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宗第七层这一最高层之中,一圈又一圈的阵纹涌动之下,周一新如同一个小辈,宛如一个孩童看着自己的父辈一般,乖巧地立在一旁。
他那须发尽白、沟壑纵横的脸上,此刻竟然浮现出了一抹难以形容的小学生听讲一般的表情。
整个屋子之中,充斥着极其浓郁的药香味。
这一股奇异的药香味,混合着诸多灵草的味道,使得楚新廉领着萧家父子一进来,几人脸上便不由地浮现出了心旷神怡来。
那萧别情靠着萧家的一些积蓄,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经升到了筑基期。
但其筑基修为一直困顿着。
这六七年以来没有什么进步。
同时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本命经晋升神桥的仪式。
然而就在此时,当他一步走进这屋子之中,仅仅是抽吸了一口此间祁乐炼出来的,这养心灵汤的浓郁药香味之后。
他的双目之中,立刻有难以形容的神光流转,他整个人直接呆滞在了原地。
全身腾起了一道乌黑光芒。
整个人进入到了……如同顿悟一般的状态之中。
萧常山也闻到了此间浓郁的香味。
他立刻感到体内那沉寂许久,已经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的心尖之上的暗伤,此刻立刻就有了一丝松动。
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狂喜。
他在原地不由得握拳挥舞,整个人显得兴奋极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了他身侧的萧别情,已经进入到了顿悟状态之中!
他脸上的狂喜情绪变得更加浓郁,忍不住向前一步,冲着祁乐极其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激动万分地说道:
“李先生这炼丹功力,真的是得天独厚!咱们这小小的云水城能够有您入住,开一家医馆!实乃我云水城所有修行者的福分!今日能亲自在您的面前喝下,您亲手炼制出来的养心灵汤,实乃萧某三生之幸事!”
萧常山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样,活了几十年的古铜色老脸之上的情绪……此刻如同那周一新一样,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小辈。
修行者求仙问道,达者为先,毫无疑问,此刻祁乐已经展露出了足以凌驾于在场所有人之上的超强医道实力。
这般顶级的医道大师,没有一个修行者会蠢到不尊敬,而去他去得罪于他!
毕竟在修真界混的,谁没有一个打打杀杀身受重伤的时候?
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诡异修仙世界之中,修炼得越久越容易遭受到堕化的情况之下,能够与一尊如此顶级的医道高手交好……对于自己的修行未来,无异于有着极大好处!
楚新廉如饥似渴地贪婪地抽吸着此间的药香味。
因着……这第七层得天独厚的阵法锁灵之力,将所有的浓郁药香尽数锁在了此间。
要知道,祁乐此刻炼制出来的这一炉养心灵汤,可是神桥境之中的巅顶汤药。
就算是一尊神桥境的修行者喝下去,其裨益也是极大。
故而,如楚新廉、如萧别情这般,低一等级的修行者,此刻沐浴在这药香之下,若是再让他们多待半个时辰,说不得便要修为翻倍了!
祁乐双目之中神光游走,他站了起来抬手掐诀之下,掌心之中多出了一道五行之火。
他抬手按在了天雷炉之上。
一阵奔雷涌动之下,整个屋子之中充斥着的浓郁药香之味,齐齐倒卷回了这天雷炉之中。
倏然之间,整个屋子之中所有的药香味尽数收敛!
楚新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意犹未尽来。
但这种情绪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激动。
周一新向前一步,极其激动地看向了祁乐面前的天雷炉。
只见祁乐冲着他点了点头,抬手在天雷炉之上一点,手腕一翻取出了一个玉瓶。
天雷炉之中,十几滴晶莹剔透,散发着璀璨星光的汤药从其中飞了出来,落进了祁乐的玉瓶之中!
然后,祁乐非常随意将这玉瓶朝着萧常山一扔,淡淡说道:“幸不辱命!萧家主,喝下此药只消打坐修行数个周天,体内顽疾便可尽数化去!”
萧常山接过这一枚装着……可谓是救命一般的养心灵汤的玉瓶,手腕都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他一双老眼不由得红润起来,差点就要两行热泪流下来。
他抿了抿嘴,再次冲着祁乐重重感谢地说道:“多谢李先生,眼下我太激动了,容我先去化解体内顽疾,再亲自向您当面道谢!”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了周一新,问道:“周老前辈,可否借我一间你御灵宗的暗室?我就在你们这里喝下这养心灵汤吧,我现在是一个呼吸也等不了了!”
周一新摸着自己的花白胡子,哈哈大笑地说道:“新廉,赶紧带萧家主去!咱们御灵宗别的没有,炼丹的暗室倒是多得很!老夫在这里提前恭喜萧家主,即将成为一尊阴阳境的大能!”
萧常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立在原地呆立不动,全身浮现起了一道又一道璀璨光芒的萧别情,正欲开口之时,萧别情整个人身子一颤,如同从仙境之中把自己的神魂给收回来了一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的目光之中还残留着浓浓惊喜。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这才反应了过来:“爹!李大师,说起来你们不信,我刚才闻了您的药香之后,我现在已经知道我晋升远游的仪式是什么了!”
萧别情在萧家被寄予厚望,算得上是下一代家主的预定人选。
但是小子在修炼之上确实没什么天赋,这么多年也花费了萧家不少的资源,却一直困顿在筑基期之中。
此刻终于有了升到远游的机会,此人一时之间直接痛哭流涕!
这番场面与他老爹萧常山比起来,倒是有些大相径庭。
但此情此景,所有人都觉得正当如此。
大家都是从炼气期一步一步修炼过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困顿在一层境界之中,连自己的晋升仪式是什么都无法明悟,这种有力无处使,拳头砸在棉花之上的无力感,到底有多么痛苦!
楚新廉领着萧家父子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将这第七层的屋子再一次地留给了祁乐和周一新两个人。
周一新抬手一招。
只见墙角处一个挂着山水画的墙上,光线扭曲之下,竟是出现了一道暗门,其内径直飞出了一个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