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周旸帝与戚太后的斗争中,戚太后殚精竭虑,耗费了全部的心血,最后病逝于永寿宫中。
而戚氏一族随着戚太后的殡天,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虽然并未被周旸帝赶尽杀绝,但是戚氏一族想要再崛起,那是绝无可能了。
周旸帝并没有灭戚氏满门,正如金州的戚延峰一样,戚氏一族只是过得惨淡罢了。
此时戚焱的双眸中闪过阵阵寒光,杀意浓烈,“周止狗贼为了给他树立一个明君的形象,在旁人看来,对戚氏一族手下留情,只是罢免官职,贬为平民,但实际上派了诸多杀手,对我们赶尽杀绝!!”
“什么?!”南菀闻言身子跟着晃了晃,眼中满是震惊。
戚焱继续道:“那些年,戚氏一族每一日都是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既要躲避杀手的追踪,又要解决吃住的问题,饥一顿饱一顿那都是常有的事儿,上街乞讨、泔水桶里捞吃食,甚至同狗抢吃的,我们在同一个地方根本不敢停留太久,随时都要换住处,过着流离失所,四处奔波的日子。”
“姑娘,您能想象得到当年无比尊贵的世族大家,最后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有多凄惨吗?”
说到这里,戚焱垂眸摇摇头,似是不愿回忆起那些惨痛的过往,“族中长辈为了护住戚氏血脉,不得已带着大家一路西逃,想着既然元阳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那就去西疆,离开元阳,只要逃出去了就能活下来,而这一路上,族人们死的死,病的病,也有不少惨遭杀手杀害的,我的几位兄长就是死在杀手的追杀下,为了护住族人逃离,以命相搏,拖住杀手,所以能留到最后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戚焱的声音中有些哽咽,眼含泪光,强忍着没让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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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族中长辈带着我们逃到了金州,假扮成商贩的模样想要出关,眼瞅着自由就在前方,可那些杀手又追了上来,势必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屋中的草药味十分浓烈,原本让人静心安神的味道,此刻南菀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心口发紧。
且不说他们是权力斗争后的败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就算是犯了罪被流放的罪臣,也不能受到如此的待遇啊,妇孺幼子,要么充为官妓,要么流放边疆,就算株连九族也该有个体面的了断,而不是这样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当时我们都被杀手给抓了起来,他们并不把我们当成人看,如同牲口一样将我们五花大绑后扔在地上,长辈们跪在地上乞求他们,哪怕放过孩子也行,他们对天发誓,戚氏一族绝不觊觎皇位,生生世世,就连元阳的地界儿都不迈入,只求给戚家留一些血脉。”
族人被屠的场面仍然记忆犹新,戚焱紧握双拳,浑身都在颤抖,半晌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他们不愿,势必要杀死所有戚姓人!”
此刻南菀的身子已经软了下来,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周旸帝的心狠手辣,竟对戚氏一族这般狠心。
当时他决定放过戚氏一族,对此百姓的确对他歌功颂德,说他是明君。
可想想戚延峰的惨状,再想想母亲为了护住戚延峰不得已远嫁元京。有时候苟活着还真不如死了痛快。
“那时我们都已绝望,只觉得周家人残暴,就算太后与周止争权,可争来争去,这个天下还是姓周,并没有姓戚啊,周止为何就容不下我们,就当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没有活路的时候,杨楼主突然出现,救下了大家。”
“你是说我外祖父?”
戚焱点点头,满怀感恩地看着南菀,“是杨楼主带着虎啸楼众人救下了我们,并且还在各处替我们隐姓埋名,让我们过上了安稳的日子,若没有杨楼主的庇佑,戚氏一族早就都死绝了。”
司徒然嗤鼻一笑,看向南菀,“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以为的善还是善吗?还是说恶,它就是绝对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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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戚焱看向司徒然,诚然一笑,“杨楼主出事之后,是司徒兄继续关照着我们,让虎啸楼的人继续护着我们,所以虎啸楼的恩情我们无法忘记。”
南菀抬眼看向司徒然,没想到,他竟然连戚家人都给笼络住了。
他的手段……还真是可笑。
南菀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司徒然故意将戚延峰的真实身份传了出去,令虎啸楼岌岌可危,差一点就被人发现虎啸楼与戚家人勾结,将虎啸楼推上风口浪尖。
是母亲远嫁元京,让朝廷与虎啸楼联姻,这才保住了虎啸楼。
司徒然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不对,出事?!!
南菀看向戚焱,身子向前探去,想站可只觉得脚底发软,站不起来:“你说什么,出事?我外祖不是去世了吗?什么叫做出事?”
戚焱也是眼前一惊,看了看司徒然,一时哑然。
司徒然淡定地坐在原处,笑道:“杨楼主那副模样,若是说病重,江湖上觊觎虎啸楼的人必然都会坐不住,虎啸楼不稳,金州不稳,那么戚氏一族也就失去了庇佑,我只不过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帮着老楼主撑起了虎啸楼而已。”
“你说什么?!我外祖没有死?”南菀强撑着自已站了起来,目光重新看向方才的那间屋子,想起床榻上躺着的老人,步子却是一步也挪不动。
戚焱缓缓点点头,“杨楼主病重昏迷不醒,一直都在伯父这里医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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