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遥那点旖,旎的心思也跟着被摇散了,他抬手指了指身后,
“就是满山的桃树,一夜之间叶子全消失了,但是枝头却长出了花苞,好像要开花了。”
“师尊,您说是不是很奇怪?”
沈修韫:“……”
我不觉得奇怪,但是我突然好想亖。
沈修韫抬脚走到院子里,从来四季如春的山头,像是经历过一场隆冬洗礼,一夜之间变得荒芜,但又并不是全无生机了,枝头鼓动的花苞,会让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再次绚烂。
“桃树原本就是会开花的,没什么奇特。”
沈修韫勉力保持面部平静,强忍下移平一指峰的冲动。
“可是师尊,一指峰的桃树,先前似乎从来没有开过花。”祝星遥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沈修韫的神色。
从师尊的反应来看,似乎早就知道会开花。
沈修韫面部抽搐,无语凝噎:“因为它想开了。”
祝星遥美美地憧憬道:“是这样吗?要是它们能一直开花就好了,一定会很美。”
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开花或许和与师尊双修有关。
沈修韫:“!”
你特么还想一直开?
沈修韫狠狠瞪了祝星遥一眼,而后突然消失在原地。
他现在去把护山结界改一下的话,应该还能挽救他的社死。
但沈修韫忘了,结界和阵法上次都被云司清重新布置过,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他师兄修为虽然差他一点,可阵法这块确实天赋凛然,玄天宗的护宗大阵,地下妖境的压制阵法都是他师兄在做主要的维护。
是以沈修韫改的头皮发麻,更坑爹的是,搞一半被他师兄叫去谈话了。
沈修韫想起云司清传音过来那个语气,有点犯怵。
师兄虽打不过他,但还有血脉压制。
“师弟,我在等你解释。”云司清拂袖在首位坐下,冷硬的目光像是要将沈修韫处刑一般。
“此事,说来话长。”沈修韫试图组织语言,但他发现根本组织不了一点。
“那就长话短说。”云司清直截了当,丝毫不给一点狡辩的机会。
沈修韫眼一闭,心一横,豁出去了,“就像师兄猜测的那样,我与祝星遥双修了。”
云司清眼神一厉,几乎是立即道:“他勾引你的?”
沈修韫有点难以启齿,“不是,他是被迫的。”
云司清:“?”
不是祝星遥蓄意勾引,他原本毫无杂念的师弟怎么会跟人双修?
分明就是在帮祝星遥开脱!
“因为,因为那天我吃了那个丹药,神志不清,就……”沈修韫看了看云司清,主动解释,给了他一个“你懂吧”的眼神。
“什么样丹药,能让一个大乘期的你神志不清?”云司清冷笑道。
他要看看,师弟为了祝星遥还能编出什么谎话来。
“这个,师兄找四指峰峰主丹劲风问一下就知道了,丹药是他给的。”沈修韫如实道。
说到底,他虽意志不坚定被祝星遥迷的头昏眼花,可要不是丹劲风那个坑货的丹药,目前还出不了这个事故!
凭什么只有他承担师兄的怒火啊,丹劲风必须过来跟他一起吃面!
云司清朗声朝门外喊道:“千寻!”
金千寻推门而入,但只立在门口,“弟子在。”
“去将四指峰峰主请来。”
“弟子遵命。”
门又关上了。
“师弟,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你与人双修,干系到的可是你日后飞升!”云司清终于坐不住了。
“我知道。相传玄天宗世代修无情道的弟子,心中都不可有一丝杂念,也不能有道侣,更不可以与人双修,否则生了情丝,无情道再难进一步。”沈修韫面无表情地将无情道地禁忌复述了一遍。
“你知道你还……你真是糊涂!”云司清是又气又懊恼,“早知祝星遥会害你至此,当初就不该为了顾及你的感受而放他一条生路。”
“可师兄,千百年来,按照这条规则一步一个脚印修炼的前辈,似乎都没有飞升。”沈修韫道,“即便是我,进入大乘期以后,修为也许多年未曾再进一步了。”
“你想说什么?”云司清声音沉了下来。
“也许,最初留下无情道的那位先祖,并不是想说无情道就是完全不能有一丝感情的意思。”
“也许,祝星遥是上苍给我的考验,逃不开,避不掉,只能面对。”
“人不可能生来便无情,没有体验有情,又怎么会有无情?细想下来,这其实是分不开的。”
沈修韫头头是道地分析,他见云司清陷入思索,心中松了口气。
对不起嗷师兄,不是故意要这样忽悠你的。
你思维老化,我只好帮你打磨一下开开窍了,不然你老抓着祝星遥不放这也不是个事儿。
他不能总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片刻后,沉思的云司清得出这个结论。
“是啊。”沈修韫连忙附和。
“但是谁都不会是祝星遥!”云司清补充了没说完的话。
“嗯?”沈修韫挑眉,师兄你对祝星遥偏见真的挺大的啊。
“师弟是不是忘了他对你下的同心咒?他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让你误以为对他有情义,若没有这个咒,你恐怕看都不会看他几眼。”云司清道。
沈修韫在心里默默道:那恐怕不行,他长的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