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一旁还会特意标有批注。
其中一个赤色标注正写着:“希望女子真正自由,真正平等。”
然而上面所圈画的所有思想追求,归根究底,都紧紧相关于民主、科学与自由。
原来她也并不是不懂,原来她也并非因循守旧。
直到这一刻,张庭钰才深刻明白过来。
旧时代加诸在杜兰蘅身上的是一道枷锁,锁住了她的身体,却锁不住她渴望自由的灵魂,渴望平等的心。
是自己一直以来都看轻她了。
“夫人,报社今日不收……”玉梅匆匆赶来,话到一半骤然收声,抬头看向正坐主位的张庭钰,手中的信件脱手落地。
“捡起来。”张庭钰蹙着眉,冷沉着脸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是夫人写给报社的诗刊……”玉梅小心翼翼地说着,连忙将信件捡起来。
“拿过来。”
玉梅轻轻摇了摇头,死死抱着怀里的信件,有些六神无主。
张庭钰抬眼看她:“别让本帅说第二遍。”
玉梅顿时瑟缩了一下,这才颤着手递给张庭钰,却还不忘为杜兰蘅求情。
“夫人只是气不过才写下这些的,少帅……”
然而张庭钰缓缓展开,却不似她想象中那般暴怒。
反而浅浅勾起一丝笑意。
“你说,这些都是夫人写的?”张庭钰声音依旧冷淡,却不见多少怒火,眼底流露出的,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玉梅这才沉了沉心:“夫人每回写完都会托我拿去报社。”
张庭钰反复翻看着信件上所写的檄文,字迹是娟丽秀雅的风骨,内容却是字字诛心的铁骨。
半晌,张庭钰的目光驻足在落款的名字上——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