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喜欢这种强制的戏码?
但柳叙白的行为却与他的判断完全不同,他盯着那红色的发带看了一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极为慎重的决定。
而后的一幕,却让沈凛也感到震惊。
柳叙白素白的双手轻轻将发带托起,他将双目合上,用那柔软的绸带将眼睛缓缓遮住,顺手一挽,将发带绕至脑后系好。
“琅環君,你不是……”
你不是最讨厌被遮着眼睛吗?这句话沈凛没有敢说出口,因为他目睹过含光境内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清楚,这样的行为,是对柳叙白极大的羞辱。
他在魔宗双目失明时,坚决不肯佩戴月影纱,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柳叙白会自愿将双眼蒙起呢?
他要做什么?
沈凛一时间猜不透柳叙白的打算,所以只能等待柳叙白给出解答。
“是,我是不喜欢,甚至是憎恨,因为这样的举动会让我想起,我被人侮辱的那些日子。”
“在含光境,我饱受绝望与痛苦,每一刻每一秒都恨不得死去。”
“但是现在,我已经被万千希望所笼罩,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所以,我想置换这段令人难过的记忆。”
“我亦有我的心魔需要对抗。”
“寒濯,你来帮我,重置这段记忆。”
“我希望,在这红绸褪去刹那,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
“好吗?”
红绸下的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柳叙白重新将手放回沈凛的身上,似是怕这样的决定太过突然,搅扰了沈凛的心情,所以柳叙白有意无意的在他的身上轻抚了几下,似是在告诉沈凛,不必担心。
沈凛听完了柳叙白的解释,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但是伴随着笑容的同时,眼角也不禁湿润了起来,虽然柳叙白看不到,但是坠落在胸口的泪水还是让柳叙白所有感知,见沈凛迟迟没有继续,柳叙白便再次开口。
“我都不怕,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心疼。”沈凛扶着柳叙白的发丝说道,“琅環君,你可知我对此事有多自责,我恨自己,为什么不在你的身边,为什么要让你遭受这么大的苦难。”
这件事情也戳到了沈凛最为脆弱的神经,虽然这个话题他只与柳叙白说过一次,但是沉浸在他骨血里的谴责从未停歇过。
没能保护自己的最爱的人,还让他陷入那样的境地,最后自己竟然用此事刺激他逼得他身死。
无论柳叙白说多少次事情已经过去了,沈凛都依旧走不出这个阴影。
“你怎么开始学我了,作为师尊,我可没有教你自我谴责这一课。”
“比起浮陵宫内的那个故事走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寒濯,我们都该从过去里走出来了。”
“不是说要给我一个难忘的经历吗?这一次,我们一起来弥补从前的遗憾,好不好?”
柳叙白将沈凛抱住,一阵阵的暖流循环将沈凛的意识带回了当下,他看着柳叙白,用手背将泪水拂去,附身吻着柳叙白的颌角,而后轻声答道:“好,今日,一定让琅環君尽兴。”
“忘却从前,只记今宵。”
听到这句话,柳叙白便点了点头,他怕沈凛进入不了状态,便主动出言道:“既然是要记忆深刻,那这一次,就不适应了,直接来。”
“会很疼的。”沈凛淡声道。
“就是要疼,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清楚的今天到底发生过什么。”
“便是血崩肉离,我也要。”柳叙白轻笑,“要快些,菜要趁热吃。”
此言一毕,沈凛的心也稳了下来,柳叙白的安慰确实起到了定心的作用。
柳叙白看不见的双目在红绸下慌乱的转动,他无法判断沈凛什么时候才会光顾,所以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
心跳的频繁加速,像是行军的鼓点一点,催促着沈凛继续,沈凛索性将所有的担心都抛之脑后,现在他要做的,是回应。
柔情绕指,青丝如雪,风月满载,相思百解。
沈凛运足气力,提息凝劲,灵心道骨与天魔心的力量充沛,很快便在大小周天内循环往复,经脉穴道都在疯狂的传输着力量的运转,进军一寸,柳叙白马上感受到了与以往不同。
“将离是……是不是又教了你什么邪门的东西?”
“猜的不错,魔宗之内,确实有些不一样的花样。”沈凛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把平日修炼的气劲用在此处,不过看柳叙白的样子,他应是完全没有料想到。
沈凛将柳叙白的手扣在头颅两侧,而后在他耳边低吟道:“琅環君要求的,别怪我粗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将离……为什么……总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蒙在柳叙白眼前的绸布湿润了起来,显然这一下让几近晕厥,身体更是如筛子般疯狂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