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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 深海手术刀 21903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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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亲吻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顿饭。宋洄之洗过碗,看到沈衿重新趟进沙发里。那个沙发已经脏得不能看了。不止是沙发,客厅的地板地毯也全都一片狼藉,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这个还是那个。

沈衿就这么蜷缩在脏兮兮的沙发里,任凭自己刚刚洗过澡的身体重新被弄脏。

宋洄之忽然想起宠物训练师说的,狗狗其实不喜欢洗澡,因为它自己身上本来的味道才能带给它安全感。所谓的“清洁”和“干净”都只是人类强加给它的喜好。

宋洄之把地毯卷起来,丢进洗衣机里。他也不确定这地毯能不能机洗,反正洗坏了算沈衿的。房子里还到处散落着衣物,宋洄之收拾的时候发现竟然还多出来一条内。裤。不可能是小金的,那就是那对双胞胎之一的。宋洄之不禁感叹现在的小男生真会玩儿,这是故意留个谜团给沈衿去猜还是怎么着,这也太有情趣了吧。

宋洄之收拾完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拿了块热毛巾过来擦桌子和沙发。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这味道熏得他想吐。男人天生就对其他男性的东西有排斥感。

他擦到沙发让沈衿劳驾把腿抬一下的时候沈衿终于爆发了。

“你能不能别搞东搞西的了!”沈衿崩溃又抓狂,直接把一个靠垫砸到他脸上去,“吵死了!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会儿!”

宋洄之接住靠垫,丝毫没有被他激怒。他明白沈衿不是真的要睡觉也不是真的嫌他吵。想睡觉的话为什么不进屋去睡?沈衿只不过是想呆在有人的地方而已。

这个人未必一定要是他宋洄之,或许小金也可以。然而小金被他赶回家休息了,沈衿没得选。

于是宋洄之不理他,自顾自地擦拭沙发。沈衿也不再说话了,裹紧毯子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柔软垂顺的毯子勾勒出他优美性。感的腰,他的腿很长,身材五官都无可挑剔。宋洄之忽然想起双胞胎那句“哥哥你也好帅”,这个“也”字是以沈衿本人为前提。

沈衿的长相实在是太犯规了,难怪双胞胎都被折腾成那样了还念念不忘想再来一次。

宋洄之开了通风系统,把客厅收拾得勉强能呆,总算长长呼出一口气。沈衿家里也有咖啡机,他把里面的咖啡豆拿出来看了眼,嗯,是刚换过的,小金做事真是靠谱。宋洄之十分满意,给自己做了杯咖啡,随后就打开笔记本电脑在餐桌上开始办公。

笔记本电脑自带的薄膜键盘发出的声音十分柔和。宋洄之专心做着自己的事,并不去管沈衿。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那边终于发出声音。

“你不问我为什么发疯吗?”

宋洄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没从笔记本屏幕上挪开:“你死了爹啊。”

他听了一下午的财经新闻,几乎所有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沈衿的家族发生剧烈动荡,星期一股市开盘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崩成什么样。所有人都在猜沈衿到底留了什么后手,估计没人猜到沈大少爷夺权成功后第一时间跑回国内4批。

沈衿嗓子已经好点了,不像下午时候那么哑。他身体素质还是不错,恢复得快。要不然性瘾这么多年,早把身体给掏空了。

沈衿嘲弄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恨他。而且他死了我正好继承大笔遗产,是好事啊。”

宋洄之:“那也是你爹。”

沈衿:“你不会觉得我对他有血缘上的感情吧?”

宋洄之:“那不至于。顶多就是兔死狐悲?”

沈衿不说话了。

宋洄之抬起眼,看到他脸上有一种迷茫的表情。这是一种很少会在沈衿身上出现的脆弱情绪,强大的男人偶尔流露出脆弱总是很让人心动的。宋洄之忽然很想走过去,摸摸他的脸。

沈衿说:“我夺走他的一切,并且限制了他的自由。你知道,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的那种限制。”

宋洄之点头。欧洲那边的法律跟国内不太一样,但限制对方人身自由肯定也犯法。沈衿不会让任何人抓到他的把柄,这一点肯定也事先考虑到了。他的计划永远滴水不漏。

“然后他自杀了。”沈衿说。

宋洄之:“你想到了他会逃跑和反抗,却没想到他会自杀?”

“不,我想到了。”沈衿淡淡道,“如果场景对换,被关起来的人是我,我肯定也会自杀。我们无法容忍一辈子待在那么一个小院子里,哪怕衣食无忧。比起被关到发疯,还是自我了断来得更痛快。”

“你对他其实还是心软的。如果被关的真的是你,我估计他不会给你安排这么好的条件。”宋洄之忍不住问,“什么样的小院子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旅游胜地一平米几十万美金的那种么?”

沈衿笑了。

哦,他承认了。宋洄之悲哀地想,特么的我都奋斗十几年了,还没能住上他们家小黑屋那么好的房子呢。

难受,好穷。

沈衿走过来,问:“你在做什么?”

宋洄之:“本来在看财经新闻,现在被你刺激到了,决定看电影。反正我们这种人无论怎么奋斗都赶不上你们天生的豪门。你要一起看吗,我可以抱着你。看完电影我就要回去了,小凌身体不舒服,我要回去看看他。”

沈衿不置可否,只是说:“最后那句话你可以不讲。”

宋洄之抬起头,温柔地看着他。沈衿却转身进屋了。

宋洄之有些意外,他很少对沈衿的行为预测失误。他本来以为沈衿会随口撩拨他几句,或者老老实实被他抱着看会儿电影。

或许这次在欧洲发生的事真的改变了沈衿很多,宋洄之不再像以前那么了解他了。

沈衿家的咖啡豆真的很不错。宋洄之慢条斯理地把咖啡喝完,收起笔记本电脑正要走,沈衿又出来了。他的头发重新变得湿漉漉的,雪白的浴袍包裹着他性。感迷人的身躯。腰很细,腰带松松地系着,只要手指一勾就可以被扯开。结实漂亮的大长腿有着完美的肌肉线条。

沈衿来到宋洄之面前,宋洄之愣了下。

沈衿说:“来吗?我括好了。”

那四个字犹如一记烈性春。药,猝不及防地点燃了宋洄之的欲。火。屋子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情。欲味道,沈衿的身上却很干净,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

他漱过口。宋洄之吻他的时候忍不住想。宋洄之本来以为会在他嘴里尝到别的男人的味道,但是没有。有的只是清新甘甜的津液,让人难以想象这属于一个有性瘾的男人。

宋洄之把他按在墙上,吻他并且咬他的喉结。沈衿微微仰起脖子,哑声说:“你要咬就用点力……”

腰带越来越松,浴袍从他肩膀上滑下来。宋洄之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又轻轻地舔那个伤口:“你有M的倾向。”

“都可以。”沈衿沙哑道,“别废话。”

宋洄之不再犹豫,直接把人抱进卧室里,丢在床上。浴巾像一张展开的雪白画布,沈衿是一个为他打开的人。宋洄之看到他身上残留着昨夜激烈的痕迹,有吻痕有抓痕,但是宋洄之记得无论是小金还是那对双胞胎,身上都没有吻痕。沈衿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接吻,他只跟他们*爱。

沈衿明显低估了宋洄之,又或者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他攥着宋洄之的肩膀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宋洄之知道他喜欢痛一点,于是没有留情。沈衿的声音很快变了样,变得又痛又快乐。他浑身发抖地紧紧搂住宋洄之,两人彼此的呼吸灼热滚烫。

宋洄之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让两人炽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宋洄之亲吻他白皙的胸膛,留下一连串印记。他的皮肤太白了,轻轻一掐就会留下鲜红的印子。宋洄之看到他腰上已经浮现出被掐的痕迹,那场面很S情,宋洄之忍不住吻着他,说:“你还让小金跟我在你床上做……”

“那你们……做了吗……”沈衿的言语和呼吸都变得破碎。

“没有。”宋洄之吻他的喉结,“做了你会更兴奋吗?”

沈衿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压抑呼吸。他的眼尾泛红,流下泪水。宋洄之能感觉到自己说那句话的时候他身体绷得很紧,沈衿果然喜欢这种刺激。

宋洄之感觉沈衿快要到了,于是停下来,不是因为放过他,而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沈衿的腹肌不断绷紧,宋洄之亲吻着他的后背,用新的吻痕覆盖那些抓痕。然后没等沈衿恢复过来就继续。

沈衿崩溃地颤抖,哭着叫他:“宋洄之……宋洄之……!”

沈衿有瘾,这种程度根本不会满足。宋洄之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可是即便如此这场X爱还是太超过了。宋洄之很明显地感觉到沈衿的声音里疼痛的成分越来越多。

他想停下来,沈衿却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地用力。

等到宋洄之第三次在他身体里的时候,沈衿终于脱力地从他身上滑下来。像一团在湿液里浸泡太久的丝缎,滑腻腻地靠在他胸膛上,虚软无力地呼吸。

宋洄之也累坏了,但是看到他有点c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你让我看一下。”

宋洄之想确认他的情况,沈衿却只是搂着他,疲惫地说:“睡一会儿……”

宋洄之抱着他,给他喂了点水。沈衿倚在他胸膛,沉沉地睡了过去。宋洄之摸了下,感觉c血量不是很大,但肿得厉害。沈衿的皮肤白,过度高亢的情谷欠令那白皙柔软的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粉。体温也有点高。宋洄之想发烧应该不会这么快。

果然,他睡了一会儿以后,身上就没那么烫了。宋洄之稍稍放心下来。

这场*爱对体力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宋洄之也累得要命,终于抱着沈衿,和他一起沉沉睡过去——

第22章远离

这个冬夜非常寒冷。A市的冬天是一种湿冷,哪怕开着空调也驱散不了那种钻进衣服袖口里的阴寒。半夜里雨渐渐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窗户上。沈衿的家是高层,外面风声呜呜作响,屋子里却很暖和。

地暖开得很足。宋洄之半夜被雨声吵醒,迷迷糊糊感到沈衿还睡在他身旁。这种夜半惊醒时身边有人陪伴的感觉很温暖,驱散了下雨的冬夜里那种往人骨子里钻的冷。

宋洄之忍不住把他搂过来,沈衿在他怀里发出均匀平稳的呼吸。宋洄之就这样抱着他继续睡了。

翌日宋洄之醒来时外面的雨还在下。天灰蒙蒙的,看不出是几点。宋洄之到处去找自己的手机。手机并不在床头柜上,他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丢在外面客厅里。

沈衿还在睡。宋洄之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禁一阵腰疼。他已经算这方面能力很强的了,结果性瘾真是他妈的没有不应期。难怪沈衿前一天晚上要找三个,难怪小金先晕过去然后沈衿自己也晕过去。这简直是挑战生理极限,这种做法太找死了。

沈衿后来还出血了。关键是沈衿出血了还拼命往他身上坐,真的是在找死。

说实话,宋洄之到现在还有点意外。

宋洄之没有想到沈衿会做他的0,那简直相当于沈衿对他低了头。

一个这么骄傲的人主动低头意味着什么?沈衿不是个冲动的人,或许宋洄之故意吵吵闹闹地做家务而沈衿裹着毯子在沙发上喊“吵死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而他最终做出的决定是,走进浴室里,第二遍洗澡、漱口刷牙,并且自己做好当0的准备。

宋洄之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对他突然有了心动的感觉。

宋洄之其实很难想象沈衿当他的0,更想象不出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或许会像昨天那样,两个人在家里各自该干嘛干嘛,想要了就做。爱,偶尔抱着一起看电影。

可能在外面还会继续装不熟,商业上也还是会抢生意,但应该不会像以前那么抢得剑拔弩张了。估计就是意思意思针锋相对一下,然后私底下丢个骰子解决?

宋洄之想了想觉得这种形式的抢生意还怪像调。情的,忍不住笑了下。

还有他的性瘾问题。沈衿哪怕当0都太强势了,做出血了都还要继续,这很不好。宋洄之觉得他们如果真的在一起,偶尔给他上一下倒也无伤大雅,毕竟是沈衿先低的头,宋洄之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有点心动,觉得自己偶尔给他上一下也没什么。

但是得跟他约法三章。沈衿当1的时候太过分了,艹起人来又凶又狠。宋洄之想到小金被艹到昏过去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点发毛。

不过性瘾是心理疾病。宋洄之想,他不是专业的,但是可以去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内容。他以前看过一些抑郁症躁狂症方面的知识,知道这种精神疾病发作起来的时候,伴侣与他相处最好的方式是“接住他的情绪”。可是性瘾患者的情绪要怎么接?大概就只有跟他做。爱。又绕回去了。

那就在做。爱的过程中慢慢引导他吧,让他学会爱护自己。至少不要出血了还自己用力往下坐,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外面的雨好像永远不会停,冬雨拍打在双层玻璃窗上,啪嗒啪嗒的雨水看起来很冷。但是身边抱着个人,宋洄之又觉得很温暖。

沈衿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醒了,慢慢睁开眼睛。浓密睫毛在他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混血儿似乎都有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宋洄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的虹膜是橄榄绿中混着几丝深蓝,很特别的一种颜色。

沈衿缓慢地眨了几下眼,似乎是发觉宋洄之在看他,于是转过头来,两人对视。

宋洄之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沈衿看着他,说:“还做吗?”

宋洄之都被他气笑了:“你是想我死还是想你死?”

沈衿:“哦。”

宋洄之:“抱会儿吧。”

沈衿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和他靠在一起。两个人抱着躺了一会儿,宋洄之的腿放在他腿上,肌肤彼此摩挲,有种温暖的舒适感。

沈衿说:“别蹭了,又要硬了。”

宋洄之好笑地起身:“那我去做早饭。”

做点什么呢?宋洄之昨天买菜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早饭的事,他打开冰箱,看来看去只能拿出几个蛋,再拿点培根出来煎一煎。他们昨天体力消耗都太厉害,吃这点东西肯定不够。没关系,过会儿可以一起出去再找点东西吃。

宋洄之煎蛋的时候,沈衿披了件外衣走到厨房门口,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你今天去不去上班?”宋洄之随口问道。

沈衿却说:“你知道么,你是一个会把人变得脆弱的人。”

宋洄之心脏狠狠一跳,他听到这句就知道沈衿是真的对他动心了,与此同时他也想起那句话:有了爱人就有了软肋,同时也有了盔甲。

那一刻宋洄之脑子里闪过很多很多东西,到最后他只记得沈衿刚刚失去父亲,沈衿已经没有家了。于是他说:“快过年了,除夕的时候你……”

“我要结婚了。”沈衿说。

宋洄之转过身,错愕地看着他。

沈衿目光微微一转,落在煤气灶上,说:“你先关火。”

宋洄之把煤气灶拧掉,茫然地问:“跟谁?”

沈衿说出了一个名字。宋洄之点点头。那个人的家世确实值得沈衿暂时放下欧洲的生意,特意回国。他从最开始就没猜错,沈衿确实是为了结婚这种重要的事才从欧洲回国的。

“联姻吗。你家里以前安排的?”宋洄之问。

“我自己。”

“这里好像不适合谈这个话题。”宋洄之看了眼锅子,培根正好被锅底的余温煎熟了,正滋滋作响地冒出香喷喷的油花。他把培根煎蛋从锅里倒出来,不知怎么突然又回过头对沈衿说,“要不要拿番茄酱给你挤个爱心?”

沈衿:“……行。”

宋洄之打开冰箱看了眼,遗憾地说:“哦,对不起,没买番茄酱。你自己点个外卖吧。”

沈衿没说话,只是走过来,把两盘培根煎蛋从他手里端走。

宋洄之一个人站在厨房里,静了一会儿,感觉情绪稳定下来,这才走进客厅。

两个人在餐桌边坐下,面对面地吃早餐。宋洄之感到自己可以冷静地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了,于是边吃边问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沈衿:“联姻前就说好了,婚后各玩各的。对方也很喜欢玩,很配我。但你不会喜欢这种的吧。”

宋洄之:“是。”

沈衿吃完了,放下餐具,说:“所以还来么?再来一次?”

宋洄之:“算了吧。”

沈衿低声说:“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从醒来时就感觉到,你看我的眼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宋洄之绕过桌子来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走吧,去洗澡,洗完澡给你上点药。你走得动吗,要不要抱你过去?”

沈衿当然没要他抱。两个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抱起来有点太夸张了,但是在浴室里一起洗澡的时候还是有种浪漫的感觉。

宋洄之拿沐浴露在他身上抹开,沈衿的皮肤很白,身上遍布着性。爱的痕迹。那上面有宋洄之留下的,也有前一。夜小金他们留下的。这些痕迹大概要不了几天就会消失。宋洄之看到他肩头还有个牙印,是自己昨天咬的,有点破皮。那个牙印可能会留得更久一点。

洗完澡出来,宋洄之教他怎么上药。沈衿皱着眉头,膝盖控制不住地并紧。宋洄之说:“里面没再出血了,但是你今天,嗯,上卫生间的时候注意一下。有不舒服的话随时叫我,或者叫小金吧。”

沈衿问:“你对谁都这么服务周到吗?”

宋洄之耸耸肩:“我很想说个情话,告诉你不是的我只有对你这么温柔。但很可惜,我确实对谁都这样。你甚至可以去问问还没跟我上过床的小金。”

沈衿笑了。他笑起来非常英俊,有种优雅与性。感并存的魅力。

两个人渐渐都沉默下来,安静注视彼此。

沈衿说:“我现在亲你你会不会揍我?”

宋洄之挑眉:“这可不像你啊,你哪次不是说亲就亲了?”

沈衿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

宋洄之也笑了下,起身走了。

离开屋子的时候宋洄之想:他们两个都很平静。成年人分手就该像这样成熟冷静。

不过他们能叫分手么?好像也没正式在一起过,只是睡了一觉。

宋洄之按下电梯,仰头看着高速电梯飞快变幻着的楼层数。

突然,刚才被他亲手关上的房门在他背后重新打开了。沈衿来到他身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手背青筋鼓起非常用力,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发抖。

“宋洄之。”沈衿沉声道,“我们如果不在今天结束,我可能……真的会……”

宋洄之转过身,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混血儿眼睛,伸手摸摸他的脸:“我明白,你说得对,你看你甚至追出来了。你确实已经开始变得不像你了。”

沈衿沉默地看着他。

宋洄之把他送回家,在玄关处亲了他一下,然后挥挥手:“走了。”

身后一片死寂。宋洄之走出两步,忽然想到什么,于是回头看了眼,发现沈衿果然还站在玄关处注视着他。

宋洄之笑道:“哎,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更加忘不了我了。要不要给你表演个什么,方便你对我下头?”

沈衿嘴角微微扯了下,眼睛里也终于有一点笑意:“演什么?”

宋洄之:“比如大哭大闹,吵着闹着要你负责?”

沈衿:“好。”

宋洄之走进电梯里,笑骂道:“好什么好,走了。今天星期一,我还要上班呢。”

电梯门在面前缓缓关上了,从这个角度看不到沈衿最后的表情。这是个高速电梯,宋洄之看着显示屏上不断变幻的数字,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和沈衿正在远离。

沈衿刚才没说完的那个后半句是什么?宋洄之嘴上说“我明白”,其实他没完全猜到。

我们如果不在今天结束,我可能会……什么?

会毁约。会逃婚。

还是会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

宋洄之背靠在电梯金属板上,后背很凉,沈衿家地暖的温度飞快从他西装衬衣里逃走了。他忍不住揉了下额角,微微仰起了头——

第23章风筝

沈衿家族的剧变引起了股市的动荡。早上一开盘,他们家族的几支股票就持续下跌,相关的下游产业也受到影响。宋洄之不得不感叹这才是真正的顶级豪门啊,这才是真正的“他死了你们全都要跟着陪葬”。

然而股价跌着跌着速度突然放缓,宋洄之起初以为是有人在救市,很快就发现原来是沈衿和那位官宣了。联姻的消息像一记除颤仪,把股票走势图电得一哆嗦。宋洄之想起那个很久远的笑话:护士上班看心电监护仪被投诉说在炒股。今天的全球金融市场估计有不少人都要被吓出心脏病。沈衿有点不厚道,他爹的死讯反正都已经瞒了两三天了,何必在星期一早上给大家投放这么个大炸弹。再拖几天等过完年不好么?

真是的,都快过年了。本来想提前给员工放假来着。

哦,不对。欧洲那边不过春节。

公司里今天事情很多,宋洄之一整天忙了个焦头烂额。所有的事情都跟沈衿有关:沈衿父亲去世,沈衿的联姻,沈衿成为XX集团的掌权人……宋洄之心里没什么波澜,只觉得累。一晚上三次还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前前后后一共做了四五个小时。真的是疯了。

等到晚上九点多他才好不容易忙完。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坐上电梯,他仰头看着显示屏上变幻的数字,忽然觉得既视感很强烈。

宋洄之摇头笑了笑,来到地下停车场坐进他的宾利车,然后开车去酒吧。

他当然没去那家有着“那不勒斯清晨”的酒吧。这太奇怪了,像在拍什么都市偶像剧。宋洄之只是在路边随便找了家看着顺眼的走进去,进去以后还左顾右盼侦查一番,确认这不是个GAY吧,才放心地在吧台坐下。

其实家里也有酒,但宋洄之不想回家。酒吧有一种梦幻迷离的氛围,它像一个脱离于现实的肥皂泡。舒缓的爵士乐,彼此凑近低声细语的男女,宋洄之本打算稍微喝一点就回家,然而不知为何这家酒吧的鸡尾酒特别对他胃口,也许是调酒师小哥很帅,又也许是……他确实心情不大好。

总之当他听到盛凌叫他“小叔叔”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他听到盛凌问调酒师小哥“多少钱”,听到盛凌说“谢谢”。然后就有一股很大的力气把他从吧台圆椅上拽起来。

宋洄之两腿发软,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他扭头看见扛着他肩膀的人果然是盛凌,顿时就放了心。

“你怎么喝成这样?”盛凌咬牙切齿,扛着他往停车场走,“你为什么要喝成这样?!”

宋洄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笑。他笑得肩膀颤抖,到后来腹肌都有些发酸。腰也有点酸。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使用过度的□□,又觉得外面很冷,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他忍不住说:“找个人好好过一辈子怎么这么难啊……”

盛凌忽然停下了脚步。

宋洄之站不稳,因为惯性原因直接整个人往前倒去。他觉得这样挺好,他很想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但是没有。盛凌又拽住了他。

“回家。”盛凌沉声道,“小叔叔,我们回家。”

“好。”宋洄之被他塞进车里,迷迷糊糊看到盛凌弯着腰正把他的腿搬上车然后给他系安全带。又是很强很强的既视感。宋洄之忍不住笑了下,伸手摸摸盛凌的脑袋。

盛凌躲开了,咬牙道:“你能不能别老是摸我的头。”

“哦。”宋洄之沮丧地想,孩子又叛逆了。

车子启动,平稳地载着他驶向市区的家。宋洄之靠在座椅上,车厢里很安静,他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烘烘的。很困很困只想睡觉。

但却睡不着。

脑子里像一团被搅烂的浆糊,他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无数支离破碎的场景。他感觉很累很累但是怎么都睡不着,于是闭着眼睛说:“小凌,放点歌吧。太安静了,我有点耳鸣。”

盛凌没说话,车子里响起爵士乐。

他平常很喜欢这种轻柔舒缓的爵士乐,包括直到刚才的那个酒吧也是因为有爵士乐队在演奏他才走进去的。

可他现在听到爵士忽然觉得很烦躁。

宋洄之皱着眉头说:“换别的。”

背景音换了好几轮。流行乐,摇滚乐,古典乐,各种风格轮了个遍。宋洄之还是说:“再换。”

“小叔叔。”盛凌说,“到家了。”

宋洄之撑开眼皮,果然透过车窗看到了他们家的房子。优雅古典的别墅静静伫立在夜色里,他呆了一瞬,盛凌下车后绕到他这边来,给他开门。

“我能走。”宋洄之觉得自己不用他扶了,结果一下车还是腿软。莫名觉得身上很热。

盛凌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两条有力的臂膀,紧紧搀扶着他。

宋洄之被他扶着走进电梯里,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一阵天旋地转,宋洄之的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床铺,他认出这是自己的床。他知道自己回家了,心里顿时有了安全感,困意也上来了。

但还是睡不着。

他觉得很困很累,脑子里却有无数画面在旋转,让他头晕让他难受让他睡不着。他扯着嗓子喊:“小凌!给我拿安眠药!我要吃安眠药!”

盛凌的声音就像从天上砸下来,冷冰冰的:“你喝酒了,不能吃安眠药。”

喝酒了不能吃安眠药?哦,好像是……

宋洄之觉得灯光太亮,亮得刺眼,他眼泪都流下来了。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说:“那你把灯关了。小凌,你帮我把灯关了……”

身旁的床垫发出轻而柔软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下来。

宋洄之听到熟悉的声音说:“你昨天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宋洄之迷迷糊糊:“谁……”

“沈衿。”

宋洄之只觉得脑子里昏沉隐痛,身体很热,他不想说话。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问:“你们做了吗?”

宋洄之这时候就很想笑了。他真的笑出来了:“对啊,做了。沈衿自己扩好了给我上的。他明明是纯1,他前一天晚上还在4批呢你说他这个人……嗯,但他后来去洗了两次澡,他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地才让我上他……你说他……他都受伤了,真疯啊……我其实受不了他这样的……疯子……他怎么就突然肯让我上他了呢?怎么上完第二天就跟我分手了呢?哦,不是分手……他只是要去结婚了……哈哈……我好穷啊。穷得我难受……”

呼吸忽然变得有些困难。宋洄之感觉喘不过气。他伸手去推,却发现自己胸口上什么都没有。他感到难受极了。

“你爱他吗,小叔叔。”那个熟悉的声音问。

宋洄之忽然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艰难地撑开眼皮,天花板上的灯太亮,刺得他眼睛疼。但他看到了盛凌的脸,紧绷的情绪忽然又放松下来。

盛凌给他喂了点水,又起身拿来热毛巾给他擦脸。宋洄之闭着眼睛任由他服侍自己,喝醉了用热毛巾擦脸真的很舒服,宋洄之忍不住想还是盛凌好,还是他侄子好。盛凌会去接他,会在他喝醉以后不嫌脏不嫌臭地照顾他……之前应酬的时候也是盛凌帮他挡酒……盛凌长大了……他最疼的小侄子长大了……

盛凌给他擦完脸,又在他身边坐下。宋洄之感觉没那么难受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有点想睡觉,却又热得想脱衣服。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躁动的感觉令他口干舌燥。他的喉结不住滚动,吞咽。裤子与床单布料间的摩擦有种奇异的舒服。

“你在干什么?”盛凌的声音忽然冷下来,带着质问。

宋洄之忽然发觉盛凌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就像赛里木湖冬季的冰推。那碎冰撞响的清冷感令宋洄之有种忍不住靠近他的冲动。

盛凌的声音愈冷,压着怒气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你被人下药了?!”

什么……

宋洄之眯起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他隐约知道那是盛凌,他认得盛凌的声音,那令他有安全感。

“宋、洄、之!”盛凌几乎咬碎了牙齿。

宋洄之感到后背离开了床铺,他被盛凌揪着领子提起来。宋洄之皱着眉头说:“你干什么……”

下一秒,盛凌松开手。宋洄之重新跌回柔软的床铺,却又觉得很不舒服。太热了……身体里像有一团火……他情不自禁地靠近那清清冷冷的碎冰,他用滚烫的身躯贴上去,布料间彼此磨蹭。那感觉奇异又舒适。

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宁愿去外面……是你自找的……宋洄之这是你自找的……”

小凌?

宋洄之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他想盛凌这个小混蛋,怎么直接叫他的名字?

但是小凌的声音给了他巨大的安全感。他闭着眼睛,本能地靠近那个让他感到安心而愉悦的地方。天旋地转,他感到自己如同被投入一片巨大的湖泊。赛里木湖的万里冰推细碎轻响着向他撞来。

……

宋洄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他梦见大哥,梦见孤儿院。梦见盛杰穿着运动衫,满头大汗,拿着一个大梨子跑过来笑容洋溢地对他说:“小洄,你赶紧吃这个。别让他们看到,我就只有一个梨。”

他梦见盛杰抚摸他的胸膛,腹肌,在他觉得痒忍不住想躲的时候按住他吻他的嘴唇。柔软濡湿的舌头挤进来,撬开他的牙齿,卷着他的舌头深深地吮吻。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黑暗中盛杰的脸。那张脸是如此年轻,才二十出头,正是盛杰风华正茂最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吻自己,但是那一刻心脏忽然酸涩地抽紧。他痛苦地想起来,大哥死了。大哥已经死了。

大哥不可能吻他,大哥也不可能回来,大哥已经死了……

所以是梦……

就像孤儿院,那个孤僻古怪的自己,追着那时还年少的大哥,一大一小在院子里放风筝的梦。

他记得那次放风筝其实不止他们两个。盛杰是所有人的大哥哥,不可能只带他一个人放风筝。其实那次所有人都在。

但正因为是梦,所以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大哥会吻他……已经死去的大哥,在他的梦里吻他……

有什么东西挤进来。他抱着那个炽热而真实的身体,忍不住地想并紧双腿,膝盖却被人掰开。他觉得有东西钝重地深沉地杵着他。身上很热很热,他忍不住扯开自己的衣服。嘴唇,喉咙,肚子,到处都有一团火在烧。他迫切地想要打开自己让那团火熄灭。

有点痛,但是很快变得又痛又爽。他感觉头皮发麻,到最后只剩下又酸又尖锐几乎捅破天灵盖的爽。

这是什么。

意识混沌不清。宋洄之感觉自己变成一只风筝,有一只滚烫有力的手狠狠拉拽着他的丝线。拽着他,强迫他坠入感官灭顶的深渊。

这是什么?——

第24章爆发

宋洄之在浑身酸痛中醒来。身体沉重得几乎腾挪不动,脑袋昏昏沉沉,宋洄之感觉喘气都有点费劲。这种经历他以前曾经有过,跟云南还有山东那边的客户喝酒喝大发了就会这样,难受得要死,得这样难受好几天。

对,喝酒。他昨天喝酒了。

他记得他去了酒吧,然后……好像是小凌去接他了……

眼皮很沉,酸涩得几乎睁不开。宋洄之忍不住舔了下嘴唇,发觉自己的嘴唇也很干,甚至还有点淡淡的血腥味。是家里地暖开太足了吗?

胸口很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

他勉强撑开眼皮,看到自己家卧室熟悉的场景。床,床头柜,衣帽间。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仍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床头柜上有个空的玻璃杯,他想坐起来倒杯水喝。起身时却忽然发觉不对。

一条胳膊从他身上滑下来。沉甸甸地压在他腿上。

宋洄之一愣,扭头望去,猝不及防看到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小凌?!”宋洄之只觉得脑子被大锤子狠狠砸了下,他一时间竟然无法思考——盛凌怎么会在他床上,而且怎么没穿衣服?!

宋洄之第一反应是难道他昨天吐了两个人一身,把衣服都弄脏了……可是下一秒他就看到盛凌肩膀上和后背上的抓痕。

那些鲜红的抓痕宛若在宋洄之眼睛上抽了一鞭子。他感觉到一种火。辣辣的痛。脑子里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拼命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唔……”盛凌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到他的动作,手臂勾了勾他的身体,脸颊慢慢地朝他靠近,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腰,“小叔叔……”

宋洄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用力推开盛凌,声音发抖地道:“小凌,小凌你醒醒……”

盛凌醒了,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然后撩起眼皮看着他。

“小叔叔,你醒了。”盛凌朝他笑了笑。

那笑容温暖干净,就像每一天清晨盛凌穿上西装凑过来要他帮忙打领带时候的表情。

宋洄之努力平复着心情,思考该怎么询问昨晚的事。然而盛凌下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全部幻想。

“你好紧,小叔叔。原来你真的没被别人上过。”盛凌微笑着说,“那我就是第一个上你的男人。你不是说找个人过一辈子好难吗?你不用去找别人了。和我在一起吧。我爱你。小叔叔,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宋洄之如遭五雷轰顶,他简直听不懂盛凌在说什么?

盛凌上了他?还说爱他?要跟他过一辈子?!

宋洄之难以置信道:“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

“我不光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盛凌的声音忽然冷下来,脸上那种洋溢着温暖和强烈幸福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他挑了挑眉毛,嘴角勾出一个嘲弄的笑,“你不是被沈衿甩了吗?我知道我听你说了。沈衿对你低头了,让你上他,然后隔天就把你甩了。宋洄之你真可悲啊,你竟然还会为这种男人去喝酒把自己灌醉?你以为他给你上就是喜欢你啊,他是个有性瘾的神经病你忘了吗?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会转头就跟别人结婚?”

“这关你什么事!”宋洄之怒不可遏,抬手想要教训盛凌,肚子里却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酸痛。他疼地一下子弓起身子。

“小叔叔?”盛凌表情一变,急忙凑过来扶住他的身体,“疼吗?是不是肚子疼,还是哪边疼?对不起,我昨晚太兴奋了,而且我没有经验,我可能弄伤你了,你让我看看……”

宋洄之脸色大变。他毫不犹豫地狠狠抽了盛凌一巴掌!

“你在发什么疯!”宋洄之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扭头望向床头柜上那个空空的玻璃杯,难以置信道,“你给我下药?你竟然给我下药?!”

“不是我。你在酒吧里就被人下了药,我只是把你接回来。”

“那你应该送我去医院!”宋洄之愤怒道,“你应该送我去医院!你怎么能跟我上。床?!”

盛凌笑了笑:“小叔叔,从小你就教育我,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我爱你,我想要你。所以我就自己动手争取了。”

“我他妈是人不是东西!”宋洄之吼道,“我是你叔叔!我是把你抚养长大的人!你怎么能上我?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趁我不清醒上我?!”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盛凌突然发了狠扑上来,咬牙切齿地把他压在床上,“你不被人下药你会跟我上。床吗?宋洄之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不是说你喜欢那个体育生他是你的真爱吗?你要我接受他你要带他回家!这些我都忍了!我爱你!我真的希望你幸福!你说你爱他我只能逼自己接受他!可你怎么能转头又跟沈衿上。床!沈衿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他就是玩儿你啊!你怎么能跟他上。床?!你还为了他喝醉!凭什么!你别告诉我这种王八蛋你也爱他!你要是爱他你他妈就是傻逼就是贱。货!”

宋洄之气得大吼一声,抬起一拳狠狠砸上去!

这一拳把盛凌脸都打得歪过去,宋洄之趁他吃痛捂脸,抬起一脚狠狠把他踹翻在地上!

“唔!”盛凌后脑勺着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宋洄之盛怒之下已然失去理智,他坐在盛凌身上开始一拳一拳地揍他!

盛凌的鼻梁骨立刻被砸断了,嘴唇也磕破,脸上到处都是血。宋洄之的拳头砸在他的面骨和牙齿上,手背痛得钻心,可他根本停不下来!

身体和心脏都传来剧烈尖锐的痛楚,

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一股怪异的东西滑出来。

宋洄之浑身一震停下手来,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他混乱不堪,月退上和腹肌上满是。

“我、我故意……咳、咳咳、没给你、清理……”盛凌艰难地喘着气,满脸是血,眼神却有种报复般的疯狂,“我就是、咳、要让你知道……是我、咳咳、把你……”

宋洄之愤怒地吼叫,再次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盛凌!

盛凌根本没有反抗,只是随着拳头每一次落下。身体不断地绷紧。宋洄之的拳头和手臂都溅上鲜血,盛凌不住地咳嗽,因为鼻梁骨被打断而涌出大量生理性的泪水。

“咳咳、咳……小叔叔……”不知过了多久盛凌终于艰难地抬起手,虚弱地推搡他,“让我……咳咳、喘口气……血呛喉咙……了……咳咳咳、你别、真把我打死了……杀人、咳咳咳……犯法……你别……”

宋洄之掐着他的脖子,崩溃大吼道:“杀人犯法!你他妈上我不犯法?!盛凌!我是你叔叔!我是把你抚养长大的人!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你怎么可以上我?!!!”

“咳咳、咳……”

宋洄之明显感觉到盛凌的胸膛起伏越来越费劲,双眼也慢慢翻白,抓着他的双手无力地从两旁滑下去。宋洄之大惊,立刻松开手。盛凌濒死般地大口喘着气,眼神虚无地恍惚了很久,总算一点点清醒过来。

宋洄之从他身上下来。大幅度的动作再次牵扯起身体内部的异样,那感觉恶心透了。他绝望地瘫坐在一旁。

盛凌虚弱地躺在地上喘气,时不时咳出一口血沫子。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身上残留着昨夜做。爱的痕迹。

“小、咳咳、小叔叔……”盛凌艰难地朝他伸出手,想用手指碰碰他。

这场面简直荒唐到滑稽。宋洄之冷冷地看着他,手背和辟谷都火。辣辣地痛,宋洄之却一下子冷静下来了,问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吧?”

盛凌满脸是血,睁大眼睛注视着他,点头。

“那我先去洗个澡。”宋洄之站起来,从他身上跨过。

行走时那些东西滑下来,顺着月退流淌。宋洄之被恶心坏了,加快脚步走进浴室里,把自己仔仔细细洗了个透。

盛凌除了鼻梁骨被打断、几颗牙齿被打得松动,其他都没什么问题——这是急诊科医生看过片子以后说的。

医生在读片的时候忍不住看看盛凌,又看看他身边这个面若冰霜的男人。

“要手术吗?”宋洄之说。

“呃,先等局部软组织消肿,大概10天吧。10天以后带他来做闭合式复位。如果复位效果不理想的话可能就要做开放式手术了……”医生一边交代着,一边情不自禁地望宋洄之血呼啦差的手背上瞟。

“对,我打的。”宋洄之面无表情道,“我是他家长。怎么,你要报警吗?”

名叫盛凌的患者听到这一句,扭过头来看了家长一眼。没吭声。

“不不不……”医生赶紧摆手,尴尬道,“那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个手要不要也做个清创?最好也拍个片子看一下,有时候掌指关节也会有一些小的骨折错位……”

“不用了。不是我的血。”宋洄之淡淡道,“开药吧。”

“哦哦哦……”医生立刻低头,操作鼠标计费开药。同时忍不住想这是什么样的家长啊,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能活生生把孩子鼻梁骨打断,这也太狠了吧!

这种到底要不要报警啊???

盛凌脸上贴了一大块用来固定鼻梁的纱布。他的鼻子没办法呼吸,只能张着嘴,像狗一样喘气。

两个人从诊室里出来的时候,盛凌忽然低低地笑了笑。

宋洄之瞥了他一眼:“干嘛?你真想报警?也行。”

“不是,小叔叔……唔……”盛凌说话时牵动了断掉的鼻梁,他不受控制地皱起眉,表情因疼痛而扭曲。但很明显,他在笑,“我就是在想,你要不要去报警啊。毕竟我,嗯,我把你弄疼了,也算故意伤害吧。”

宋洄之简直想抬起脚把他狠狠踹到墙上去。然而念及这里是医院,他还是忍住了。两只拳头都紧握到发抖。

两人从急诊科满满当当的人群中走过,宋洄之去给他排队拿药。盛凌忽然从后面追上来,递了个东西给他。

“干嘛?”宋洄之低头一看,是个全新的口罩。

“急诊这边……唔。”盛凌没办法好好讲话,一讲话就痛,他皱着眉头,尽可能简短地道,“感冒,人多。你戴口罩。”

宋洄之冷笑一声,反手把口罩甩到他脸上。盛凌反射性地闭上眼,没说什么,只是弯腰把地上的口罩捡起来。

周围人全都在看着。

宋洄之说:“滚去座位上老实呆着。别让我说第二次。”

“嗯。”盛凌发出一个低闷的鼻音,那闷哼里仿佛还夹杂着血的味道。他把口罩往宋洄之手里一塞,乖乖回到座位上,安静等待——

第25章调岗

宋洄之当然没戴盛凌给他的那个口罩,结果从急诊回来,下午就开始发烧。

可能是这两天接连折腾,他实在是身心俱疲了。宋洄之浑身肌肉骨头都在痛,连坐都坐不动,只想找个地方躺着。

然而一回到卧室里看到自己的床,想起昨晚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被……他只觉得膈应得要命,恶心得直想吐。

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他不知道林阿姨给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好在林阿姨什么也没说。宋洄之已经没力气去想这些了,他直接跑到另外一个客房去,倒头就睡,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推门进来。

起初他还以为是林阿姨,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那是盛凌的时候,心头的火气又冒起来了。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宋洄之厉声呵斥,喉咙里却火烧火燎地疼。

“小叔叔,你量过体温了吗?”盛凌鼻梁上贴着纱布,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声音也瓮瓮沉沉,“我给你煮了粥,你吃一点儿吧。”

宋洄之恨不得把那一锅热粥直接泼到他脸上去,不过自己确实是饿坏了。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今天又折腾了一天,连班都没去上,公司里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得赶紧养好病振作起来。

盛凌看他一勺一勺喝起了粥,嘴角便也浮起笑容。那动作又牵扯到他的伤口,他皱着眉头“嘶”了一声,低声嘟囔道:“小叔叔,你刚刚真的差点打死我。”

宋洄之瞥了他一眼:“这不是还没死吗?”

“谢谢小叔叔。”盛凌笑着说。

宋洄之:“……”

他差点被这句话噎死。不噎死也快恶心死了。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把粥碗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

盛凌的目光从粥碗慢慢挪到了他身上,肿胀而伤痕累累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盛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宋洄之想起昨晚的事,又感觉浑身像被蚂蚁爬过,从喉咙到胃里都翻涌着一股恶心,“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为什么还要……”

他说不出那个词了。他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坏了。他们是家人啊,盛凌怎么能对他这样?

“小叔叔,你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盛凌扯了下嘴角,漆黑幽深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这很难理解吗?我喜欢你,想亲你抱你跟你做。爱。我爱你,想跟你在一起。我实在受不了你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我给过你一次机会,可是你跟他分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你懂吗?”

“什么叫给过我机会?!”宋洄之怒吼道,“我跟谁在一起还他妈要你给我机会?!”

盛凌沉默地盯着他。

宋洄之简直想把他摁在地上再揍一顿。然而愤怒根本无法解决问题,毕竟他又不能真的把盛凌打死。宋洄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六岁?十五六岁的时候吧。”盛凌平静地说,“从我因为你而梦遗开始。”

宋洄之:“……”

他发现他高估了自己对这件事的容忍度。他听到这些就忍不住回想起盛凌抱着他亲吻他甚至跟他做。爱的样子。那感觉真是恶心透了,他从身体到内心都充满了强烈的抗拒。

最让他难受的是他的下面还在疼。那种难以启齿的酸胀撕裂感,让他一整天都被迫回想起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真的太糟糕了,他或许该去预约个心理医生。可是天啊,他该怎么对心理医生说,他被他的侄子给上了?这太疯狂了。他都分不清到底是盛凌疯了还是自己疯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这一刻他忽然无比理解沈衿。真的不是所有心理问题都可以找心理医生解决。

“很恶心是吗?”盛凌忽然低低地笑了笑。

宋洄之沉声道:“是。这是乱。伦。”

“这不是。”盛凌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小叔叔,你跟我爸只不过是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你跟他没有血缘,我跟你也没有血缘。你不会要告诉我其实你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宋洄之忽然想大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要不还是疯了算了。像沈衿那样当个疯子可能还更轻松点。

“小叔叔,你给我一次机会……”盛凌走过来,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他。

宋洄之怒道:“你别碰我!”

盛凌的手僵在半空,他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鼻腔里的血块被泪水冲涌出来,脸上的纱布洇开一大片血色,顿时变得狼狈又凄惨。

可宋洄之一点都不同情他。他永远忘不了盛凌对他做过什么,如果能重来一次他还是会狠狠教训盛凌,甚至可能下手还会更重一点。只要不打死就行了。应该再打断他几颗牙,让他永远地失去些什么。这才是这个白眼狼应得的教训。让他一辈子都记住什么事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你的话都说完了么?”宋洄之漠然道,“说完了就滚吧。我要休息了。”

盛凌沉默地盯着他。通红的双眼里布满血丝,泪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脸上的纱布,那副模样真是糟糕透了。

“还不走?”宋洄之皱眉,“你不走我没法安心睡觉,别逼我真的报警。”

盛凌好像被看不见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而宋洄之也回想起了昨晚那不堪的经历。这话就像双刃剑一样让两个人都感到了痛苦。

盛凌终于离开了。宋洄之疲惫地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感冒药让人昏昏欲睡,宋洄之这一觉从下午三点一直睡到了晚上八点。幸好下午喝了点粥,人真是不能跟自己身体对着干。宋洄之上次去追凯凯的时候就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胃不好,年轻的时候太拼,一天24小时恨不得掰成26个小时来用,经常吃饭只花一两分钟就囫囵吞完,而且饥一顿饱一顿。久而久之胃就坏了。饿不得,一饿就疼得浑身冒冷汗。工作压力大的时候还会因为胃痉挛进医院。

宋洄之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的空碗已经被人换掉了,换成一碗用保温罩盖着的热气腾腾的粥。家里发生这种事,他没脸见林阿姨,下午很早的时候就让林阿姨回家了,所以肯定是盛凌中途进来给他换的。

他一想到盛凌又趁他睡着的时候进他房间,就觉得喉咙发毛,一阵恶心。他可能真的有心理阴影了。这还真不是他脆弱。他一个纯1,稀里糊涂地被一个比小他十几岁的男孩儿给上了,这个王八蛋还是他亲手养大的侄子!这种事儿放谁身上能受得了?

但宋洄之不是一个轻易会被打倒的人。

恶心归恶心,人不能跟自己的身体对着干,他的胃又开始疼了。于是他拉开保温罩,大口大口地开始喝盛凌为他煮的粥,甚至还吃光了粥碗边上的几个小菜。

一碗热粥下肚,胃里总算好一些。

宋洄之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开始看工作上的消息,一个个地给对方回电话。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盛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盛凌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明明才在公司里呆了一年不到的时间,竟然能在他不在的时候把公司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是在欧洲那边刚出大事、整个金融市场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

盛凌的能力竟然这么强,他真是天生干这行的材料。宋洄之暗暗惊叹,同时又忍不住感到一丝悲哀。

要是放在昨天以前,他该有多么欣慰啊。说不定喝高了还会去盛杰坟上哭两声,说大哥你儿子现在这么有出息可惜你看不到了。

而现在……现在宋洄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他只觉得烦透了,一切都乱套了。但他必须振作起来,他不可能真的让盛凌完全接手公司,盛凌毕竟还嫩。有些事不是靠天赋就能解决的,他的社会经验太少了,搞不好会掉进人家挖的大坑里去。

第二天宋洄之的烧已经退了。他精神抖擞地来到公司,又开启了忙碌的一天。早上盛凌没跟他一起来,宋洄之还以为小狗崽子没脸见他,结果到工位上一看,人家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正像模像样地办公呢。

李兰一见到宋洄之,还跟他拼命夸盛凌:“哎呀宋总,你看小盛总多用功呀!他太能干了,可惜他寒假只有两个月,这个项目跟不完,不然的话咱们这个项目一定……”

宋洄之瞥了李兰一眼:“小盛总?”

李兰一愣,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平常大家都这么叫的呀!

宋洄之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事暴。露在公司众目睽睽之下,因此只是淡淡地说:“盛凌打篮球撞断了鼻子,你教他一下请假条怎么打。他接下来一个月不用来了。”

“小……”盛凌一听,立刻从工位上站起来,表情震惊而愤怒。但是周围员工都看着,他只好咬着牙改口道,“宋总,我没事。这点伤不影响工作,我不用休病假。”

“对啊宋总。”李兰也面露疑惑,“他这一个月病假一放,马上不就开学了吗?那他现在这个项目……”

“盛凌是做业务的,带伤上班影响公司形象。”宋洄之对李兰说完,转过头看着盛凌,“或者,你要是实在想找点事儿做,就去行政和后勤。那里有做不完的事,也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学习。”

李兰和其他员工直接愣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宋洄之说完这话就走了。盛凌咬了咬牙,追上去说:“宋总,我去行政。”

宋洄之没理他。李兰和其他同事面面相觑,盛凌沉默地回到自己工位上,开始收拾东西——行政的办公室在另一层楼,如无必要他根本接触不到宋洄之的总裁办。

李兰在盛凌来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喜欢这孩子,此时忍不住凑过来道:“小盛总,你跟宋总是不是吵架了呀?他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公事公办?”

盛凌苦笑了下,指指自己的鼻子。

李兰恍然大悟:“噢,你打篮球弄伤自己,他生气啦?害,我说呢。哎呀当家长的都这样,他也是气你不好好保护自己呀!没事儿,行政也挺好的,上班压力没那么大。走,李姐这就带你去行政层,你去跟大家熟悉一下。那帮小姑娘肯定高兴坏了,有你这么个帅小伙子来我们——呃。”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盛凌刚刚断了鼻梁,而且脸上还肿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摁在地上胖揍了呢!

“哎,你说你。”李兰看着他鼻梁上的纱布,也忍不住有点心疼,“不怪宋总对你生气。你看看你这好好的一张俊脸儿,怎么就给弄成这样了?这要是破相了怎么办,你还没找对象吧……”

盛凌对李兰絮絮叨叨的发言一律以微笑回应。他抱着一大堆个人物品走进电梯,忍不住回头朝总裁办公室的方向又深深看了一眼。

叮的一声,隔壁电梯门打开。

盛凌正要按下自己这边的关门按钮,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个碍眼的身影。

“哟,这不是小盛凌嘛。谁把你打成这样了?”沈衿似笑非笑,视线落在他抱着的一大堆杂物上,“哦,算了,你忙你的。我去问你小叔叔好了。”

沈衿好像有点关心他,但不多,一个人就把话题开启又当场把话题结束,盛凌一句话都插不上。

有李兰在场,盛凌不敢乱来,否则小叔叔知道了肯定又要整他。他没法当着李兰的面去怼沈衿,又不愿意以晚辈的身份跟这王八蛋问好,只能咬紧后槽牙,沉默怒视着沈衿。

李兰知道这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俊美混血儿就是传说中的沈总,连忙点头哈腰笑脸相迎。沈衿朝她投来一个英俊迷人的笑容。

盛凌咬牙切齿地看着电梯门关上。李兰满面红光,含羞带怯地道:“哎呦沈总可太帅了,阿姨我这少女心都要蹦出来了……”

“他来干什么。”盛凌抱着自己的个人物品,指甲快把纸箱子抠破,“他有预约?”

“沈总来公司还需要预约?不都是跟宋总说一声就来了嘛。”李兰还沉浸在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里,感慨万千地说,“听说他要结婚了,他未婚妻也长得好漂亮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跟偶像剧似的。哎,这就是豪门言情小说照进现实吧!”

盛凌眼角肌肉微微抽动。忽然脖子一仰,他抬手摸了摸鼻子。

“哎呦!小盛总你怎么了,你怎么流鼻血了?”李兰惊慌失措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哎呀宋总说得真没错,你还是赶紧回家歇着吧!你这动不动就出血的多吓人呀!快快快,把东西放过去阿姨就带你到医院去。你疼不疼啊,要不要先吃两粒云南白药啊?”

“不用。”盛凌面无表情,仰头捏着自己的鼻梁,简单粗暴的动作硬生生把鼻血捏停了。他心想上医院倒是用不着,你给我闭嘴就行了。

这个女的真是烦死了,早知道就不选行政,还不如去后勤。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估计要被这女的气死——

第26章话疗

宋洄之对于沈衿的到来也感到十分意外。沈衿这时候不是应该在筹备婚礼么?他们那个豪门联姻盛世婚礼,记得婚礼时间是年初三……

宋洄之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他问:“你是来送请柬的?”

“你的请柬我当然要亲自来送。”沈衿走到咖啡机旁,神态自若地给自己做起了咖啡,“顺便来看看你有没有为我黯然神伤。”

宋洄之知道沈衿肯定是看他神态反应发现他没在黯然神伤才会这么说,这王八蛋走进办公室第一眼就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宋洄之确实已经从沈衿睡完他就跑的打击里走出来了,只是走出来的方式太离谱。

宋洄之觉得还不如继续黯然神伤呢。

“看在已经睡过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豆子还是没换,是上上个月的。”宋洄之说,“我这前台不行。”

“我不在的时候让小金来你这儿上班吧。”沈衿漫不经心,还是把咖啡杯递到唇边,“小金能力其实也挺强的,好歹读了个商科硕士。他来你这儿,工作上生活上都能帮你。”

“别,千万别。”宋洄之头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盛凌对你——”

他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他现在一想到盛凌就觉得浑身难受。

“哦,对。”沈衿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刚才在电梯里遇到你们家小疯狗了,几天不见好像更疯了。怎么,你挖他家祖坟了?”

宋洄之冷冷道:“别开这种玩笑。”

沈衿耸耸肩,没什么诚意地道了声歉。

“对了,来都来了,透点消息给我。”宋洄之理直气壮地提要求,“你们家后面还有什么动作,提前告诉我一声。大过年的,别再让我的员工们加班了。”

“看在已经睡过的份上?”沈衿含笑看着他。

“看在我们是合伙人的份上。”宋洄之不耐烦道,“赶紧的,说完正事儿再调。情。”

“知道我要结婚以后,你对我的态度果然变了。”沈衿无奈地叹了一声,却没再跟他打情骂俏,而是简单给他透露几个消息。

宋洄之凝神听着。这些情报很重要,极有可能在未来几个月内改变欧洲金融市场。宋洄之的主战场是亚洲,但全球金融市场相通,沈衿和即将与他联姻的那位,两家强强联手,任何一个动作都足以引发蝴蝶效应。宋洄之必须仔细推敲,省得在这场世纪联姻中遭受莫名其妙的损失。

“好了,就这些。”沈衿两手一摊,“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

“谢谢。”宋洄之真诚地说,“你下次来我保证你能喝到新鲜的豆子。我亲自给你换。”

“你那天社在我身体里三次。”沈衿柔声道,“所以你接下来还可以有两个愿望。”

好,商业模式结束,现在又切换到了调。情模式。宋洄之得好好想想接下来两个愿望许什么。

沈衿的话勾起了宋洄之的回忆,不得不说沈衿真的很有做0的天赋,宋洄之还记得干他的时候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想起隔天盛凌对他做的那些事……

宋洄之不知怎么忽然就问了句:“你觉得做1爽还是做0爽?”

“?”沈衿愣住。

宋洄之话一出口已经意识到不对了,果然沈衿秒懂:“你被人上了?谁?”

宋洄之:“……”

“不会是——盛凌?你侄子?”沈衿露出惊叹的表情,“难怪他被揍成那样。我还在想呢,他被人打得这么惨,你肯定会暴跳如雷,怎么没去找动手的人大吵大闹,合着是你亲手打的啊。”

宋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