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茶楼上,南菀和景北潇并肩而立,看着街上送亲的队伍,对今日之事议论了起来。
景北潇的目光落在队伍中,一个身着橘色短袄的女子身上,问道:“你信她吗?”
南菀同样也在注视着那女子,年纪与她相仿,可身量却要瘦弱许多。但是这回见她,目光要比上次坚毅了许多。
“不管信不信,她终究是为了我跟着杨瑟瑟,你能暗中找人帮我护住银杏吗?”
原来,那个身着橘色短袄的女子,正是亲手割了陈珠儿舌头的银杏。银杏向杨瑟瑟讨要过自由,南菀给银杏许诺过自由。
可就在杨瑟瑟出嫁的三天前,银杏暗中找过南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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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南菀面前,道:“姑娘,我想跟着杨瑟瑟,在她身边帮您打听消息,您若不嫌弃,就让我为您做事吧。”
南菀颇为吃惊,要扶银杏起来:“这是为何?好不容易要自由了,盘缠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管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即可。”
银杏却死活不起来,看着南菀:“杨瑟瑟虽然也给了我不少东西,我却知道她是在利用我,而姑娘却不同,却是真心待我,让我亲自手刃了仇人。”
听到银杏这么说,南菀心中也于心不忍,愧疚道:“可我的确也是有私心的,那陈珠儿也是害我母亲和弟弟的仇人。”
“我知道,不然姑娘不会放着国公府的嫡女不做,用假死脱身,我在国公府的这些日子里也看到了国公府的肮脏,更为已故的夫人鸣不平,银杏如今已是破败之身,被家人贩卖更是心如死灰,要是就这样活着毫无意义,我也想轰轰烈烈地活一场,不想再苟且偷生,您就让银杏帮你吧。”
银杏因为也帮过杨瑟瑟,只要她的一句话,杨瑟瑟定然会带上她。因为杨瑟瑟也明白,银杏知道陈珠儿和温睿的事情,更知道陈珠儿偷人的来龙去脉,若是留她在温府,迟早也是被灭口的下场。
于是就求了温澈,带走了银杏。
回想着那日银杏祈求自已的坚决,南菀也不知自已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此刻她本该已经离开这里,去过属于自已的生活,可是南菀却将她送进了另一个火坑。
景北潇看到南菀面露忧色,知道她担心着什么,宽慰道:“放心吧,三皇子那里也有我的人,我会让他暗中护着银杏的,这是银杏自已的选择,杨瑟瑟身边能有我们自已的人,也是一件好事。”
南菀大喜,但却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景北潇,“就连三皇子府邸中都有你的人,小侯爷,这元京城中,哪里没有你的人啊。”
景北潇抿嘴一笑,伸出手来指向南菀胸口的位置,“这里,我不需要安排任何人,只希望有我一个即可。”
突然而来的调侃令南菀有些措手不及,自从大寒那一日后,景北潇对自已是越来越放肆了。
虽说景北潇的“放肆”让南菀心中也是小小欢喜的,但他这般油嘴滑舌,总觉得自已太吃亏。
南菀将头扭至一边,讥讽道:“怕是,只要是小侯爷想安排,就算是皇上身边都是你的人吧。”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景北潇却并没有回答,就像是默认了此话似的。
南菀觉察出一丝微妙之气,在想不会真的如她所说,景北潇在周旸帝身边也安排了人。
那……景北潇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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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菀没有继续想下去,立即转移了话题,问道:“刘石头的尸首怎么处置了?”
“连翘验完尸后,便找了块地方安葬了。”
原来那日魏瑾菱下令,让人将陈珠儿和刘石头的尸体从温公府搬出来。
陈珠儿还要留着过完年安葬,刘石头无依无靠,直接被人丢进了乱葬岗。
景北潇命人找到刘石头的尸体,让连翘验尸。
在刘石头的口中,发现了一种迷药,服此药者,会意识不清,且迷情意乱,服用过量者,更会致死。
连翘判断,刘石头是在昏迷中被人勒死的,然后做出上吊的假象。由此推断,陈珠儿是误喝了她给温睿准备的茶水,导致意识不清。而刘石头,应该也是被温睿下了药,才与陈珠儿有了被人撞破的那一幕,而后杀人灭口。
“温睿才是温公府的毒瘤,我母亲和弟弟惨死,与他也脱不开干系。”
景北潇也暗中调查过温睿,没落士族之后,在温公府还是柳公府的时候,就已经在府上当差了。
但是一个孩童,能一步一步爬上管家之位,甚至还做出与陈珠儿私通,并扶她上位的事情,定不是普通人。
景北潇眯起眼睛,细细思索道:“我猜,他和杨瑟瑟定有什么阴谋,不然以温睿的阴毒,怎会同杨瑟瑟合作,联手陷害陈珠儿。”
虽然这个局是南菀布的,但若是局中人并无此意,就算南菀布局再缜密,也没办法掌控这几人的心思。
只能说,他们本就心思不纯,心术不正,这才入了南菀的局。
看着杨瑟瑟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里,还是不得不佩服杨瑟瑟的手段之高明,竟然还和景丛珮扯上了关系,就这样入了周沅的府邸。先是温公府,再是肃王府,这个杨瑟瑟,也绝非俗物。
“无妨,魏瑾菱、温睿、温澈,凡是害了我母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如今陈珠儿已死,还是被自已信任的人害死,南菀理应高兴才是,但却丝毫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感受到南菀身上的肃杀气息,越来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魄,景北潇笑道:“记住你此刻的心情,过两日咱们就要启程下金州了,你害怕吗?”
元京城中暂时没有棘手的事情,但是金州虎啸楼之事,对于南菀和景北潇而言才是最大的谜团。
南菀眼眸坚定,看向西北的方向,道:“有什么可怕的,死都经历过,我还会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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