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坐回沙发上,毫无睡意。他想起了很多,又什么都不敢深想。临近天亮,刚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儿,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时城走过去,把房门推开一些,借着月光看到夏清在床上皱眉喘息,额前的发丝被汗水粘黏成一缕一缕的。
他走进去,伸手摸了一下,夏清发烧了。也是,他早该预料到的。夏清少年时候身体底子就娇贵,感冒发烧几乎是家常便饭。今天经历了心情大起大落,又在山上吹了那么长时间的风,继而折腾到半夜,不生病才怪。
时城恨不得给自己一刀,脑子不用不如摘掉。
“时城,”夏清模糊地低喃,“坏蛋。”
“嗯。”时城不能更认同。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市政设施集中。距离酒店五分钟路程就是这里的中心医院,时城打听清楚之后,给夏清穿戴妥当,裹了好几层衣服,直接将人抱到医院。
他挂了急诊,验过血,医生给开了消炎和退烧的点滴。下半夜这个时间,医院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急诊注射室里只有他们两个。给夏清扎上针之后,护士留了一盏灯带上房门。
夏清迷迷糊糊,脑袋枕在时城肩膀上,时睡时醒。时城随着他翻来覆去的动作调整着姿势,把手垫在夏清手心下捂着。
“时城?”
“嗯。”
“是你吗?”
“是。”
这样的对话,这一晚上颠来倒去无数遍。人在没有清晰意识的情况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辜的。所以,没有人会怪罪他,用寥寥几个字,将别人的铁石心肠戳得稀烂。
两个吊瓶挂完,天也快亮了。
护士刚拔了针头,夏清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把目光落在时城脸上。
“我病了?”
“发烧了。”
“哦。”夏清两道清秀的眉毛往一起聚,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什么?”时城问。
夏清不过脑子地重复,“咱们昨晚也没做吧,难道是我记错了?”他混沌的大脑不合时宜地回忆起来,他和时城第一次做的时候,自己也是半夜发了高烧,被送到县里的小医院。此情此景,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时城甫一听懂,脸绿了。
第17章这个圈子乱得很
夏清彻底清醒之后,谁也没有再提及尴尬的话题。时城要给他请假,夏清不同意。他已经退烧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