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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男宠 闲人阿鹤 13936 字 6个月前
🎁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白墨首,我累了。」

12

马车里。

我枕在白墨首腿上嗷嗷大哭。

「每天都要画画,每天都要跑堂,每晚都要弹琴,我十只手指都起水泡了,钱却一直都还不完。」

「昨天客栈掌柜还让我去倒夜香,好臭啊,我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让我去做这种事。」

「呜哇,白墨首,我要吃烧鸡腿,要带很多很多肉的那种,呜呜哇,我都忘记它是什么味了。」

「汪!」「汪!」

我喝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白墨首还是在那慌慌张张,除了擦眼泪啥都不会说。

他不是状元吗?

他问我「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成亲?」

「他有很多银子,可以帮我还债。」

「我也可以。千寻,我比任何人懂你,我知道怎么让你开心,我知道怎么让你幸福。求求你,别再消失。」

我迷迷糊糊地应着他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最后的记忆是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次日,一阵香气引得我肚子咕咚叫,把我吵醒了。

这是白墨首的家。

走出院子,他蹲在柴火前,上面架着三只鸡。

白墨首开口。

「娘子!你醒啦!」

「啊哈?你疯了」

黑线满额,他干嘛叫我娘子。

「你昨晚说要跟我成亲的,我勉强答应了。」

我下意识把衣服裹紧,没答理他。

我知道他还不敢对我做那些事情。

但昨晚,我真答应跟他成亲了吗?

脸颊不自觉燥热起来。

「画坊那边我已经让下人去帮你请假了。」

我刚坐下来,又猛地弹起。

今天的工钱要没了。

他把我按回坐位上。

「好好吃鸡。」

「白墨首,你怎么能自作主张。」

他把烧好的鸡细心地帮我撕开。

这一刻感觉又回到过去。

我的小白坐在身旁给我手撕烧鸡。

他突然眼框微红「能答应我不再离开吗?」

良久,我嗯了一声。

往后的日子,白墨首每天都会到画坊接我下工。

今天他没来。

画坊高掌柜回来时跟我说「白墨首打人了。」

13

白墨首当着常知县的面出手打伤何有富。

今天金陵商会宴会,他们两都有参加。

估计何有富也没看见白墨首。

有人提起三年前纪府之事。

何有富口沫遮拦「纪府千金长得标致,以前高傲得很。现在落难了,竟然主动送上门。若非跟她爹还有点交情,我都不想要这娘们。」

话音刚落,白墨首抄着厚厚的板凳往何有富头上抡。

在场众人都看蒙了,堂堂新科状元竟然出手伤人。

二人被压到官府。

高掌柜赶回来跟我通风报信。

我丢下东西。

这人是怎么考上状元的,怎会如此无脑。

来到府衙外想跟官差大哥打听一下情况。

听说我来找状元白墨首的,官差把我引至后堂。

不一会,哐啷哐啷铁链声由远而近。

那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常知县引着白墨首进门后便退了出去。

他双手都扣着铁镣。

我眼泪大滴大滴往外窜。

走近摸着那冰冷而沉重的铁镣。

带着哭声「你是猪吗?」

「你怎能如此冲动。」

「别人说几句闲言闲语能怎么着,我又不会少块肉。」

白墨首把铁镣抬起来,向我展示着。

「我现在这样,你还肯跟着我吗?」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身为朝廷命官,故意伤人,罪加一等,入狱三年,等我出狱我便娶你。」

「我不要,我不要再等三年,我现在就跟你成亲。」

我不停地哭着,紧紧搂着他,生怕一放手,他就被拉走了。

白墨首把我轻轻推开「一言为定。」

双手在铁镣上捣腾了几下,铁镣哐啷落地。

解开了。

我愣住了,哭声戛然而止。

铁镣这么容易解开的吗?

我满脑子问号还没消除,常知县屁颠屁颠地跑进来,捡起铁镣,转身离开。

白墨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行,我是中阴谋诡计了。

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他扭曲着脸发出撕心哀嚎。

14

整个商会的人都说,白墨首是在搬板凳。

举得有点高,不小心手滑砸在何有富头上。

对,手滑了好几次。

头破血流的何有富破口大骂。

对,辱骂朝廷命官,罪名成立,坐牢三年。

我现在才知道,这位状元郎竟是未上任的知府大人。

难怪常知县在他面前低头哈腰。

白墨首帮我还清所有债务。

他拿着厚厚一叠借条放在桌上。

「你娘当时真是拼命,足足借了近万两银。」

咂舌,我自己都不清楚欠别人多少债。

但凡有陌生人找来,基本都会带着欠条。

少则几十两,多则上千两。

白墨首看着我「你要不要也写个卖身契?」

我对着他做了个「呸」的动作。

他轻捏我脸蛋。

我忍不住问他「当年你书友问你是否有考虑,你为何说没有。」

白墨首轻拍额头「大小姐,我当时一穷二白,怎么娶你?」

我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他从怀中抽出那折得平整的宣纸擦到我手中。

我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他的卖身契。

白墨首把我搂入怀中,在我耳旁「汪」「汪」。

15

我们并没有当天就成亲。

白墨首让寺庙住持帮我们定好良辰吉日。

新科状元要娶妻,很快就街知巷闻。

他要明媒正娶。

可我已经没有亲人,当年那事过后,娘已去世,爹爹生死未卜。

亲戚能躲则躲,都急着要跟我家撇清关系。

华音硬把我带到华府,她说。

「以后是状元夫人,嫁也要风风光光地走出去。」

华音爹爹也是做个顺水人情,毕竟白墨首很快就是知府大人。

我东奔西跑,忙得不亦乐乎。

一边张罗着出嫁之事,一边着急等待吉日来临。

这天我刚置办完丝绸布匹,回到华府。

苏盈郡主找上门来。

我有点愕然。

白墨首跟我说过,苏盈那已交待清楚。

我知道她爱白墨首,但我绝不可能把他让出去。

我又不是圣人。

更何况,她凭什么,她冷不丁来找我干什么。

我没给她好脸色。

苏盈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开口。

「你想找回你爹爹吗?」

她的话让我呆立当场。

16

苏盈的话如同尖刀,直刺我心脏。

她父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

只要她父王肯出面,把流放在外的爹爹找回来并不难。

除非爹爹已经死了。

我问过白墨首,就算当上知府也无法把爹爹找回来。

苏盈要求我不能把此事告诉任何人。

更不能让白墨首知道。

我要默默离开,到一个白墨首找不到的地方。

她会安排人把爹爹送到我面前。

往后几日,我如同孤魂,在世间漫无目的地飘着。

为何人活着要受如此煎熬。

大雪纷飞中,我闭目前行。

17

冬去冬来。

转眼又是一年。

三个月前,苏盈来信,说爹爹已经找到,让我耐心等候。

草屋外又下雪了。

不知高堂之上的小白是否威风凌凌。

我的命运总离不开冬季。

那一位头戴斗笠,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老人出现在我草屋院外。

我痛哭着扑在老人怀中。

「爹爹!」

老人抽泣着,缓慢抬起颤抖的手把我轻轻搂在怀中。

「寻,我的寻儿呐。」

我哭个不停,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我带着爹爹来到娘亲坟前。

他跪在娘亲坟前,不停磕头。

爹爹忏悔着不该贿赂朝廷命官。

有愧于我俩母女。

感谢皇恩浩荡,大赦天下,让我们父女重聚。

我一阵头晕目炫,血腥气涌上心头,脸色煞白。

回到草屋,爹爹病了,多年的边关劳役,再加上长途跋涉。

我到山下找了好些大夫,病情才稳定下来。

爹爹一躺就是两年。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爹爹身体稍为好转,但自知命不久已。

我终于下定决心「爹爹,我想回金陵。」

苏盈骗我了!

那年并非她帮我找的爹爹,她只是知道皇上要大将要大赦天下。

她骗我离开了金陵。

我知道被骗时,我就给白墨首发了书信,但根本没有回音。

肯定也是苏盈作妖。

我要亲自去找白墨首。

爹爹怕我会做傻事,硬要陪我一同上路。

18

刚回到金陵,大街上人头涌动。

笙肃鼓乐声远逐渐远离。

有人要成亲了。

我跟爹爹在街边面档坐下,要了两碗阳春面。

爹爹好奇「小二,是哪个大户人家成亲?」

「知府大人迎娶苏盈郡主。」

我扔下手中筷子,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官兵木杖横在我腹前。

新郎官坐在花轿中。

我高声大呼「白墨首!白墨首!……」,我边喊边追着花轿。

可惜声音只能淹没在人群中。

我被挤倒在地上。

爹爹把我扶起「我们去苏王府抢人。」

苏王府门前停着空花轿。

管家张开手横在我面前「没有请贴的人不许内进。」

爹爹把我拉到一边,下巴往后巷指去。

后巷里刚好有木箱,我翻墙而入。

冲到大堂前,新郎新娘正给长辈奉茶。

「白墨首!等等!」

我这一声大喊,吸引住全场宾客的目光。

新郎也转过身来,好奇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

我愣了。

他是谁。

我心中一喜,新郎不是白墨首。

新娘苏盈走到我面前。

「你在狗叫什么!」

「不狗叫你能听得懂吗?」

「不要脸的东西!」

「我不要了,送你,刚好你没有!」

华音突然出现在我身旁边,拉着我就往门外走。

苏盈气得脸色发绿大骂「丑八怪。」

我边走边转头回答「见到你我自信多了!」

19

这是王爷府,要不是华音护着。

我这么闹,早送牢里去了。

我坐上华音的马车,爹爹只肯坐到马夫旁。

华音告诉我,三年前我再次离开,对白墨首打击比上一次更大。

他上任知府两年,不理政事,只顾着查找你的踪迹,不断向下属施压。

下属实在忍无可忍,将他告上金銮殿。

皇上得知此事,终于下旨将其罢免。

苏盈刚开始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直到他被罢免。

失去官职的白墨首日日寻醉,疯疯癫癫。

高掌柜跟他交情很好,在画坊给他安排了客房。

从此他便在那作画,再没踏出画坊半步。

我默念着「再没踏出画坊半步」。

内心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不久,马车在画坊门前停下。

高掌柜见我从马车下来,目光先是惊讶,然后变得惋惜。

「你为何现在才回呀!」

掌柜语气中满是怪责,一声长叹。

「他……已经疯了!」

眼中的泪珠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洒落。

20

颤抖的手轻轻推开房门。

房内冲出一股刺鼻的酸臭。

地上铺满画纸,画中女子手中抱琴,青纱遮脸。

他蓬头垢面,四肢蜷缩趴在地上,双目呆滞,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声。

我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悲伤,牵动嘴角,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轻声「小白?小白?」

他的呜声越来越大。

我眼泪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

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揉搓他的头,就像当年他揉搓我的头一样。

他猛然抬头,把我手臂咬在口中。

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越咬越用力。

我分毫未动,只是静静地让他咬着。

直到鲜血开始渗入他口中。

他终于松开口,把头伸到我耳旁。

「汪!」「汪!」

21

爹爹病情已经开始恶化,那天,他留下遗书。

深夜爬入到苏盈住处,一把火把她全家给烧死了。

我把白墨首带走,在郊区外安顿下来。

他已经能认出我,只是情绪还很敏感,形影不离。

一年后,他终于恢复如初。

他还是那个白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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