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圣人恩赐。”
黄司正甩了甩自己手里的拂尘,他道:“许县令你只要好好为百姓办事,圣人是忘不了你的。”
三道圣旨宣读完,黄司正也就没有逗留的由头,当即提出了辞行。
许泽平以天色渐晚,进行挽留。
黄司正却说圣人身边离不得人,加强回去的理由。
说到这个份上,许泽平就没有再挽留。
与杨县丞,一起将黄司正送到了城门外。
黄司正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俢检的城墙,然后放下帘子,闭目说道:“出发!”
许泽平看到突然现身的两名锦衣卫,也终于知道为何黄司正敢趁着夜色赶路。
许泽平将恩赏的银子和粮食,让两个捕快搬到衙门库房中去。
周捕头不解的问:“大人,这明明是圣人赏赐给你的,为何要搬到库房去?”
许泽平笑着回应:“圣人对于本官的恩赐已经推恩于父母,这赏赐不过是圣人借着赏赐本官给予百姓的救济罢了。”
对于许泽平的说辞,周捕头没有去推敲,反正听大人的就是没有错。
因着天色晚了,许泽平也不好盘问周捕头他们在燕京的经历。
等到登记好库房的银子和粮食,就让他们下值了。
在回府衙的路上,许泽平回想着盛安帝御人的手段,真心佩服。
打一棒子,给两个甜枣。
当然,许泽平也是十分感激盛安帝的推恩于父母。
这样的殊荣,无一不是说明盛安帝看到了牙刷的潜在利益。
前朝,员外郎也是正儿八经的编制官员,与六部郎中相当,都是圣人的近侍官之一。
新朝建立初期,朝廷物资困乏,不少富商捐官,文武帝就封他们为某某员外郎。
士农工商,士族是打心眼里排挤这些捐钱得来官位的员外郎。
御史谏言,圣人重商抑文,看不起他们这些文官。
有了这一开端,到文武帝后期员外郎这一官职就淡漠出了六部。
等到文景帝时期,员外郎更是被贬成了驻外官员,成了联系乡绅与朝廷的纽带。
而到了盛安帝这一时期,员外郎更是被削成了编制都没有的外派人员,剩下的只有面子上的尊称。
嗯,对于许松山来说起码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处就是可见官不跪。
更重要的是,县令见了他都还得行个作揖礼。
毕竟员外郎在明面上还是朝堂的五品外派官员,只是没有俸禄、没有实权。
相对于许父这尊称的荣誉,许母这五品诰命夫人才是实打实的恩赏,不但有俸禄、朝服,还有进京面朝国母的机会。
虽说大景诰命夫人、诰命夫郎从高到低有七个品阶,但官员想要递折子为家眷申请诰命,还得做到五品官才行!
五品以下官员是没有资格为家眷申请诰命,除非是官员做出了巨大贡献,朝廷会推恩于其家眷。
许泽平父母就是当下的情况。
按照惯例,许母根据许泽平的官职,最多敕命为七品孺人。
但盛安帝根据牙刷潜在利益以及许泽平提出的多项政策,他给予了破格提拔。
反正许父被封为了员外郎,许母根据丈夫的官职敕命,也不算为过。
官员申请诰命,也还有潜规则。
因为大景以孝治天下,若是母亲(阿爹)健在,官员申请的诰命只能是母亲(阿爹)。
只有母亲(阿爹)不在,方可为正室申请诰命。
盛安帝的这一出推恩圣旨,倒是给许泽平解决了一遭潜在的难题,若是他日后迁升成五品官员,他就直接能够为程哥儿申请诰命。
想到这里,许泽平扬了扬眉眼,着实是好事一桩。
许泽平捧着两道圣旨,脚步轻快的踏进了府邸后院。
到家后,他立马让小虎去收拾正堂,他要焚香将圣旨好好的供奉起来。
程哥儿看着两道圣旨也是诧异:“平平,怎么会是两道圣旨?”
“程哥儿,是三道圣旨。”
随即许泽平将三道圣旨的内容都说给了程哥儿听,程哥儿听了也是欣喜不已,他为公婆得封,打心眼里高兴。
其中的关键点,他当然是能够领悟的。
等到小虎带领粗使丫头将正堂收拾出来,许泽平夫夫这才将圣旨焚香供奉到正堂。
活忙一通下来,都到戌时了。
夫夫二人,这才有空用晚膳。
或许是胎儿已经稳固,到了孕中期,程哥儿口味恢复了正常。
许府的餐食都是跟着孕夫的食谱走,所以他们的口味也清淡了起来。
许泽平盯着程哥儿的餐量,严格按着大夫的册子来执行,少吃多餐。
程哥儿在许泽平的眼皮子下也不敢贪多,吃了四个水饺,喝了小半碗的鸡汤。
倒是许泽平自己,又快又香的用了两碗饭,看得程哥儿直流口水。
用过晚膳,程哥儿半倚靠在罗汉榻上,他将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呈现在许泽平的面前,开心的指着肚子:“平平,你要不要来听听宝宝的胎动?”
胎动也是程哥儿这几日感受到的,算算日子也符合大夫所说,孕期四个月时,宝宝会出现胎动。
这时候宝宝的胎动并不频繁,一日或是几日会碰到一次。
等到五个月往后,会愈加的频繁。
许泽平靠了过去,但他不是听宝宝的胎动,而是将人半抱到自己的怀里,用手揉着程哥儿的腰,为他缓解腰部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