了了。”
“为何?”
“今夜你就知道了。”
一想到白武憨憨的模样,景北潇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不知他会用什么办法,把连翘带下山来。
南菀自是不懂,本想再多问几句,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个小厮的敲门声,“惠儿姑娘在么,府外有个婢女找你。”
南菀与景北潇面面相觑,想不出是何人。
南菀让景北潇在原处等候,而自已裹好头巾,跟着小厮往角门走去。原来找南菀的竟是苏璃儿身边的玉兰。
临近除夕,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串门,那玉兰找南菀定是大事。
还未等南菀开口询问,玉兰立即拉住南菀的手,哭泣道:“惠儿姑娘,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大公子,求大公子救救我家姑娘。”
南菀大惊:“苏姑娘怎么了?”
“我家夫人要把姑娘送到邱州嫁给一个员外做妾室,就为了赚些银子,大年初一就送姑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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