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平颔首:“只有一卷。”
徐掌柜确定只有一卷,也没有法了,祈求的说道:“许秀才,你下次再来的时候,能不能够多带上几卷?”
“徐掌柜,这话本子着实是小生的小喜好,每日也都是抽空写的。”许泽平知道饥饿营销法则,一方面有这个心思,但是另外一方面确实是没有空:“你应该也知道,博文的学业繁重,小生有空的时间并不多。”
徐掌柜哪里能不知道博文的情况?
为了学子能够好好学习,学院的选址都选在郊外的白鹿山,而非金州城城内。
“许秀才,您是不知道啊,您这话本子一出,金州城就立马出现了无数争相模仿的话本子,偏生他们的话本子又没有您写的出彩,三两句总是围绕着情情爱爱,这就让那些富贵人的心头愈发的痒痒,这让小店就愈发的难熬啊。” 他叹气的说道:“你瞧瞧着,我心爱的茶具都被摔坏了好几套。”
许泽平温雅一笑:“徐掌柜,你可莫要急闹,你想想看,人啊,总是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显得这个东西珍贵,是不是借此就会更火热?”
经过许泽平的一点拨,徐掌柜眼前一亮,是啊!
日日被催的心火一上来,使得他都没了脑。
果然这读书人就是脑子好,还亏自己做生意这些年,到头来还需要后生来指点!
徐掌柜越瞧许泽平就越觉得这秀才郎不凡,幸得他是从了仕途,若是经商,怕定是要搅得这金州城商户人人自危咯。
“还是许秀才您脑子好使!”
二人相识一笑,达成完美的合作。
随后徐掌柜拿出了五百两银票递到了许泽平的面前,“秀才郎,您的这润稿费可要拿好咯。”
两卷得了五百两的润稿费?
许泽平这么一盘算,那岂不是一共得了八百多两?
话本子他也是了解过行情的,一卷最多卖一钱左右。
一钱等于一百文,一两银子买十卷。
也就是说短短的一月,他这两卷已经是卖出□□千册了?
见着许泽平迟疑,徐掌柜以为他是觉得这么火的情况下,只有这么一点银子,连忙解释的说道:“许秀才,咱们这次只是单单结了江南两省的帐额,其他省份的要等到下个月对账的时候,方可给您结清。”
然后许泽平就捧着五百两银票,晕乎乎的出了常青书坊。
江南富足,诚不欺他!
五百两在清水镇,那是都可以买一座豪华的三进院子了!
许泽平告诉自己要镇定,这是在江南,不是在清水镇,一定要出息点。
不能够被这小小的暴富给失了心智。
听着街上热热闹闹的吆喝声,许泽平决定去买些江南上好精美的首饰寄给阿娘他们,也让他们沾沾喜气。
当然写话本的这件事情,是不能够告诉他们的,免得阿父,又要念叨自己的不务正业了。
“许泽平,你上哪发财去了”张逍林回博文书院之时,恰巧撞见许泽平从马车上下来,惊讶的看着他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今日发财去了?就连他的书童都没有带?
许泽平见着张逍林眼里的喜意,摆摆手:“这不是家中哥哥要生辰了嘛,买些东西寄出去。”
在大景若是称呼哥哥,那必定上头的是个哥儿。
若是称呼阿兄,那必定上头的是个小子。
至于弟弟与阿弟也很好理解,弟弟便是小哥儿,阿父就是小子。
许泽平的话一出,张逍林心里就明白了,家眷过生辰确实要重视起来。
许泽平没在这个话头上多磨叽,转移了话题:“今日瞧你一脸喜气,可是有喜事降临?”
张逍林嘿嘿一笑,高兴的说道:“我要当阿父了!”
说罢他从手中的锦盒里掏出一把花生塞到许泽平的手里,“让你也沾沾喜气。”
张逍林与他夫人成亲也有两年有余,偏偏他来了博文读书,两人过上了聚少离多的日子。
他已经二十有余,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能够打酱油了,偏生他还没有子嗣。
家中老父亲都急的转转团了,他阿娘生他没了,阿父也没有再娶,家中就他一个独苗苗。
他家老父亲都急的悔恨,不该送他来读书了。
幸得这次夫人有孕了,不然呐,他实在是扛不住家中的压力了。
听着当阿父的张逍林,许泽平突然就想到了孤寡的阿兄。。。。以及急的不行的未来姐夫。
毕竟一强兄比阿兄还要年长两三岁,这么一算,放在大景朝,确实是不小了。
上次家中来信,他们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就是让阿姐佯装生病的名头冲喜嫁到丁家。
虽说这个法子有些难堪,但是谁让阿兄总是不急,推了诸多大伯推荐的名门嫡女哥儿。。。这让家中拿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甚至为了躲避亲事,他也打着游学的名头离家了。
故而两家左思右想合计了这个法子,虽说难堪了点,明面上都不会计较长幼有序的这个说话了,毕竟生死面前,其他的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苛责了。
当然世人也会称赞丁家有情有义,不计较娶一个病恹恹的新娘。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五月十五。
是找人看过的黄道好吉日,正好五月份,许泽平也能够赶上阿姐的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