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话不说就想赶紧跑,祁诉并未让她如愿,在她即将冲到后门的时候翻到桌子上,提前一步把她扑倒在地,然后在她身上摸到江惟听的药。
徐章彤拼命抢也没抢过,最后衣服都被撕开一个口子,她慌忙遮住险些走光的部分,祁诉也总算结束和她的纠缠,看了说明之后,倒出一粒塞进江惟听嘴里。
徐章彤愤恨地离开教室,江惟听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吃了药,整个人的模样还是很恍惚的。
她看着眼前的空地一言不发,祁诉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带她去医院,或者去什么地方检查一下。
她看到江惟听嘴唇翕动,凑近了听,江惟听气息很低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祁诉的心疼在这一瞬间被冲到顶,她毫不犹豫抱住江惟听,脖子上是急速跑过来,又惊出来的一身冷汗。
江惟听被她抱着,哄着,情绪逐渐得到缓解。
她感觉到自己唇上有汗津津的液体,也感觉到祁诉一下比一下有力的振动。
她知道这是祁诉,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她要祁诉,这是她的,无论如何这必须是她的!
于是她犹豫着,张口咬上祁诉的颈侧。
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失控,祁诉疼得冒出眼泪,倒吸一口气,抱紧了江惟听制止她。
“江惟听……你咬疼我了!”
江惟听又清醒了些,赶紧松口。
祁诉不敢大意,给陶寻打过电话之后,和才赶过来的付南嘉合力把人背在背上,出校门坐车直达医院。
第37章她只是她的小肉包子
江惟听的情绪到医院之后就已经有所缓解,或许是因为祁诉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药效发挥作用,反正她总算没有那么偏执。
医生检查过基本体征之后,又询问那些被回答烂了的问题,江惟听没有耐心应付他,却又四处见不到祁诉的影子,心里逐渐有些不安。
她还记得祁诉抱着她,把她一路护到医院来。也就是说,她最不想祁诉看到的样子,祁诉还是看到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吃的药,现在药也不知去向。
徐章彤,这个跟头栽得冤枉,她记住她了。
祁诉在门诊处理过脖子上的伤口,为了不让江惟听知道以后自责,特意叮嘱付南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江惟听。
她把药瓶交给陶寻,让她带去找认识的人鉴定指纹,处理好这些事,才去找江惟听。
空荡的心理咨询室里,江惟听自己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窗,并不知道祁诉已经在外边等她。
医生戴着厚重的眼镜片,看着和蔼,实则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祁诉记得她是很抗拒这种环境的,想进去陪同,却被医生眼神制止了。
她迟疑着松了门把手,付南嘉看着她犹豫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问:“药送去鉴定的话,听听没关系吗?”
祁诉倏地看向她,冷凝的视线带着警告的意味,付南嘉赶忙解释:“我不是要打听什么,今天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你放心,我不是没良心的人。”
祁诉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松了口气,颔首道歉:“对不起,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事,所以态度很不好。”
付南嘉摆摆手:“没关系的,我理解,我也同样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软肋。”
祁诉投以感激的视线,下一秒,眉头又聚在一起。
尽管江惟听的体型并不那么单薄,但此刻的她看上去仍旧那么柔弱,好像一个被排挤的小熊猫。
付南嘉自觉离开,她觉得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和祁诉告别之后就先回学校了。
江惟听最后仍旧被盖上“轻度抑郁”的印章,这次的失控被判定为药物戒断反应,并给她重新开了一瓶。
她拿着检查单起身,看到站在玻璃后面的祁诉。
江惟听不敢对视,在第一秒选择回避。
她不知道祁诉会怎么想,可如果是她目睹一个朋友发病,如果那人不是祁诉,她大概也不会靠近。
可她忘了她是祁诉,祁诉也会像她这么想。
祁诉急不可待拉开门走到她面前,比她高出的半个头此刻低下来,配合她眸中的关切,像是只为她低头弯腰的包容。
江惟听眼底漫上一层泪光,她听到祁诉用很轻柔的声音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好吃的去?”
她甚至都没有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问题,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身体上没有不舒服,只是心理上不想提这个话题。
江惟听的泪光凝聚,她看到祁诉颈侧的两条创可贴,细碎的回忆忽然把她惊醒。
她惊慌地捧住祁诉的侧脸,踮起脚尖贴近了看,眼泪也成了拽断丝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祁诉……我,我弄伤你了,对不起祁诉……”
她啜泣一声,祁诉就觉得心里更闷一层,她摇摇头,故作疑惑,祈祷能把江惟听糊弄过去。
“你说什么呢?这是徐章彤弄的,忘了?”
江惟听的眼泪都愣住了,缓缓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啊?”
祁诉后仰,拉开距离,不想她一直盯着看:“真饿糊涂了啊?”
江惟听的眼睫甚至还挂着好看的泪珠,她的手悬空在刚刚的高度,祁诉干脆拉住她手腕,把人带出去,她记得她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