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的裴明月还愿意忍忍，毕竟赚钱就是要受气，可问题是现在裴明月又不差钱。

他脸臭得要命，就这么抱着胳膊坐在对面，摆脸色给新上司看。

前老板又是汗流浃背——实在不明白裴明月为什么突然硬气了起来——他要是知道对方那个“不怀好意的哥哥”给他打了多少零用钱，估计也会振臂高呼“咱不受这个气”，以及感慨裴明月还算有点事业心，都有这么多零花钱了，还惦记着工作。

新上司看着满脸不爽的裴明月，心想对方粉丝给起的昵称还真没错，当然这昵称裴明月本人不知道，他某些粉丝暗搓搓喊他“大小姐”呢——要是知道了，裴明月估计又会不爽，然后嘟嚷“喊什么大小姐，我是大少爷好嘛！”。

“这么不高兴？”新上司容尧问道。

“呵呵，没有。”裴明月口是心非，“一般般不高兴吧。”

容尧稍微耐心地询问，“哪儿不满意。”

“Sam说要和我组CP。”裴明月抢先开口，“我才不要和他组CP。”

容尧没想到只是这件事，他点点头，“我只是送你们上节目宣传，至于选择谁……”他摊开手，“我不干预。”

“还有，我不和Alpha在一起。”裴明月又说。

容尧也不意外，“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Alpha总是被信息素控制大脑，喜欢做一些孔雀开屏的事情。”裴明月说着，又状似不经意地假惺惺道，“我不是说您，我只是说大部分Alpha。”

前老板在旁边如坐针毡，总觉得再聊下去，裴明月会被容尧杀人灭口。

“我同意你对部分Alpha的评价。”容尧倒是宽宏大量，“然后呢？”

“还有什么要求？”

裴明月这下是真的诧异了，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容尧，见对方说话的语气极为平静，不像是恼怒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态度，稍微软化了一些，“没了。”

“反正我不跟剧本走。”裴明月说，“我劝你还是不要把我这颗定时炸弹放上去。”

“没事，我就喜欢挑战性。”容尧丝毫不在意，“你可以随意做自己。”

裴明月这下是真的开始怀疑容尧的目的了，但是左思右想……好像自己也不吃亏。

于是便又看向了身旁的前老板，看看他有什么话想说。

前老板擦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然后与裴明月说了公司的计划。

虽然是网综，但因为有房博容和林闻霄这对著名怨偶的加入，所以话题很高——做网综也是考虑到了电视节目的尺度。

“等等。”裴明月打断，“这个尺度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不出现什么过激画面，节目组不会刻意打断录制。”容尧开口，他靠在办公椅上，看着裴明月，“随意你们想追求谁，又想要和谁吵架。”

懂了，随便撕逼的意思。

裴明月心想，他还没上过这么刺激的节目呢。

容尧见裴明月已经心动，便又和他说起了节目录制的时间以及一些别的细节。

比如录制的时候，不会干预他们的日常工作，并且还会跟拍他们的工作——这也是为何容尧要上节目的原因，利用他和Sam的曝光，提高这间公司的影响力，找到机会，彻底把旗下这些合适的人推入圈内。

“很简单。”容尧说，“录制时间也不长。”

“你可以尽情做自己。”

“况且……”他对裴明月也笑了下，“近距离吃瓜不是很好吗？”

……

等到裴明月离开了办公室，容尧才看向前老板，“你说裴明月有个疯狂粉丝？”

“是。”前老板担忧道，“我感觉他好像什么跟踪狂……”

“通过小月微博的蛛丝马迹，找到了他的住所。”

“所以这段时间录制视频，小月不是在公司，就是在租住的民宿里录制的。”他说着看向容尧，“节目录制的时候，人多口杂……说不定那个跟踪狂也会出现。”

容尧看过很多次裴明月的账号，也知道他有很多粉丝喜欢@他表达爱意。

有些纯属是冲着对方Omega身份来的普信Alpha。

有些则是单纯喜欢他相貌照片和视频内容的观众。

当然也有一些黏糊的，让人不快的内容。

“虽然Omega的身份是个好噱头，但麻烦也不少……”前老板说，他自己是Omega，相较于本就数量稀少的Alpha，Omega的人数更是少了一倍。

之前去拍摄的时候，就会有一些Alpha暗中对裴明月示好。

甚至有一次，对方算准了裴明月的情热期，好在裴明月长期服用抑制剂，当下就让那Alpha断子绝孙了。

容尧听到断子绝孙的时候，沉默了一秒，“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他打架还挺厉害？”容尧说。

“我们小月力气可大了。”前老板自豪道，“要不是他长那么漂亮，就那个身高和力气，我都以为他是Alpha呢。”

……

裴明月坐上车，就感觉一阵恶寒。

“怎么？”柳瑾翎一直在附近的停车场等他。

“感觉有人在背后议论我。”裴明月搓着胳膊说，他飞速和柳瑾翎说了新老板，以及他们的谈话内容，然后才说，“想吃瓜的代价好大！”

见裴明月已经快速系好了安全带，柳瑾翎略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然后才发动汽车。

“你觉得你们新老板怎么样？”

“你说容尧？”裴明月思考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