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姝连忙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丝的迟疑。

萧凡现在太难缠了。

能对付吗？

萧凡出了庆王府，掂量着手中的瓷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没有回宫去，而是吩咐杨忠驾车往楚国公曹洪的府邸去。

老狗不是什么好东西。

去会一会老狗！

萧凡一路来到曹家的大门口，向门房表明身份来拜见。

不一会儿，门房走出来，正色道：“启禀王爷，国公身体不适，今天无法见客，请王爷改天再来。”

萧凡眉头一挑。

老东西竟然装病躲避，那是不可能的。

萧凡换上无奈和悲恸的神情，高声道：“楚国公，我是靖西郡王萧凡。听闻楚国公的世子曹熊，因为我在大街上卖东西，遭到父皇下令杖责，这事情责任在我，我一定……”

“九王爷！”

曹洪的声音随之传来。

他神色急切，急匆匆的从府内走出来，拱手道：“老朽曹洪，见过九王爷。”

话语中对萧凡的称呼，都有了变化。

不是九殿下，是九王爷。

萧凡避开了这一礼，摇头道：“楚国公是大周的功勋老臣，向本王行礼，岂不是折煞本王了吗？本王今天来拜访您，是来向楚国公道歉的。”

曹洪见外面的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少数好事的人，心中焦急起来。

这事儿不能传开。

堂堂大周的皇子，跑到曹家来登门道歉，明显是怕了曹家，可见曹家是多么的跋扈？消息传到二皇子的耳中，对方就有了弹劾他的理由。

曹洪不愿意被人弹劾，连忙道：“九王爷，请府内一叙。”

“楚国公请！”

萧凡微笑着点头，跟着进入府内，在大厅中相对而坐。

曹洪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正色道：“曹熊这个混账不懂事，冲撞了九王爷，罪该万死。”

“陛下传下口谕，杖责了曹熊，老夫唯恐曹熊不长记性，又杖责了曹熊二十军棍，让他好好的闭门思过。”

“这不是九王爷的错，是曹熊的错，九王爷不必道歉。”

一番话洋洋洒洒。

曹洪眼眸深处也掠过了一丝得意。

萧凡这个小年轻，想和他斗，还是太年轻些，他吃过的盐比萧凡吃过的米饭都多。

通过皇帝处置曹熊的事情来分析，皇帝明显是抽风似的心疼儿子。

没办法，谁让萧凡要去戍边呢？戍边意味着可能身死，有这一层关系，皇帝最近一段时间都心疼萧凡。

所以，曹熊被处置。

一旦萧凡道歉的消息传入皇帝的耳中，皇帝可能认为他跋扈，又会偏袒萧凡。

现在他抢先一步道歉，撇清萧凡的责任，堵住了萧凡的嘴。

萧凡就无话可说。

走萧凡的路，让萧凡无路可走。

萧凡仍是一脸愧疚，主动道：“如果不是本王去街上卖字画，就不会和世子有冲突，就不会导致世子挨打。”

“这都是本王的错。”

“我决定了，回宫后亲自面见父皇，请父皇责罚我，再补偿楚国公世子。因为我的原因波及到曹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伤，我罪过大啊。”

曹洪死死盯着萧凡，老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点点僵住。

屁大点事儿，你要请罪？

你，你……

他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