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国那些人欺负你的账,这次也该算一算了。”
江槐序疑惑的眨眨眼,温声道,“你想做什么?”
沈嬴川不屑的说了句,“至少,当初欺负你的人,都要死。”
“还有那关了你那么久的破宫殿,也要烧了。”
江槐序噗嗤一笑,他倒不是不相信沈嬴川,而是觉得,他刚才翻白眼的模样很是有趣。
气鼓鼓的,跟小朋友似的。
“不止于此吧,哥哥此行的目的。”
沈嬴川轻轻刮了下江槐序的鼻梁,声音比初春的雨水还要温柔。
“那你猜猜,我这次的目的。”
“要是猜对了,奖励你一个愿望。”
江槐序半撑着头,佯装思考的样子,其实心底早已经对沈嬴川此行的目的了然了。
护送长欢完全是一个幌子,至于他真正的目的嘛……
江槐序笑道,“如今陈国能吸引哥哥的,只剩下前朝的传国玉玺了。”
正是有了这个玉玺,陈国才会众望所归,得到了那么多前朝旧部的支持。
所以,陈较之与楚,更加名正言顺。
江槐序又补了句,“如今,哥哥有了我这个前朝太子,若是再有了前朝的传国玉玺,那谁还能阻止楚国一统天下呢?”
说罢,江槐序便机灵的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哥哥,我猜对了吗?”
此时此刻,沈嬴川开始佩服江槐序的脑子了。
他不仅聪明,即便身处后宫也能洞察世事,从前,确实是自己小看他了。
他美,却完全不是个花瓶。
智谋,甚至远在南宫琤之上。
沈嬴川轻轻挑起江槐序的下巴,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知我者,序儿也。”
“说吧,有什么愿望?”
江槐序注视着他的眼睛,随后试探性的开了口,“什么都可以吗?”
此时沈嬴川正在兴头上,也便嗯了一声。
但下一刻,江槐序却说了句,“那,你让我做天下之主,我为皇,你为王。”
原本温馨的氛围在一瞬间凝滞,沈嬴川嘴角的笑意也戛然而止。
江槐序仍旧眨巴着眼睛,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哥哥,你自己说的,什么都可以。”
沈嬴川眸色微动,他一直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就是希望一直对江槐序好,从而让他放弃天下之主的位置。
安心在待在后宫。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江槐序会主动提及这个话题。
而且,瞧他的样子,哪里都半点想安守后宫啊。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天下之主的位置。
第一百五十八章你有你的野心,我也有我的志向
沈嬴川叹了口气,握住江槐序的手低声道,“序儿,真的要现在说这个吗?”
“良辰美景,我们应该说些开心的事才对。”
江槐序歪歪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失望。
“沈嬴川……你说话不算数。”
说着便从沈嬴川手中抽回手,独自一人回到了榻上,躺到了最里面。
江槐序手指的余温还在,这下,搞的沈嬴川也失落起来了。
他现在脑子乱的厉害,原本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的。
可瞧着江槐序单薄的背影,他又舍不得,只好厚着脸皮,跟他躺在了一起。
他轻轻环住江槐序的腰,将自己整个身子往上贴,原本以为江槐序会生气的躲开。
但他仍旧乖乖的,任由沈嬴川抱着,呼吸也很是平静。
沈嬴川低声道,“还在生气吗?”
江槐序不轻不重的开口,“有些吧。”
其实,沈嬴川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槐序会这么执着于君王的位置。
难道仅仅因为他曾经是前朝太子吗?
他想问,但张口的时候,身边已经传来江槐序浅浅的呼吸声。
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但沈嬴川知道,他现在应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江槐序……还是不够信任自己。
关于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进江槐序的心里……
沈嬴川完全没有确切的答案。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对他好。
当然,是在不谈论刚才那个话题的基础上。
沈嬴川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想要做天下之主。
答案只有两个字——野心。
尤其是在南宫琤死后,他的志向早已经不止是位极人臣了。
……
一-夜无眠,第二日启程的时候,江槐序和沈嬴川的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江槐序,没有充足的睡眠,他的孕期反应也严重了不少。
任凭李医师怎么开药,他就是吃什么吐什么。
“哎,君后您这是心情郁结啊……这对您和胎儿可都不好。”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缓缓前行的马车中,江槐序半撑着头,那脸色比纸还惨白。
面对李医师的疑问,他只是摇摇头,随后放下了手中的苦药。
“无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医师焦急道,“那可怎么行啊,您本来身子骨就弱,再吃不下东西的话……”
“陛下非得把老臣拖出去打板子。”
江槐序疲惫的睁开双眼,终于还是强忍着反胃恶心,将那药喝了一半。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喝又要吐了……
李医师正头疼呢,沈嬴川进来了,手里还捏着几个新鲜的小橘子,脑袋上都是干草屑。
“序儿,吃点这个,我刚去摘的!”
李医师连连点头,“好啊,这个开胃,君后吃了应该不会想吐。”
江槐序轻轻拿起一个橘子,眼中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