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鸣惊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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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天气有些寒凉,但怎么也抵挡不住清客节上的热闹。

离清客节开始还有半个多时辰,元京城中的官家子女们都已悉数到场,今日所有人都穿着亮丽,意气风发,女子们个个娇柔美艳,香气四溢,一片祥和兴盛之景。

凡到场的人均要先去礼官那里登记今年自已参加的比试,选择文试还是武试。

南菀拿着江逸堂的名帖前去报名,果然在武试一栏看到了温南萝和白霆之的名字。

要说温南萝能提前到萧山书院读书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她的射艺与陆凝和苏璃儿也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因为庶女出身,她又不喜这些,所以并没有在人前显露过。

既然是要拿住白霆之的心,南菀便猜到今日她定会在射艺上崭露头角。

能文能武,又有女子的温婉娇媚,能不把白霆之迷得神魂颠倒吗?

南菀将江逸堂的名帖给了礼官,恭敬道:“江逸堂,杨弯弯,武试射艺。”

看着礼官写下自已的名字,金色面具下的少女莞尔一笑,心中揣测:也不知景北潇的戏演得好不好?

与此同时,景北潇和江逸堂行走在梅园之中闲聊,他们特意选了一处没人的地方低声聊着天。

“你说什么?兵部侍郎的白大人顶撞了圣上?”江逸堂难以置信地问道。

景北潇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萧山狩猎上,陆冶办事不力,让老虎伤到了皇后娘娘的亲外甥,你也知道魏晖疯了,这事如此严重,圣上定要严惩陆家,给魏国公一个说法,但是……”

景北潇看了看四周,又道:“哪怕是看在皇后娘娘和太子的面子上都得严惩陆冶,但是兵部侍郎的白大人竟然替陆冶求情。”

“这白大人莫不是疯了?”江逸堂一脸震惊,谁都知道陆贵妃和皇后不合,若是替陆冶求情,那就意味着站在陆贵妃一边。

说简单点是后宫之争,若是说得严重点,那便是皇位之争。

“所以圣上斥责了白大人,事关陆家和魏公府,说来说去也算是宫里的家事,都是皇亲国戚,所以不好张扬。”

景北潇的目光移向不远处的那抹嫣红色身影,心生厌恶,又觉得实在有趣。

方才他看到白霆之拉着温南萝来到此处,然后示意温南萝在这等着,景北潇便带着江逸堂走了过来。

景北潇扬嘴一笑,冷声说道:“凡是跟皇后作对的人,太子殿下一个都不会放过,眼下东宫是一声不吭,但等到太子继位,那些个曾经和陆家交好的朝臣,全家老小,一个都别想逃脱。”

景北潇的话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落在了温南萝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白霆之说有东西要给她,又怕被人看到,她便独自一人躲在此处,却没想到听见了这样的话。

这时白霆之走了过来,见到景北潇和江逸堂在此处,连忙行礼打招呼。

而这二人立马对方才的话闭口不提,与白霆之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

白霆之拿着自已细心挑选的一个梅花金簪,递给温南萝:“瞧我这记性,竟然落在马车里了,萝儿你看看,可还喜欢。”

白霆之只顾着低头送簪子,却没有发现,温南萝的脸色大变,看白霆之的眼神也冰冷了不少。

看着白霆之手心里捧着的梅花金簪,温南萝的心中生寒,已经另有打算。

等到太子继位,那些个曾经和陆家交好的朝臣,全家老小,一个都别想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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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锣响,清客节的比试正式开始。

景丛瑶推着景北江去了文试那里,看着满院美景,兄妹二人都选择作画。

而景北潇本就对清客节不感兴趣,只是为了帮南菀一把。

眼下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看南菀自已了,便在院中寻了一块清净的地方,注视着远处的红衣少女。

清客节上的射艺十分简单,没有狩猎场上那般激烈,只要射中目标即可进入下一环节。

从最开始的圆环、蹴鞠,再到悬着的玉璧,随着目标的越来越小,再从静态到动态,几轮比试后,决出胜者。

温南萝在没有听到景北潇的那番话之前,为了促进与白霆之的感情,选择了男女同赛。

这需要男女提前组队,二人射击同一目标,只要有一人击中即可过关。

这就是南菀和景北潇帮江逸堂的方法,靠江逸堂自已,怕是再苦练个十年都毫无胜算,唯有南菀相助,他才有机会获胜。

事实证明,南菀的射艺令人称赞。

原以为她只是气质上犹如巾帼英雄,可再看她拉弓射箭的仪态和气场,很难让人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每一轮都是由南菀命中目标,百发百中,江逸堂只需要把箭射出去就好。

一时间射艺场上吸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都说今日江逸堂带来一位红衣女侠,射艺惊人,气质如兰,是元京城中少见的豪迈之气。

而远处同样观赏南菀英姿之气的景北潇,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白武心真狠,不过这丫头进步真大。”

而温南萝和白霆之这一组,同样一发不可收拾,轮轮出彩。

在自已心爱的女人面前,白霆之哪能输给别人,一轮比一轮精准,听着场外的掌声不断,心想这一下可算是在温南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

但是温南萝一直在揣测景北潇说的那番话,心思早就不在比赛上了。

半个时辰后,白霆之和江逸堂两组挺进了最后一轮。

江逸堂的嘴都要咧到耳根处了,参加了这么多次清客节,这已经算是他最好的成绩,这下回去后总算有个交代了。

而白霆之也十分高兴,能在温南萝面前一展雄风,庆幸这些日子在家没有白练。

最后一轮的目标是一颗小葡萄,远远地挂在五丈开外的地方,哪一组若是能射到,哪一组获胜。

这让人不由得想起萧山狩猎景北江与肃王那一场彼时,虽然那场“奖杯赛”的距离更远,但是葡萄的准头也是极其细微的。

若是能射中葡萄,也是需要超高的射艺。

但就在这时,南菀突然站了出来,一副鄙夷的表情,嗔怪江逸堂:“表哥,你说清客节的比试要比咱们西北好玩得多,我看无趣得很。”

江逸堂一副“我何时说过此话”的模样,勉强一笑,“那表妹是何意?”

南菀看向温南萝和白霆之,“既是男女同赛,就是要考验二人的默契,还有……还有信任,我与表哥是兄妹,自有兄妹间的默契,看这位公子和姑娘郎才女貌,如此登对的模样,不然咱们换个玩法。”

南菀故意戳破二人的关系,为的就是让白霆之得意忘形。

他本就心属于温南萝,被一个外人都看得出二人情投意合,可见他们有多般配。

还未等温南萝阻止,白霆之向前一步,问道:“姑娘有什么玩法?”

看到鱼儿上钩的模样,南菀走到一个端着水果的侍女处拿起一颗苹果,道:“一人头顶果子,另一人射果。”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这要是射偏了可不仅仅是伤人,死人都有可能,谁都没有想到,这江逸堂的表妹玩心竟然这么大。

江逸堂忙去拉住南菀,低声道:“我就想要个甲等而已,没说豁上性命啊。”

南菀却微微一笑:“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小侯爷?”

白霆之一副如有神助的模样,眼前一亮,竟然十分信任地把弓箭递给温南萝:“萝儿别怕,我来顶这个果子,我信你。”

温南萝却是没有想到,白霆之会如此放心地把性命托付给她,四周已经投来异样的目光,温南萝的心中已经开始忐忑不安。

有人开口阻拦,“就是个玩乐而已,没必要搞这么大。”

“是啊,万一射偏了,命都没了。”

也有人觉得十分稀奇,高呼道:“能到最后一轮的准头都很厉害,不行就换成练习的箭头,不会要人性命的。”

“换什么练习的箭头,清客节本就是替朝廷挑选人才,不来真的,怎么能比出真本事。”

负责评判的礼官还是来征求四人的建议,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温南萝也没有出声,而是在想一会儿怎么推脱。

就在这时,景北潇突然从人群中走了过来,拿过江逸堂手中的苹果,往靶子那走去,道:“江公子是家中的独子,可不敢玩这么大,只不过是个靶子而已,那我就替江公子,而且我也想看看这位西北来的姑娘,射艺到底有多准。”

说着,景北潇头顶苹果,已经站在了位置上。

景北潇此举又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谁都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小侯爷,竟然甘愿给人做靶子。

他这样做,就是要给白霆之他们施压,也让所有人都看看温南萝的表现。

因为南菀告诉他:“我赌温南萝定会临阵脱逃。”

景北潇的突然出现,是南菀没有想到的,他们当初的计划并没有景北潇,因为南菀不会射伤江逸堂分毫。

但此时此刻,景北潇竟然头顶着苹果,默默地看向南菀,仿佛在说:“我信你。”

满院红梅竞相绽放,少女的红衣随风飘荡,在其对面的玄青色男子与之遥遥相看。

看尽了天与地,海与山,四目相交间,是信任、是默契、更是并肩作战的决心。

南菀这才注意到,今日的景北潇竟然穿了件红色的里衣,玄青色外裳之下,这红衣竟然显得这般刺眼,犹如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一般,看到了他战场厮杀的威武。

只听景北潇朗声道:“弯弯姑娘,请吧。”

南菀二话不说,抬弓、瞄准、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而景北潇的眼睛眨都没有眨,只觉得头顶上一阵风吹过,随之便是场下雷鸣般的掌声。

南菀精准无误地射中了苹果,而景北潇毫发未损。

这时江逸堂走到白霆之跟前,笑道:“白公子,该你们了。”

白霆之丝毫没有惧意,反而希望能通过这次比试,能和温南萝更加心意相通。

他走到温南萝的跟前欲要给他打打气,但是温南萝却把弓箭还给了白霆之:“白公子,南萝有些身子不适,怕是不能继续比赛了。”

说罢,温南萝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离开了比试场。

而这一幕南菀早就预料到了,因为她赌温南萝,不会将自已和白霆之绑在一起。

因为温南萝,自始至终都没有心,男人对她而言只有利用可言。

白霆之不敢相信地看着温南萝离去的身影,因为温南萝的那句“白公子”,深深地戳痛了白霆之的心。

这一次,不仅温南萝不会再攀附白霆之了,就今日温南萝此举,等传到白府人的耳朵里,定会认为温南萝是故意让他们的儿子当众出丑,不仅输掉了比赛,还输掉了面子。

南菀与景北潇相视一笑,温南萝计划,全部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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