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堂一得知消息,就跑去百草堂中拉来了李药,二人几乎是飞奔去侯府的,李药直接冲进了常秋阁中,没有给任何人行礼问好,就像是进自已家一样随意。
江逸堂生性洒脱,不喜元京高门子弟的规矩束缚,只要有时间便会游历山川,四处玩乐。
李药就是江逸堂在外边游历时遇见的一个神医。
听说他是个孤儿,是当地一个李姓神医在药草田中捡的,故给这个婴儿取名为李药。
李神医不仅养大了李药,还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再加上李药天赋异禀,一点就通,学成之后,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在当地很有名气。
江逸堂想到景大哥的伤腿一直未好,说不定这个李药就有办法能治,便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李药来到元京,还推荐他去了太医署。
但太医署中的太医们都看不起李药,说他是江湖郎中,用的都是给贱民医治的方子,不配给元京的贵人瞧病。
李药也瞧不上他们这些繁文缛节,觉得那些太医们都是老顽固,墨守成规,许多医治的方法都是没用的,还嫌弃他的土方子,而且李药也不想被规矩束缚,便离开了太医署,在江逸堂的帮助下,在元京开了间医馆,名为百草堂。
景北江当年腿伤之后,一想到自已不能再上战场,心急如焚,寻遍天下名医,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
最后因为病急乱投医,反而使腿伤更重,汤药吃得太多,伤到了肺腑,最后连带着身子,每况愈下,身子也越发瘦弱。
等李药接手时,景北江连床都下不了,更别说行走了,但这个李药也是个倔脾气,他不认命,更不相信景北江的腿就这样给废了,便用他的方式给景北江治腿,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侯府的人能尊重他的习惯,不问出处,更不要怀疑他。
李药费了将近一年的功夫,这才让景北江能下床行走,也就有了今日狩猎场上的露面。
但谁知景北江竟然拉弓射箭,耗尽力气,最后导致旧疾复发,疼痛难耐。
这等同于李药一年的努力全部白费,而且景北江的腿还能不能好,犹未可知。
李药一得知此事,就开始骂骂咧咧,都骂了一路了,此刻进到屋中后,气得又开始大发雷霆。
不过景北潇等人都已习以为常,并按照李药的规矩守在门口不进去。
江逸堂累得索性直接坐在了常秋阁的院中,看着门口负手而立的景北潇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景大哥拉弓射箭呢?”
江逸堂在骑射上烂得一塌糊涂,不想去猎场丢脸,索性称病在家,没有去萧山。
但得知萧山发生的一切后,惊得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时隔五年,景北江竟然拉弓射箭,还射中了老虎的眼睛。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心景北江的腿,李药千叮咛万嘱咐,这腿必须静养,多走路都不行。
景北潇不语,眉头紧蹙。
路上的时候南菀将大致情况告诉了他,景北潇这才知道大哥是被人逼得去了靶场。
以大哥的脾性,不管是帮人也好,还是不想给景家丢脸也罢,人都站在靶场了,怎么能不摸弓呢。
但是逼大哥的那二人,景北潇都暗自记在了心里。
回到侯府后,景北潇让南菀重新乔装起来,而后去替他查件事情。
而他自已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一直守在常秋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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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景丛珮和景丛瑶也闻讯匆匆赶来。
因为景丛珮大婚在即,刘素春特意从宫里请了一位礼教嬷嬷,这几日都在教景丛珮王妃的礼仪。
景丛瑶本来也在今日邀请的名单上,因为大病初愈,再加上不喜陆凝的做派,便以陪着景丛珮为由,没有去萧山。不承想萧山之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景丛瑶上来就抓住景北潇的胳膊,仔仔细细地一边检查,一边问道:“听说你也去射虎了,有没有受伤?”
景丛瑶一脸担忧地看向景北潇,见景北潇身上没有一个伤口,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可她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景丛珮见到这一幕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景北潇安慰景丛瑶自已无事,而后看向景丛珮,“李大夫已经在里边医治了,二姐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景丛珮点点头,但是目光紧紧盯着景北江的房门,一言不发。
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看着景北潇安然无恙地站在眼前,再想想自已的哥哥却躺在里边,心中暗暗发恨。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李药的斥骂声:“我看你就是觉得能走了,腿就好了,还嫌不够疼?是不是以为自已明天就能骑马打仗了?!”
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景北江吃痛的声音,听得景丛珮心都揪到了一起了,抬腿就要往屋里冲,看看这个李药究竟在做什么。
景丛瑶却拉住了景丛珮,道:“二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大夫的习惯,他不让任何人进去的。”
江逸堂也站了起来,劝说道:“二姑娘你就放心吧,李药可是神医,有他医治大哥,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着景北江的闷哼声,景丛珮秀眉紧蹙,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大夫!李大夫!
为何别的府邸请的都是宫里的太医,而自已的兄长就只配请来这样一个江湖郎中。
听到哥哥在屋里疼痛难耐的声音,景丛珮恨不得疼在自已身上,替哥哥承受一些。
看着景丛瑶和景北潇兄妹情深的模样,景丛珮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唯有用刺痛来告诉自已:因为他们的生母是宁安公主,所以她和哥哥在这侯府中,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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