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对影成双(2 / 2)

长相忆小说全文免费温南苑 璇筱兮 1839 字 7个月前

景北潇又把身边的酒壶递给南菀:“会喝酒吗?”

南菀一把接过:“瞧不起谁呢?”

就这样,月下二人,对影成双,你一口我一口地小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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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金州有个白茶婆婆,酿得一手好酒,她家的小酒馆,总是座无虚席,前来买她酒的,都是常客,十文一杯,几十年如一日,从不涨价。”

“这般出名,还不涨价的,怕不是生意人吧。”景北潇歪在一边,用手肘撑着身子,一手仰头畅饮,十分自在。

南菀转身看向景北潇,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一针见血,总是能从别人的话语中听出关键。

南菀仰头看向空中的明月,道:“母亲说,因为白茶婆婆在等一个人,是她年轻时常来酒馆里喝酒的江湖人,那人身上带着一把剑,每天都来酒馆,然后要一杯酒,一坐就是一整天,白茶婆婆发现那人的靴子都破了,都舍不得换双靴子,但还是要买酒喝,婆婆便凭借着自已的记忆,给那人做了一双靴子,也就是送靴子的那天,那人告诉婆婆,自已要去做一个任务,若是能活着回来,定会迎娶婆婆。”

“所以说,那人没有回来?”

南菀摇摇头:“后来婆婆才知道,那人出身寒门,空有一身好功夫却无人赏识,一直碌碌无为,过得十分凄苦,因为婆婆的原因,他接了一个刺杀任务,想要一举成名,拿下赏金后,娶婆婆过门,但是当他完成任务后突然发现,江湖人注定是一生都会动荡不安的,今日他刺杀了别人,便有了仇家,如此一来,怎敢有妻儿,怕连累家人,于是他托人将所有的赏金带给了婆婆,还带了一句话。”

遥知酒香故人处,怕与伊人未迟暮。

南菀说完,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美酒,那是江逸堂细心挑选的美酒,却不知为何,苦涩无味,满是荒凉。

许久后,景北潇叹道:“明明知道她在等他,但却怕因为江湖恩仇,不能共白头,日后等你回金州时,我们一起去白茶婆婆的酒馆里,定要尝尝她的好酒。”

因为一句承诺,白茶婆婆在酒馆等了一辈子,因为一份情谊,剑客对婆婆爱而不敢得,在外漂泊了一辈子。

“母亲说,这就是外祖创建虎啸楼的原因,江湖人士,漂泊无依,若是有名气,至少有人敬仰,但若是碌碌无名,死后连惦念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家人被照顾,那位剑客就是怕自已死后,婆婆反而孤苦无依,倒不如不要开始的好。”

“可他却不知,婆婆为了等他回来,在酒馆中苦等了一辈子。”景北潇将坛中酒一饮而尽,看向空中的明月苦笑一声。

“外祖因江湖而创建虎啸楼,就是希望江湖人也能有归处,可到头来却因江湖而死,随着虎啸楼的衰败,母亲也被温府一家苛待,和弟弟被人害死,你说是不是外祖一开始就错了,若只是做一个寻常人,就不会有今日的变故。”景北潇看向身边的南菀,比起初来侯府的时候,她长高了不少,心也沉静了不少。

可是天下就是这样,随着你对世事知道得越多,明白得越多,便会世人越失望,越无声。

名利之下,皆是险恶,若想守一份纯粹,怕也只有幼时的无知了。

景北潇举起酒坛移到南菀的面前,扬嘴一笑。

如那黑夜中的一颗明亮的星,在黑暗中指引光明:“你外祖没有错,江湖也没有错,错的是杨未然那样的人,一汪清泉,剔除污秽就好,只要没有这些龌龊搅浑池中之水,我们还是可以看到清澈见底的清泉的。”

南菀迎向景北潇的目光,不知从何时起,只要看到景北潇的笑容,心中就十分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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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醉不愧是元京城中习武之人喝的烈酒。

江逸堂送来的这两坛,虽没有寻常的那般烈,但酒劲儿很大,南菀都没有留意到自已已经喝红了脸,坐在屋顶处摇摇晃晃的。

“我给你说,那个杨瑟瑟定然不是冲温家去的,就温澈这个人,也就只有陈珠儿和魏瑾菱那样心思歹毒之人配得上,若说杨未然是为了温澈而培养的杨瑟瑟,别说你们不信了,我这个从温府里出来的人都不相信。”

听着身旁的南菀舌头开始打结,景北潇忍不住多看了南菀两眼。

因为又重新扮作惠儿的模样,半张脸上化着红色的胎记,其实看久了,反而觉得很有特色。

再加上南菀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在这月色之下,透亮而纯粹。

这时景北潇才发现,这丫头的模样越长越标致,若是精心打扮一番,在这元京城的贵女中,也是榜上有名的。

难怪像江逸堂那样时常流连云街的人,看到“弯弯”后,都忍不住调笑两句。

一想到此处,景北潇下意识地双拳紧握,心中已经开始揣摩着如何把江逸堂教训一番。

正当景北潇看着入迷的时候,南菀突然转过头来,迎上景北潇的目光,拍拍景北潇的肩膀,笑道:“小侯爷,你要对付陆家,尽管去对付,有我在呢,但凡是用得到我的地方,南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你,以后你的仇家就是我的仇家。”

景北潇抿嘴一笑,看着南菀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便知她已经醉了。

突然起了一阵风,吹得南菀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景北潇见状,立即伸手去替南菀把披风绑得紧一些。

那一刻,二人仅有一拳之隔,感受着彼此的鼻息和味道。嗅到景北潇身上的竹香后,南菀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立即从怀中取出一支发簪,不等景北潇说什么,直接贴着景北潇的脸,往他的发冠上戴:“今日我领了月银,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不知送你什么好,便挑了这支玉簪,送给你。”南菀今日一拿到月银就出府给景北潇挑了支刻成竹子模样的玉簪,无论在侯府婚宴上,还是清客节,景北潇帮了她许多,南菀无以为报,想来想去,便买了这个礼物。

就在南菀替景北潇戴发簪的时候,一股少女的香气扑鼻而来,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让景北潇瞬间红了脸,同井下的那晚一模一样,心跳动起来,吓得景北潇赶紧握紧双拳。

南菀给他带好后,坐回原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景北潇,最后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景北潇的脸,笑道:“你可真好看。”

景北潇,长这么大,头一回,敢有人这样捏他的脸。

景北潇很生气,气却不是南菀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他竭力忍着,最终嗓子里发出低哑的声音:“是时候教教你何为男女授受不亲了,日后你要敢与别的男人喝酒……”话未说完,南菀一头栽进景北潇的怀中。

月下,屋上,风里,和那炙热的体温中,皆是少女酣睡的香甜。

“你要是敢与别的男人喝酒,我就打断那人的腿。”

不知为何,已经熟睡的江逸堂在床榻上打了个激灵,吓得他坐起身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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