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自闭了。
谢长宴转过身来:“沈辞,理理我。”
沈辞立马答道:“不是。我是很震惊为什么你连英文单词都写的那么差。”
“你嫌我字丑?”
“也不是。”
谢长宴又随手选了个答案,抬眼看向沈辞:“其实我有个问题。”
“嗯?”
“你不是三年级就去的英国吗?为什么字写的那么好看?”
沈辞眉眼蓦的就软了软。
还没来得及回答,谢长宴又开始催命了:“沈辞,”
沈辞内心一叹。却还是答道:“前年在伦敦街头偶遇了一行中国人问路,为首的那位中国老人在临走之时,给我写了一句诗。”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沈辞说着还看向了谢长宴,脸上带了些温和的笑意,“那个老人也姓谢。谢闻洲。”
“我就跟着那几个字练了两年,大概这就是一通百通吧。”
沈辞难得的多说了几句,像是回到了当日阴沉的伦敦,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老人慈眉善目,看着他笑着:“你是中国人?今天是中国的中秋节,团圆的节日。”
伦敦的公寓里依旧没有人。
林栀清跟在沈文后面去泰晤士河考察了。
他一个人在公寓里吃了一块老爷子给的月饼,恍惚中也会想起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沈文年纪尚轻,觉得自己身为地理学家的未来还有很长,总有一天会功成名就。林栀清也在家写着东西,眉眼温和,笑意缱绻,晚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今,却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沈辞拍了一轮伦敦的月亮,那轮月亮成了他所有社交平台的头像,耳机里的音乐温温柔柔的唱着-“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
沈辞回过神的时候,就发觉谢长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像是斟酌了很久,才问道:“谢闻洲?听闻的闻,三点水旁的那个洲?”
沈辞点头:“对。怎么了?”
谢长宴掏出了手机,敲了几行字后,放到了沈辞面前,“喏。你两年前遇到的那个老爷子,是我爷爷。”
沈辞低头,是微信页面。
-长风:你两年前去伦敦的时候,是不是在那儿碰见一个中国男孩?还给他写了句低头思故乡?
对面回道
-爷爷:是啊。那小孩出国太早,中国话都说不利索了。怎么了?
沈辞猝然抬眼,只见谢长宴又回了一句过去
-长风:哦,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那个男孩回国了,现在就在我们班,还是我同桌。
沈辞张了张嘴,只觉得从心脏深处漫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嗓音中带了些涩然,“谢谢。”
第8章 理科大神
直到进教室,沈辞对谢长宴的态度都很好。
谢长宴啧啧两声:“早知道我昨天就把我爷爷这个大杀器祭出来了。省的昨天还挨顿打。”
沈辞提醒:“我没打你。那个纸条砸人根本就不痛的。”
第一节课是如来的课,如来手里拿着宋一川的试卷,一边讲题一边怼人:“呵,你们的作业用笔写的,我看见你们的错题简直是用命看的。”
“强基A班的同学真什么都会。只有两点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有些同学真是有始有终啊。刚入学的时候英语就差,现在依旧差。”
“上课笔你是一动不动,一到考试,网上电子木鱼你是敲个不停。”
……
阴阳怪气的让沈辞恨不得把如来的这些话给记下来,双眼发光的看着如来。直到下课,如来喊他一起去办公室,沈辞眼里的光啪的就灭了。
如来长得漂亮,一米六八的个子,踩着双高跟鞋,穿着裙子化着淡妆喷着香水,往那一站,气场两米八。
“本来听你黄老师说来了个英国转回来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太好了,今年英语竞赛有着落了。我真服了京口了,尤其是每年强基A班,各个都是理科大神,一考数理化叱咤风云,一到双语就给我熄火了。”
如来高跟鞋踩的震天响。
“尤其是我的英语,怎么,是嫌我教的不好?”
周西是省级英语学科带头人。
沈辞一句话都不敢说。
更何况,如来其实教的很好。
知识点讲的由浅入深,融会贯通。
“你是三年级就去的英国是吧?”
沈辞终于能说话了,松了一口气,“是。”
“黄老师根本没说清楚。我还以为你初二初三才出去呢!三年级就出去了,英语能好就怪了!”
如来踩着高跟鞋带着沈辞到了办公室,这是英语组的办公室,如来一带人进去,年级里其他几个英语老师就看了过来。
一个男老师笑道:“周老师,这是A班那个从英国回来的学生?”
“对。”
其余几个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如来就冷哼一声:“我迟早要被老黄气死,昨天就献宝似的跟我说,这孩子英语绝对没问题,今年英语竞赛稳了。我今天一看,呵,稳什么稳,三年级就出的国!今年一回来还在中英班!”
一女老师也看了过来:“出国有点儿早,语法什么得从头学啊。”
“呵,可不是!老黄扔了个大问题给我!”
最先开口的那男老师干脆道:“周老师,正好我在给我们班学生上语法复习,这样吧,反正都是强基理化班,干脆转到我们班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