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索要玉玺无果,完颜呈也不去触霉头了。
他蹲在沈嬴川的身盼,好奇道,“沈嬴川,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帝王之术吗?”
“哦,也对,你只是一个善战的兵痞子而已。”
“你永远只适合当一把刀,被帝王牢牢握在手里的刀。”
沈嬴川冷哼一声,直接一口血水吐在了完颜呈的脸上。
“我是兵痞子,你不也一样?”
“你还是个背叛君王,跟宫妃通奸的兵痞子呢,还留了种。”
“你做的那些事儿,远比我精彩多了。”
完颜呈一直都警惕,即便江槐序他们在树林外很是小心,他依旧听到了。
他立马拉住沈嬴川的衣裳,凑在他耳畔小声道,“玩儿个游戏,如何?”
沈嬴川不言,完颜呈则继续说了下去。
“我亲爱的徒儿来救你了……”
“你猜猜,他是要你,还是要一个失去领袖的楚国?”
即便沈嬴川嘴上不说,可他心里到底是在意的。
从前,在自己和权利面前,江槐序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前者。
那么,现在呢……
听清了林中的状况,江槐序大抵已经猜到完颜呈的意图了。
于是,他朝身后的士兵吩咐道,“找一个人去联系留守的将士,让他们从后包抄。”
这林子并不大,想来完颜呈的兵马应该没有太多。
之后,他便手握银弓,带着剩下的人一步步走进了树林。
干枯的树叶被踩得咔咔作响,林中忽的飞出几支箭,朝完颜呈的位置射去。
完颜呈眼也不眨,果断拉人挡箭。
“呵,好徒儿,你是真不顾惜沈嬴川的性命?”
“居然还敢对为师动手啊。”
终于,江槐序走到了两人面前,隔着一段距离,他甚至没有看沈嬴川一眼。
此时的江槐序孤高得十分陌生,那与生俱来的帝王气质甚至比完颜呈还要强烈。
江槐序微微勾唇,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为何不敢?”
说着又看想被踩在地上的沈嬴川,“我又为何要管?”
完颜呈啧了一声,目光已经移到了江槐序微微隆起的腹部。
“连孩子的父亲都能不管,你还真是心狠。”
江槐序眸光微动,仿佛已经猜到了沈嬴川脸上此刻失落的表情。
但,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的孩子,只是我的孩子,他不需要父亲。”
“父母,皆为吾。”
完颜呈更用力的踩沈嬴川的后背,踩得他嘴角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
他一边踩,还一边激将江槐序,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这么心狠。
“沈嬴川啊,现在看清了吧?”
“越美的人越是危险,我这好徒儿不仅危险,还狠毒呢。”
“你以为娶他,给他最好的一切就能得到他的心吗?”
“哈哈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在这么一副美-艳皮囊下,哪儿有真心,明显只有对权利的渴-望啊。”
完颜呈甚至无所谓的指了指沈嬴川的脑袋。
“序儿,往这儿射。”
“楚国若是没了沈嬴川,你这个君后不就能轻而易举将其吞并了?”
“自然了,我也能分得一杯羹。”
“至于以后谁做天下之主,咱们师徒俩再慢慢较量,如何啊?”
江槐序冷笑,即便看着沈嬴川受折磨,也没有半分的神情波动。
倒真让完颜呈看不清了。
“诶,序儿你怎么不说话?”
“担心杀了沈嬴川以后,楚国的兵不服你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玩笑道,“放心,这林子的楚国兵,师父都替你杀了!”
“出去以后,你就说是师父杀的沈嬴川。”
“而你,只是一个救夫君无果的可怜君后而已。”
江槐序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玩味之下,是汹涌的杀意。
自从进了这林子,他就开始观察完颜呈带了多少人。
差不多一万步兵,至于弓箭手,也有好几千人。
此情此景,他手里还握着沈嬴川的命。
要想权衡,有些不好办。
就在这时,完颜呈再度开了口,还带着几分长者的严肃。
“序儿,不择手段夺取权利,这不是你一直在做的事吗?”
“既然利用了沈嬴川两次,为何不能再背叛他一次呢?”
“还是说,你真对他动心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士兵伏在他耳畔,小声说了句,“君后,都准备好了。”
江槐序点头,随即将手中的箭对准了沈嬴川。
士兵大惊,“君后,您这是做什么!!!”
江槐序冷声道,“一枚棋子而已,吾想杀就杀了。”
说罢,利箭离弦,穿透沈嬴川的身体。
他没第一时间死,而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槐序。
那眼神里满是失望,还有自嘲,却独独没有对江槐序的怨恨。
见状,完颜呈终于松开了踩在沈嬴川背上的脚。
他不由得大笑,“哈哈哈哈,好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戏码了!”
“什么情爱,全特么是虚伪的狗屁!”
正当他打算对江槐序竖起大拇指时,两支利箭还不犹豫的射像他的面门。
完颜呈一时失察,左肩甚至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