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呈无奈的往老太监身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心情仍就大好。
“你懂什么?寡人只有考量,去办事就行了。”
老太监识趣的退下,完颜呈一边饮酒,一边在心中暗喜。
只用一个长欢和几座城,就试探出了沈嬴川和雨林秘境的态度,实在是划算。
如今江槐序被擒,雨林秘境却无任何救助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强盛。
这不就证明了一件事吗?
江槐序并不是雨林秘境真正的主心骨。
他更像是一把锋利的武器,身先士卒,工于心计,然后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最大的回报。
既如此,想要讨伐雨林就得从真正的主心骨下手。
完颜呈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随后拿起桌上的箭矢,朝着不远处那副美人图劲直投了过去。
正中画中人的眉心。
画中人一头银发,身披华丽的黑色长袍,身长玉立,手中还握着一柄华丽的权杖。
完颜呈勾勾唇,恶狠狠的说道,“卜芸,过去这么多年了,跟寡人作对的居然还是你。”
“呵,等着吧,等寡人去雨林秘境,一块一块的把你拆成碎片。”
……
楚国,都城。
班师回朝已经一月了。
临近傍晚,沈嬴川仍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
明亮的烛光下,司寝的太监已经捧着绿头牌跪倒在他面前了。
“请陛下,翻牌子。”
跟之前一样,沈嬴川眼睛都不抬一样,反正也才两块牌子,有什么好翻的?
再说了,除了江槐序,他不想睡别人。
“还是去清澜殿。”
老太监笑盈盈的退下,“是。”
退出了御书房,老太监正撞见来汇报军务的沈绩,也便跟他寒暄了几句。
“哎呀沈将军,真是奇了,您说这陛下如此宠爱清澜殿那位主子,怎么都不封位份的?”
“那个从未侍寝的长欢公子,可都封了贵人了。”
老太监一脸的惊讶,但沈绩却已经习以为常了。
“哎,陛下和江公子的事情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好生伺-候江公子,少不了你的好。”
老太监猛地一拂袖,似是想起了什么特别难办的事情。
“哎呦,瞧沈将军您说的,奴才哪儿敢不用心啊。”
“只是欢贵人总不总就去清澜殿找茬,这陛下都不管,奴才想管也管不了啊~”
沈绩眉头一皱,“还有这事儿啊?”
从鹿城回来以后,沈绩就忙着整顿军务,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江槐序的消息了。
“那李医师呢?可有经常去给江公子照看身体?”
老太监无奈的摇摇头,“现在李太医可是太医院的院判,忙着呢。”
“而且每次李医师要去清澜殿的时候,欢贵人就总是借口不舒服去截胡。”
“这不,没记错的话,江公子已经快一个月没把过平安脉了。”
沈绩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会找机会跟陛下提提这件事的。”
进了御书房,沈绩就有些坐立不安,汇报完了军务也依旧傻愣愣的站着。
良久,沈嬴川才抬起了头,“还有何事啊?可是寡人赐给你的宅子不喜欢?”
沈绩连连摇头,“怎么会,主上赐的宅子比从前的摄政王府还要大,属下很喜欢。”
“那你干嘛闷闷不乐的?虞怀玉又去逛如玉轩了没带着你?”
说着,沈嬴川就放下了毛笔,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
沈绩瞧他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这才开了口。
“主上,这江公子好不容易回到您的身边,还是,别让他过的太苦了吧?”
“若是江公子真没了,那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话,沈嬴川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并不生气。
他跟沈绩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几句话还是说得的。
“苦?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胡话?”
“如今寡人虽然还锁着他,但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那么多人伺-候,哪里苦了?”
“而且,这宫里谁不知道,寡人专宠他一个啊?”
沈绩垂下头,有些丧气。
“可,可您连个名分都不给他,宫里的留言都已经不堪入耳了。”
“江公子身体本来就不好,李医师也不能经常去请平安脉,这万一有个好歹,主上您后悔都来不及呢。”
沈嬴川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眸中的情绪渐渐暴躁和复杂起来,连声音都冷淡了许多。
“既然不堪入耳,那就不必入耳。”
“寡人说过给他名分,可是他不屑,那就这样吧。”
“至于请脉这事儿,太医院自有安排,你跪安吧。”
沈绩还想说什么,可沈嬴川已经拂袖离开了御书房。
清澜殿内灯火通明。
相较于从前的清澜殿,如今里面已经塞满了各种珠宝,连各类器具都是最好的。
宫人们不禁调侃,陛下此举,大有金屋藏娇之意。
面对宫女太监们的窃窃私语,被锁在床上的江槐序选择不去在意。
李医师现在不常来,所以连带着‘避子药’也是有一碗没一碗的喝着。
江槐序天天都盼沈嬴川不要来,可他天天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