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亦芷的悲剧是萧牧野一手造成的,夏侯珮对他的恨,与我只会不相上下。
而我一直以为,曾经她那些咆哮和质问,都源于一个母亲的绝望。
“本王以为,她是恨极了本王,因为太绝望,所以才将话说的狠,才危言耸听。”萧牧野喃喃低语。
亦芷抓过他的衣领,恨声质问:“母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妙妙和沈家都是本王的报应。”萧牧野艰难地开口:“她说要让所有人来给你陪葬。”
真可笑,说这些话的时候,萧牧野的眼中居然在昏暗的光线里,闪过一丝潮湿。
他明明不爱我,偏偏每一次提起,都是情深意切的模样。
“荒唐!母后一生恭淑温良,她不可能对谁下狠手。”亦芷提到母亲双眼猩红。
当初在京都,孤立无援的时候,身边只有夏侯珮陪着她。
即便是亲生父亲,陆衍却能狠心叫她和亲大周,为此不惜用夏侯家来威胁。
对于亦芷来说,当然心冷。
而她的柔软,只能留给母亲。
萧牧野突然露出狠厉:“皇后若是什么都没做最好,她若是牵涉沈家的事,本王定然不会手软!”
“照你所说,母后当初知道沈家必定出事,并非故意刺激你,而你往下查,也证实了这件事,那你为何会认定,沈家是死于劫持?”
陆凝也好似是在场唯一清醒的人,即便事关他的亲生母亲,也能做到冷静发问。
萧牧野喃喃,嘴唇相碰,却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替他说:“因为他不关心。”
因为父母亲于他来说,只是对便宜的岳丈岳母,死了就死了,无须深究到底怎么死的。
伤心一会儿,装的追悔莫及流几滴眼泪,就当是表了孝心。
“不是!”
萧牧野倏而激动地否认:“本王只是——只是——”
借口和理由总是很多,但是所有都来源于不信任和不在乎。
我别开脸,懒得看萧牧野这副嘴脸。
可在这一瞬间,却看见一直在旁边的赵庭安,嘴角挂着一抹笑。
——比看热闹的玩味要耐人寻味的多,又不像他平常那种没心没肺。
只是转瞬即逝,他朝我看过来时,大眼睛里带上了无辜。
“是什么本宫不想听,”陆凝也冷哼:“成安王能自己骗过自己就行。”