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谢饶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还真是有些像,这张脸若是能得成安王青睐,那赵家算什么。”
我感到一阵反胃。
这是将卖女儿刻进了骨血。
装作看不见他眼底的算计,我哼声冷笑,离开了饭厅。
现下紧要做的事,是有关孟冬宁。
翌日,素咫布庄。
掌柜刘西元跟在我左右打温情牌。
“大姑娘恐怕不知道,我在布庄十几年了,你小时候,我还曾抱过你。”
我礼貌但直接:“元叔是前辈,布庄这几个月的账本我看过,有些疑问。”
刘西元精明眼神一闪。
其实那账本只需两眼,就能看出是假账。
用来诓谢饶的。
现下他估计觉得我更好诓骗。
“什么疑问?”刘西元作出谦逊的态度。
我平地扔出一颗惊雷:“布庄如今进货的价格略贵,往后与那家便不合作了。”
假账的事我没点明。
可我对布料的价钱素来了然。
谢饶对布庄不上心,刘西元便做高进货价钱谋取其中差价。
而且这布庄从里到外,都显得老气过时。
生意能好才怪。
刘西元不可能听不懂我的意思。
他当即沉下脸:“大姑娘是不信任我?”
“我有更好的资源,进货价格至少缩减三成,元叔难道不为节省了银子高兴么?”
四目相对,我拿出从前当家的气势。
看着看着,刘西元躲开了我的视线。
我摆明了不讲情面,他是老人又如何。
我在人心上吃过太多亏。
他也不过是想从谢司遥身上吸血而已。
僵持半晌,刘西元莫名眼神闪退:“按理说我不该管,但是少了三成的价格,谁知道是什么样的品质。”
总比这入眼全是红橙绿的料子好。
我轻轻一笑:“我不是在跟元叔商量,这间铺子如今还得听我的,若是我不顾情面,深究账本,那对您没有好处,对吧?”
刘西元面如菜色。
我不在意,拾步上楼,转悠了一圈库房。
积货太多,毫无新意。
我退出廊下,仰头看布庄的牌匾,素咫二字,原不该配店里那些庸俗鲜艳的布匹颜色。
恰逢此时,背后传来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