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穿衣服这个行为,柳叙白是有些不解的,以前沈凛总是嫌弃他衣服碍事,每次都会把衣服扯得七零八落,这会子怎么到主动替自己更衣了呢?
还没等柳叙白想明白,沈凛就直接将他从床上打横抱起,向着屋外走去。“风大,穿件衣服别着凉。”
这要去哪里啊?自己只穿了一件上衣啊?柳叙白马上想要从沈凛怀里挣开,酒意也消散了大半,但沈凛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抱着他腾身一跃,飞到了院落中的那颗高大的古树之上。
古树枝干粗壮,茂叶成蔽,想要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完全不在话下,二人停落的位置很高,俯瞰下去,可以观赏到一半的荧惑魔宫。
沈凛见柳叙白还没弄清楚情况,便直接将他平放在在枝干之上,自己则跪伏在柳叙白的身前,柳叙白现在没有功力加身,在这只能容纳一人的枝干上躺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这要是摔下去可了不得。
“你干嘛?我衣服都没穿好,跑这么高的地方,你不怕让人看到吗?”柳叙白推着他的肩,但是酒力之下,他根本推不动沈凛,只能看着他越压越低。
“我不怕,琅環君怕了?”沈凛见他紧张,心里便暗笑不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柳叙白已经被自己调教的胃口大开,寻常的套路也就对他不再管用,所以想要让柳叙白低头,只能另辟蹊径。
比如,羞耻心。
柳叙白看着他的眼瞳深谙不妙,但是又没有地方可逃,只能紧紧的抓着沈凛的手臂不放,此处虽有树叶遮蔽,但荧惑魔宫内人来人往,保不齐谁抬头看一眼,就能发现他们的存在,柳叙白只能低声说道:“能不能回去?这里我放不开的。”
“所以我才让琅環君多喝几杯啊。”沈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的声音洪亮,惹得柳叙白心下一惊,马上伸手去捂他的嘴,“你能不能低声些,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沈凛吮咬着柳叙白的手指,而后轻笑道:“别怕,不会有人发现的。”这话听着像是安抚,但实际上却让柳叙白心里更加紧张,他可不愿意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行这样的事,于是急忙开口道:“我认输行了吗?咱们回去好不好?”
“现在认输,晚了。”沈凛压根就没想放过他,直接将他的腰环起,然后落下一吻。
树枝轻摇,沙沙作响,将已经有些枯败的叶子抖落在地,柳叙白的认败终究还是迟了,他死死搂住沈凛不敢松手,生怕滚落下去,引发不必要的骚动,现在的他除了要面对沈凛的温情还得克制让自己别发出声。
但情到浓时,谁又能保证完全的克制呢?
正巧不远处有人路过,沈凛灵机一动使坏咬了咬柳叙白的耳垂,柳叙白本就敏感,他怎受的了如此的挑弄,不由的发出一声轻吟,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也惊动了在巡夜的甲兵。
“你听到没,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别是刺客吧?”
听着甲兵们的交谈,柳叙白马上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了起来,眼眶里泪花翻涌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响动,这正是沈凛想要看到的,柳叙白隐忍的样子,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嘘,琅環君,小声些。”沈凛弯眼一笑,这话完全就是在冲击柳叙白最脆弱的神经,他将柳叙白的身子翻过来,让他看着下面正在仔细搜查、越靠越近的甲兵,而后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想被发现,就忍着点。”
“你是不是听错了?这里没有人啊!”
“也许是吧?要不再去旁边查看一下?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两个甲兵的交谈声逐渐远去,柳叙白砰砰直跳的心也终于平复了下来,但沈凛似乎并不想他这么安定,便又在他的后颈处轻咬一口。
“寒濯,你别……我求你别……这样。”柳叙白被沈凛欺负的呜咽不止,他现在除了求饶别无他法,这眼看就要到了众人起身的时辰,人只会越来越多,沈凛若再不停下,他这脸就要丢光了。
“我、不、要。”沈凛一字一顿的拒绝了柳叙白,“这会喊停,惩罚加倍。”说完便故意用膝盖在树枝上磕了一下,这力道不小,枝叶的频颤更加剧烈。
这样的动静只会引来更多的人,柳叙白彻底绷不住了,连哭带喘的说道:“好好好,依你还不行吗,我错了我错了。”
“难得,琅環君还会认错。”沈凛很是满意他的反馈,“错了,就好好受罚,免得日后琅環君不认。”
虽然柳叙白嘴上说着软话,但是他却必须承认,这次的体验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快,那种极致的压抑,伴随着亢奋的神经悦动,一直在他的颅内循环往复,如同琴弦般将他的神志逐一拨乱,心跳的节奏早就超过了呼吸了频率,十指相扣,发丝纠结,将所有的思绪都通通撕扯消碎,只留下了无尽的暖意缱绻。
直到魔宫中的行人多了起来,沈凛才终于放过了柳叙白,回到房内后,柳叙白已经被过度紧张与兴奋弄得力气全无,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他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沈凛拿着绢帕轻轻沾拭着柳叙白额上的汗水,眼睛的视线始终未敢从柳叙白身上离开。
尽管柳叙白说了不会发生什么,但在一番欢愉之后,他还是有些后怕,这种幽幽的恐惧一直让他无法入睡,只能用力的抱着柳叙白不放。
沈凛也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的梦中,不再是哪些残碎的画面,取而代之的是诸多曾经美好的片段,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没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