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来一些金银塞给满脸堆笑凑上来说吉祥话的侍从,问了他们几句无伤大雅的问题这才整整衣服轻轻敲响了幛子门上的细木格。
早有役人悄悄递了话进去,里面听到响动就立刻打开门,红发僧衣的青年含笑说了些年节必备的吉利句子,这才在席尾留下的空位上坐下。论年纪,弥生是这里最年轻的;论资历,他也是最浅薄的,所以坐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歧视的含义,反而是非常体贴且切合身份的。
“元秀已经是个大人啦,还记得当初你跑来我面前大着胆子应征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一晃几年过去,没想到竟然长成了这样令人欣慰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却又像是你本就生得这副样子,之前的时光反而是我在做梦。哈哈哈哈哈,坐吧坐吧。”松平元康的兴致非常好,他大声笑着招呼弥生就坐,然后向役人示意可以开宴了。每张矮几上都摆放着炸制的天妇罗、砂糖芋艿、荞麦面以及屠苏酒,红发青年举起盛满屠苏酒的杯子起身祝词后一饮而尽,浸泡了药材的酒味非常奇怪,他呛得咳了几声,绿色的眼睛里蕴满了水,变得像是一对透亮的宝石。
屠苏酒的饮用顺序是要从最年轻的那个开始,最年长的留在最后,弥生坐下后站起来的是一个幕僚,他也顾不得听人家说了什么,赶紧捡着芋艿咬了一口压一压不断上涌的酒气。幛子门外的能乐已经奏响,表演者纷纷用肢体语言表达了源义经坛之浦讨伐平氏的节目,不管能不能看懂,总之听上去非常热闹。
扮演源义经的是个身形小巧的少年,他穿了红色的布衣充作战甲,手里拿了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充作源义经的佩刀“薄绿”,从八个成年人的肩膀上跳过,然后做出张弓射箭的样子,船头代表着平氏的一块扇形绘马落下,就算是源氏取得了胜利。
大过年巴巴的演这出戏是有寓意的。之前松原平康和几个高门氏族来回较劲掰腕子,最终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成功的让“松平”这个姓氏同古老的“源氏”有了那么点千丝万缕的联系,过不了几年后继者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自己是源氏后裔。所以松平秀赖才专门精心让人准备了这出源平之战的重要转折点,意味松平氏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