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萧牧野却不理她,他进了东厢房,看见那张小床。
床侧的雕花木头身上,是一只只仰头的鹿和飞鸟,与竹笺上的别无二致。
只除了那轮不圆满的圆月。
萧牧野的手指在上边抚过,流连不止。
“你为什么要骗我?”他问跟在身后的孟冬宁:“这张小床,为什么说是你的?”
他很平静,太平静了,因此显得可怕。
孟冬宁脸上闪过慌乱,急忙过来抱住萧牧野的手臂,未语泪先流:“因为我害怕!”
她眼泪流了一脸,依旧我见犹怜:“王爷,您说过一生一世待我好的!”
“我待你不好吗?除了王妃之位,我亏待你了吗?”
原来如此疼爱孟冬宁的萧牧野,有一日也会发出质问。
他抽出手,握拳时指甲陷进皮肉,流出血来也毫无所觉:“她没有不想要孩子,孙蘅呢?”
他问孙蘅,亲卫立刻机敏地去找人。
“那我呢?如今有了身孕的人是我,”孟冬宁的眼泪止不住,仿佛她是最委屈的人:“从昨日开始您就不对,您如此着急地找姐姐,是不是在你心里,重要的人还是她?”
她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似乎知道眼泪是女人的利器,萧牧野会因此心软。
萧牧野果真软化了表情,他盯着孟冬宁的脸,像是无所适从一般。
恰逢此时亲卫重新返回,却没有带回孙蘅。
“王爷,孙蘅他——死了。”
死了!
竟然又是死了!
这阵子以来,我见了太多死亡,倒不是有触动,可是那种身处阴谋,越来越逃不开的感觉愈发强烈。
“他留下了这封血书。”
孟冬宁惊恐地睁着眼,似乎要将那封血迹斑斑的血书盯出一个洞来。
萧牧野仓促地接过。
是人临死前写下,字迹歪扭:王妃已有身孕,将近三月期。
他在临死前还了我一个清白。
却是在我已经不需要的时候。
萧牧野仿佛看不懂上面的字,他展开给亲卫:“这上面写的什么?你说,写的什么?!”
到最后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亲卫知道他看清了,脸色苍白着不敢回答。
我疲累地靠在门框上,察觉身上的沉重散去了一分,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