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脸色变了变,随即又道:“秦统领,我所说的事,那可是关乎大庸国运的。你还是赶紧带我去见皇上吧。”
“陆相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朕听着。”巷子口传来了李慕憬的声音。
陆相扑通一声跪下,大声道:“皇上容禀,那齐宴止和魏长渊给好些官员家的妇人、孩子身上都下了蛊,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啊。据老臣所知,这人数高达三百多人。若是蛊毒发作,那可是灭顶之灾。”
朝中官员家宅出事,六部的差事全得停下,朝廷无人可用,到时候就会像一艘满是破洞的大船,飞快地沉没于惊涛骇浪之中。
李慕憬在巷子口踱步,走到一株桂花树边坐下,冷笑道:“齐郡王父子,还真是有本事,就爱把手伸到无辜妇人和孩童身上。没有兵马,也能搅得大庸国百姓不得安宁。”
“他们恶毒,他们该死,老臣愿意前去白潭城刺杀他们!”陆相立刻说道。
“你真是忠心。”李慕憬顿了顿又道:“你既有此胆量,那朕就成全你。”
陆相面上浮出一抹喜色,正要说话,秦隋之手起手落,手中长刀挥下,斩下了他的头颅。
“把他的头挂在城门口。”李慕憬折了枝桂花,放到鼻下嗅了嗅,说道:“方才那诛杀恶贼的地方多洒些桂花,去去血腥气。”
“是。”侍卫们上前来,撸起袖子折桂花。
秦隋之一身是血,用布包拎着陆相的脑袋走了出来。
“母蛊在魏长渊身上,只需控制住魏长渊,便能救下无辜的妇人和孩童。”李慕憬叹了口气,说道:“如此重要的事,只能让裴琰跑一趟了。别人,只怕都斗不过魏长渊。”
“皇上,让末将去,王爷刚当爹,正高兴呢。”张酒陆拍着胸膛,大声说道:“末将也与他交过手,真打起来,末将未必会输。”
“你啊,还不行。”李慕憬用桂花枝敲了敲张酒陆的肩,想了想,说道:“替朕再多折一些桂花,送去给苏禾。烦请她做些桂花酒送来。”
“这桂花还是些小苞苞呢,还没到开的时候……”张酒陆扬头看着枝头刚刚钻出的一点米色,大声说道:“皇上要不再等等。”
“青涩时分自有青涩的味道,你不懂。”李慕憬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张酒陆挽高了袖子,挥着刀砍桂花树。
“摘花真麻烦,我把树扛回去。”
“张酒陆,你就这样把人家的树砍了?”秦隋之骑上马背,听到砍树声,震惊地看向了张酒陆。
“你不懂,砍树有砍树的味道。”张酒陆砍得起劲,满树桂花枝瑟瑟发抖。
“我真是服了你了。”秦隋之摇摇头,好笑道。。
树倒了。
张酒陆把刀收入刀鞘,扛起桂花树上马。
“张酒陆,你的马都比别人的马累一些,它又要驮你,还要驮树。”秦隋之又骂。
“我就问你,要不要去长公主府?你扛着树去,我去城门口挂脑袋。你这个蠢货,怪不得你现在还讨不到老婆。我这全是为了你!你扛着树进去,多威风,多气派,秋韵姑娘还不得迷死你。”张酒陆瞪他一眼,把树往他的马背上放。
秦隋之哑然,还在发怔时,手中的脑袋被张酒陆给夺了过去。
“赶紧去吧。”张酒陆往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幸亏树不大,不然这样横在马背上,得把路两边的人都扫成桂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