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博迟疑了一息,正当他的脑子要说什么的时候,许泽平笑嘻嘻的说道:“我都会背了,我相信博堂兄也会背了呢。”
许泽平的话在许泽博的脑海里炸开了花,炸的他更是晕头转向,连忙点头说都会背了。
“正好,明日回祖宅路程遥远,不如博堂兄背给我听吧?让我路上解解闷。”
许泽平说完,看着一脸菜色的许泽博,可怜兮兮的说道:“博堂兄不愿意吗?”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许泽博咬牙切齿:“好。”
在许泽博看不见的地方,许泽平兄弟二人默契的露出笑容。
“好了,言归正传。”许泽礼清了清嗓子:“我们来看下这一次堂兄你县考的八股文题目。。。。”
许松山今日正忙着在牙市找犯了事的绣娘,一通忙活下来,还真让他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碰上了个懂得绣技的女子。
之所以说是懂得绣技的女子而不是绣娘,皆是这花落娘是被发卖了的妾室。
花落娘可以说是出生在蜀绣世家的富贵小姐,但因为花家在进献贡品的时候,不小心将一根绣针遗落在了锦绣上面。。。。直接扎破了贵人的肩膀。
花家落了大罪,直接降罪,男的流放,女的沦为官妓。
花落娘那年十六,正好及笄。
幸好她早早的定了娃娃亲,他阿父阿娘为了她的清白,在圣旨抵达花家之前,将她匆忙发嫁。
只可惜,花家富贵时,那家千顺百顺。
花家低至尘埃时,翻脸不认人,直接让花落娘从正室变作了妾室。
在花落娘的嫁妆消失殆尽时,更是将她发卖了出来。
许松山花了二十两白银,将花落娘买了回来。。。。。
他听说泽博两兄弟已经到了的时候,就匆匆忙忙的往回赶。先是同放风筝许泽英见了礼,就询问许泽博。
得知他们三兄弟在书房,紧促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将花落娘交给了许林氏安顿,他就往东耕院走去。
站在书房门口,透过窗户清晰的看到房中的情节。
礼儿不急不忙的分析着题意,条理有序的说着如何引题、破题。。。。平平、泽博两兄弟则是认认真真的听讲。
看着眼前的此情景,许松山仿佛就看到了当年阿父也是这样给自己和大哥启蒙的,只是阿父读书不多,对很多东西也是一知半解的。
在他们学完【千字文】以后,就将他们送到了私塾先生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许松山眉眼尽是松快,放轻了自己的步伐,转身离开了东耕院。
许林氏将花落娘安排到了东耕院西边的下人房,因为西禾院现如今人口较多,暂时空不出房间来了。
她还特意跟花落娘交代了,不许走到主房那边去打扰孩子们读书。
花落娘这一生跌宕起伏,早已经学会看人脸色,也明白了做下人的职责,她连连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房间半步。
许林氏笑着说道:“花绣娘,这不出房间半步就苛责了,只要不打扰礼儿他们读书即可。”
嘱咐好了,许林氏说道等过些天绣楼盘好了,她到时候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许林氏出了下人房,恰好撞见许松山出来,还有些迟疑:“二郎,你怎么不多陪陪博小子?”
“三个孩子再读书,我就不打扰了。”许松山双手负背,放缓了步伐:“有这个功夫,收拾一下明日去往老宅的东西也好。”
第88章少年初长成23
许泽礼拿着一把秧苗站在水田里,笑眯眯的盯着田埂上的老幺:“平平,怎么不下来,不是喊着要来插秧吗?”
许泽平看着水田里畅游的蚂蟥,眼前一阵发黑,那一个个有他拇指大小了吧?听到阿兄调侃的嗓音,他咽了咽口水:“阿兄,我、我想着水凉,我缓缓。”
许泽礼闷笑,“都五月天了,哪里水凉?你瞧着我都穿着夏日的短褐了。”
许泽平若不是刚将脚尖探入水里,那蚂蟥就迫不及待的往他的脚背上蹿。。。他就信了许泽礼的邪了,猛地许泽平将脚缩了回来,因为失重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平平,我看不是这水凉,是这蚂蟥把你吓的腿软了吧?”许泽博正巧将手里的一把秧苗插完,恰好抬头看到了这个小萝卜头出丑,顿时放声大笑:“男子汉顶天立地,还会被蚂蟥吓到?”
换做从前,许泽博定然不会嘲笑这弱小。但是想着前日的“小仇”,他可是怨念满满,为了昨日在路上不出了仇,他前日晚上可是彻夜不眠的背书,直至天明才勉强的眯了一个时辰。
还没有睡清醒,又被拉倒了马车上。
好在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流利的完成了任务。。。。
许泽博豪迈的嗓音一出,引得许家众人都抬起了双眸看向许泽平。
方圆十亩的梯田皆是许家的产业,许家众人皆是分散开来的,许泽平三兄弟一丘三亩田,许泽柔许泽博以及程哥儿三人一丘一亩田,许松山许林氏夫妇二人一丘三亩田。。。。剩下的几亩田,则是谁先完成任务谁就去插完。
至于许唐氏年纪大了,不宜太过于劳累,她就在家里指挥下人做饭,然后吩咐下人送饭过来。
许泽平看着程哥儿都是坚毅的跟在阿姐的身后插秧,他也没脸说自己害怕蚂蟥。牙根一咬,头皮一硬,就踏进了水田里,见虎虎扑来的蚂蟥,顾不得溅起的泥水,飞快的就往许泽礼的身边蹿:“阿。。。阿兄,我来啦。”
到了许泽礼身边,他才发现阿兄的脚上已经扒着三四条蚂蟥了:“阿、阿兄。”
许泽平头一次下田,在泥水中有些摇晃,差点就扑到了水田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