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强硬拉开她缠在自己肩上的手,把薄被给她盖上,羞的一张老脸无地自容。
自从那天开了戒后,他们没有过第二次,一来是心里的罪恶感太深,没办法对一个小女孩做那方面的事;二来她还在念书,怕带坏她。
明筝可没有这么多枷锁,她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想要他开心点,他不笑的时候,总让她心疼。
明筝等陆筠洗澡的时候,就在看手机。
方随在聊天窗口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那群狐朋狗友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筝回复说:再过段时间,现在还不急。
方随说:那你喜欢那个人呢,长什么样,给张照片看看。
明筝:照片没有,要不要看真人直播?
方随:……
明筝把自己逗乐了,赶紧敲字解释:我才不舍得让你看呢。
方随:好奇,你以前不谈恋爱的啊,怎么回事?
明筝:人总会变得,以前是没遇到让我心动的男人,方随,我以前不理解你,现在理解了。
方随:……
陆筠洗澡很快,走出浴室,明筝立刻关了手机,躲进被子里。
陆筠穿着T恤和短裤,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腿,拿着毛巾在擦头发,而明筝看到他居然穿的这么严实,就嘟了下嘴,把好看的胸肌和卖点都藏在了衣服下,她想起那天晚上在浴室的疯狂,下意识咬了下唇。
这会还早,陆筠看了下窗外,又看床上的人,放在外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筠走出去接电话,而明筝在床上仰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
隔天早上,陆筠一如既往早早出门,六点左右,就开门出去了。
明筝听到了轻微的动静,醒来发现床边一空,她伸手摸了下,已经冷了。
她缓了一会儿,起床洗漱换衣服,打算去医院陪陪陆河。
陆筠坐了早餐的,就放在桌子上,用碗倒扣着。
是她喜欢吃的小笼包还有豆浆。
简单吃完,她没有忘记拿上那张银行卡号才去的医院。
去医院的道路正在施工,昨天还没有封路,今天就把路给封了,有戴着安全帽子的施工工人正在忙碌,路边放着雪花桶和黄色加大感叹号的警示牌。
明筝是坐公交的,公交堵在那道上进退不得,早上的太阳又大,也很晒,她干脆下车想绕道走过去。
反正医院也没多远了。
明筝目光是随处一扫,却意外瞥到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身影很眼熟,那人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看上去很破很旧,身形高大,背对着她这边的方向,要是稍不留神,以为那人跟周围的施工人员没什么两样。
引起明筝注意的是那双黑色的鞋子,跟陆筠的一双很像很像,陆筠以前做木工的时候,也是穿着一双黑色的鞋子。
明筝站在那动不了了。
那个人侧过身,露出她熟悉又陌生的脸,在阳光猛烈的照射下,淌着汗水。
那是陆筠啊!
明筝不敢上去认他,僵了半晌,赶紧转身若无其事一样朝着医院那边走。
她没有看错,看的一清二楚,是陆筠。
她到医院,陆河刚睡醒,很乖的,也不敢惹她生气。
明筝看着陆河,眼眶红了又红,说:“陆河,我这里很难受啊。”
她揪着胸口的衣服,眼泪夺眶而出。
陆河看她哭了,不知所措,也不会哄人,手忙脚乱叫:“妹妹,妹妹。”
明筝在陆河的病房哭了很久,她不敢想陆筠会去做那么辛苦的活。
陆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办法?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明筝一个劲骂自己太天真了,陆筠说不要她帮忙,她就真的不管吗?
即便她的钱不能完全承担陆河的手术费,可再怎么着,也能抵挡一时。
她难过的要死。
明筝去找陆河的主治医生的,问及了陆河的病情大概要多少钱,手术成功率是多少,有些病不是做了手术就能活的。
她不问还好,一问更加难受。
陆河情况复杂,而身体不好,不能保证术后不会感染并发症,并发症也很棘手,全看陆河自身的情况。
陆河不清楚自身情况,他不知道还好,知道可能更不好。
陆筠瞒着他,就是不想吓到他。
明筝从医院离开,又去那施工附近看,陆筠还在,他还在烈日下卖力干活,边上跟他一起的施工工人,一样承受烈日,他们衣服由浅色变成了深色的汗渍。
这边的陆筠全然不知他瞒着很久的事情还是让明筝撞到了。
陆筠傍晚收工回到家,明筝已经在家了,她在客厅看电视,穿着一条短裙,露出大片雪白。
陆筠跟她打声招呼,她笑了笑,说:“回来啦,快去洗澡,臭烘烘的,外面有那么热吗?”
陆筠一顿,说:“走回来急,所以流的汗多。”怕她嫌弃臭,他赶紧去洗澡。
浴室门关上,明筝的笑就僵在脸上,她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挡不住的难受。
陆筠洗着澡呢,听到敲门声,他把花洒关掉,说:“明葵?怎么了?”
“你开下门。”她的声音有些打颤。
“等一下,我马上好。”陆筠以为她要用洗手间。
“陆筠,你现在开一下门,一条缝就行,我给你拿条毛巾,早上我把你毛巾拿出去晒太阳杀杀菌了。”
陆筠看了下墙壁,果然没了毛巾。
他说:“不用,一会儿就干了。”
明筝:“你好烦哦,都说给你毛巾了,快开门,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陆筠怔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违逆她,拉开了浴室的门,露出一条缝隙,他伸出手来,手掌湿漉漉的。
她也伸手,他掌心柔软温热,她伸手和他的手掌交缠,她把门推开,陆筠毫无防备,潜意识怕伤到她,就被她得逞闯了进来。
明筝不放开他的手掌,看到他身上一些青紫,还没有完全好的样子,她说:“累不累啊?”
陆筠说:“不累,怎么了?”
到底是孤男寡女的,陆筠不好意思看她,别开脸。
明筝也不害羞,光明正大打量他,然后走上前去,不顾他身上的水珠,就这样抱住他。
“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别推开我。”
陆筠推不开她,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她肩上,“怎么了?”
“陆筠,你还要瞒我多久呢?我可以帮到你的,我一点心意,你都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陆筠笑了声,眼里迸发暖意:“明筝,你怎么了?”
“你还装傻,是不是要我拆穿你,你才肯告诉我!”
“……”陆筠渐渐笑不出来了,“明筝。”
“陆河看病要钱,我的钱就是你的,而且那钱是我自己存的,我知道你可以自己解决,但是陆筠,我也想帮陆河,他的病不能耽搁。”
浴室里水雾弥漫,陆筠眨了眨眼睛,扣着她肩膀,拉开一些距离,语气很严肃:“明筝,我是一个男人,不花女人的钱。陆河的病跟你没关系,我能处理好,你的钱你留着,你上学也要花钱,你自己也要用到钱,都给了我,你怎么办?”
明筝还想说什么,陆筠不让她说,语气缓和了些:“乖,别闹了,你快出去换衣服,等下感冒了。”
明筝摇头,踮起脚想吻他的唇,够不到,只能吻到他的下巴,她破罐子破摔,说:“你一天在工地能赚多少,我双倍给你!”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不管什么人都比在工地好,又危险又累,万一……万一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明筝,你听好,我没想你的那么没用。”
他是男人,是绝对不会靠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花女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