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付父知道后反应很大,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又或许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孩子瞒着家里离经叛道,总之比“付之予有男朋友”这件事传播更远的是“付家知道付之予有男朋友之后勃然大怒”。
后来也想不通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传到付之予本人这里时,已经演变成了“付之然嫉妒他创业顺利,向家里检举他在外面找男朋友,付家听后大怒,勒令他三日内回家,不然就再也别回去了”。
开玩笑,三天连这边的会都开不完,他要是回去了,别说付父如何,文承都要先大怒一下。
付之予和那边有时差,许多消息的传递都出现断层,而他本人居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完全不熬夜,倒是文承比他急,每天在他耳边念叨个没完。
文承是真的急,他不能允许自己的新公司在创建之初就遇到涉及公司上层的舆论争议,哪怕这种争议实际上无伤大雅。
“付之然给你打过电话没有?”文承跟在付之予的身后,絮絮叨叨不停。
“没有。”付之予说着,抬手按动电梯下行键。
“为什么?”
付之予说:“他不会开国际漫游。”
文承被这句话堵回去,半天才吐出两个字:“牛的。”
镜面轿厢壁反射出两个人笔挺的身影,文承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一会儿,开始放弃纠结付之然的话题,转而打磨起自己的行头。
他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拨弄头发,凑在电梯门上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
付之予靠在旁边,叹了口气:“又开屏?”
“开屁,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去见行业顶尖管理者难道不是很重要的吗?”文承随口说着,挥挥手向付之予这边扇了扇,“这个味道怎么样?”
这个距离下付之予其实不太能闻到文承的香水,整个电梯里都是香薰味儿,待久了晕头转向。
他本想说“很好”,但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闻不着。”
“服了你。”文承自我欣赏一会儿,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挺直背向外走去。
阳光自穹顶之上落下,白瓷地面光洁明亮,他们径直走出高大的玻璃拱形门,门外等候已久的车子自动滑开车门。
付之予弯腰坐进车里,将口袋中的眼镜取下戴上,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文承坐在他的右边,降下半个车窗,胳膊搭在上面,与送他们上车的小男孩热情道别,对方金发碧眼小卷毛,笑起来眼睛都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