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位置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一手建立的商圈,自然也能看到云芙的云氏大厦。
已经凌晨两点,顶层依旧亮着。
白影璃气恼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落地窗,却猛然想起一件耳闻。
那是一个多月前,云芙参加一场竞标,全程眉头紧皱,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人拍到她在看手机,内容大概是某个人的朋友圈。
她的秘书曾说,那个图片很像是在看自己的朋友圈。
白影璃睡不着了,猛地坐起,拉开灯找到那个娱乐新闻,然后点开那张图,放大,果然验证了秘书的话。
云芙在看她的朋友圈,她不是好友,所以只能看十条。
白影璃久久沉默,最后忍不住苦笑——她当初设置这个可见十条,就是为了能让某人看到。后来她觉得自己幼稚,这个设置也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想不到,它真的发挥了自己想要的作用。
云芙,你怎么总是这样大张旗鼓地,强势地对我?追求的时候势如破竹,放弃的时候干脆利落。
我该不该体谅你的身不由己,该不该原谅你?
可我知道我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如果不原谅,我不能忍受余生孤寂,看得见你却不敢爱你。
如果原谅,我又不能对这十六年的等待给出交代。
她抱膝独坐一个小时,倦意打败了烦闷的心绪,挑了一条熬夜的危害转发到朋友圈里,是那种很严重的、几乎熬一晚就会猝死的类型。
然后锁屏睡觉。
人在深夜总是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白影璃现在信了。
云芙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半才关了电脑,径直去休息室躺下,胀痛的头让她多了几分睡意。
她滴过眼药水,习惯性地打开那个人的朋友圈,惊讶地发现新的一条链接。
【熬夜?生命的顶级杀手!】
云芙沉默几秒,点进去看,只看了几条就赶紧熄灭手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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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第十天,祁诉拨通了两个好友的电话。
很巧,商镜黎这个暑假没什么重要安排,阮霁禾也会在十天后得到一个可以持续到十月的长假。
祁诉毫不犹豫提出帮忙的请求,约定好见面地点之后,复印了两份剧本,带着江惟听一起去会面。
江惟听第一次见祁诉的朋友,还有些紧张,出门之前反复确认了自己的状态,一边埋怨祁诉没有提前一天告诉她,导致她没时间敷面膜。
祁诉好笑地看着她把自己忙得兵荒马乱,抱着双臂靠在门口等着她。
“她们两个是很好相处的人,所以你不用那么精心打扮,她们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有什么看法。”
江惟听皱着眉:“那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第一次见你朋友,如果我不好好收拾一下,多不尊重人啊!”
祁诉说不出话来了,由着她捯饬自己,耐心坐在客厅里等。
房阿姨拿着抹布路过,笑着劝她:“小江可重视呢,这也是对你很在意的表现,耐心等等。”
祁诉点点头,干脆撸起袖子帮她收拾垃圾:“这些一会儿我们带下去就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江惟听总算在屋里出来,挑来挑去,她最后还是选了一件白T恤,和一件A字裙,倒是脸上的妆容精致了很多,有几分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味道。
看来纠结到最后还是准备走端庄温柔风。祁诉连连点头,对她的努力表示充分肯定:“化得很好,很漂亮。”
江惟听转了个圈:“真的吗?”
房阿姨也是一顿夸,江惟听这才有信心出门。
两人被司机送到指定位置,商镜黎也恰好走到门口。
江惟听还是第一次在圈外见到这么漂亮的禁欲系美人。
她的头发是典型的黑长直,柔顺地搭在肩膀上。眼眸黑得甚过一头乌发,莹润的眼波脉脉含情。偏偏五官和轮廓带着锋利,给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多情的眼,无情的脸,如此反差给她的禁欲感加了不少分。
她的穿着也偏冷色系,但这人的皮肤很白,所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一种正在发光的感觉。
一阵风吹过,商镜黎随手挽了下吹乱的发丝,朝祁诉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祁诉看着眼前的人也有一瞬的恍惚,尤其商镜黎说出这句“好久不见”,如果真要细算,她重生前就已经几个月没见到商镜黎了。
所以她们算是一年多没见了。
“好久不见。”祁诉带着感慨回答,侧过身介绍江惟听,“她叫江惟听,我和你提过的。”
商镜黎很少见祁诉对某个人有这么客气的样子,对江惟听的第一印象多了层重量,朝她笑笑。
“你好,我叫商镜黎。”
江惟听客气地回了句你好,三个人坐进店里。
“阮霁禾还在比赛吗?”祁诉点完单后问。
商镜黎似有些无奈:“嗯,去澳洲了,大概十几天之后回来。”
祁诉点点头,把剧本拿出来给她:“这就是想让你们帮我的忙,孟岁朝在迎新晚会那天也有事要做,所以指望不上她了。一共五个人,还有一个是我俩的室友,等阮霁禾回来,我们再一起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